赵衡大惊失色:“蛊……蛊……”

“拿剑来!”他一声令下,田广赶紧从腰间取下了佩剑双手送上。殿下平日是不佩剑的,今日不知为何竟要他带着剑,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儿啊。

司徒珏不怀好意的瞟她一眼:“怎么,替他说话?心疼了?那小混蛋说的这些话,足够诛九族了。”

秦明轩怔住了,看她说此话时语气淡然而坚定,并无任何掩饰和为难,禁不住叫他相信,她所说的话是真的了。

“自然是真的。她就是个女霸王,谁也管不了她。你可是也想当女霸王第二?”他戏谑道。

唐蕊在一旁听着,这才晓得原来这少年是云阳郡主的表弟,自然该是姓秦的。若说这秦家,门第可真是不低。

“我该回去了。”她起身,虽然两个人窝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可是这天气热,不一会儿便满身是汗了。再说了,天色晚了,她生怕耽误他的政事耽误他的休息。如今陛下不在,天底下的担子便压在他的肩头,何况是初次处理这么多政事,如何能不紧张不心存畏惧。

昭帝瞪圆了眼睛,蓦地一挥手,紫檀小几上的茶杯果碟全都飞了出去,乒乒乓乓的滚落一地,唬的所有宫人心儿一抖。

众人焦急:“掉了什么?”

赵后沉吟了片刻,宫里头还有沈昭仪,沈家已经升到了五品,也算堪用。贸然将此女作为弃子,恐怕寒了沈家的心,但是此女面容已毁,要着有什么用?

尖叫声从房间里传出来,赵妙言气急败坏的进来:“别吵了,就不怕人听见吗?”那毒酒的事情,绝不能叫唐蕊知道。

锦瑟一想到方才他们竟然胆大包天敢抓东宫的人便气不打一处来,到了唐蕊跟前禀告:“请让奴婢来处置这些奴才!”

“你是这东宫中的太子良娣,正三品,位同开国侯。懂吗?”他定定的看着她,“我留着这几个,便是要留给你,好生的磨磨爪牙。他日,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岂可毫无手段岂可软弱任人欺负?”

他蓦地抬头看着她。

听了这话,唐蕊和锦瑟对看了一眼,都觉得此事十分诡异。

唐蕊对她招招手,锦瑟急忙爬起来到了她的跟前,唐蕊将早已准备好的总掌事的印册交到了她的手上,“今后好生管束这内庭,莫要辜负我的期望。”

他就那么站在她的跟前,喜帕下,她垂着头脸上带着羞涩。

唐蕊看唐语凝来,笑了笑:“姐姐来了?”

他低头在她耳边悄声问:“上次的伤好了吗?”

太子立在一旁冷笑了一声,对田广说:“去叫大理寺的人送上证供和血书。”

沈昭仪大喜:“多谢娘娘。”她看了垂头沉默的唐语凝一眼,心里得意极了。你当初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时候,可想到也有被人群嘲奚落颜面丧尽的一天!只可惜这唐语凝如今变成了怂包,倒叫她少了借题发挥的机会。

唐蕊晓得隔壁也备着素斋给下面的人吃,他就等着殿下这句话了。

巧香在一旁看着,觉得跟上次殿下给的擦唐蕊脸上红肿的药膏相似,便道:“姑娘,你脸上不是好了吗?怎的殿下这个时候又巴巴的送这个药膏过来?”

唐蕊红了脸,似乎察觉到今日的见面有些不同寻常,她问:“殿下这是?”

唐蕊怕张氏身体受不住不能久坐,亲自扶着她回了南苑。

“拿住她!”太子一声令下,田广第一个上前将沈清韵摁住。

她听到那平缓傲慢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只觉得背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缓缓抬起头,便看到了一张威严而端庄的脸,皇后五官再标致那也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已经看到鱼尾的痕迹。

唐蕊不得,依旧固执的擦桌子。

沈清韵看她脸色微白,笑道:“蕊姐姐可拿稳了。”

她定定的看着眼前女子,小巧白净的脸儿不怒自威。

他有些没弄明白,这殿下大病初愈,宠了一个,现在是再加一个?这身子骨受得了的吗?

田广见今日不是程之明来,道:“哎哟,换了个后生啊,这太医院倒是放心?”

他连饮了几杯,唐蕊知道膳房这次酿的酒后劲很足,有心想劝他少喝几杯,拿起酒壶一看,那酒壶已经空了。

唐蕊随太子进宫时,还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太子在御书房同昭帝谈话,她无事,便在外头院子里走动了一下。

“住嘴!”锦瑟斥道,“你以为你想见殿下,殿下便会见你吗?你真当东宫是你家呢?”

唐蕊看那赵宛如果然生的好,年纪十六七,面如桃花眼含春水,丰胸细腰长相妩媚。她穿一袭绯红束腰紧身裙,愈发显得妖娆惑人。这样的女子,怕是个男子看着都要动心吧?

唐正不知道太子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送错了礼,要给摘乌纱了?

借着高悬的宫灯,她蓦地发现在殿下的肩颈之处,有一个红色的胎记,那胎记是新月形状的,她曾经偶然间在十三的肩头看到过。

她悲愤交加,道:“太子殿下,如今老奴就回去向皇后娘娘交代啦!”

蓦地,锦瑟跪在她的跟前,唐蕊大惊失色急忙去扶她:“锦瑟,你干什么?”

☆、沐浴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缓缓滑到了她柔嫩的脸颊,脸颊此时已经发烫,他抚摩了一阵,渐渐滑落到她娇嫩白皙的脖子上,半晌,隔着衣服向下,罩住了她的胸口,那处柔软如绵。

他放了她的手,勾唇,浅浅一笑,不同于平日的冰冷,微挑的凤眸仿似多了几分温度。

田广弯唇笑了:“殿下跟前,我会提你。”

他饮了一口,一种甜不甜苦不苦还带着几许涩涩怪味的味道涌入舌尖,正要发作,却见一旁一只纤纤素手递了一颗梅子过来,轻柔道:“殿下吃下这个便不难喝了。”

他记性素来好,蓦地想起这不是那日元宵在路上碰见的小姑娘,太子还跟她抢了花灯的。

“你说宫里在选秀?”靠在床边的男子淡淡问。

马车出去之后,大门合上,唐蕊转身去南苑给祖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