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逸这才信了。他眉头松去一半,挥挥衣袖,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入座上课?”说完,转身向讲台走去。
顾霏的话将张果儿拉回来。
见两个衙役面面相觑,谭太枣喝道:“还不跪下!”
史楚生的门居然锁着?
“不过,学生有一个请求,还请先生成全。”
“写的什么呀……”
吴逸故作轻松了笑了笑,将扇子在手心敲了敲,道:“第三题么,便来个情!”吴逸转过身,却见说话的是汪若芸。
“懂了。”张果儿淡然道。“如若五道题我都答上来了……”
一进书院大门,果然便见梧桐树下走过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子,手里提着弓箭,长得蛮俊俏,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很是精神。
“我给过她半袋黍子……”
张果儿道:“谢谢裴公子和裴小姐相助。”她的意思是终结谈话内容了。
……
抬头,只见路口不远处,有一盏昏黄的灯。随行的小厮举高了风灯一看,原来是二女儿汪若芸的丫头。
“这点儿小事,并不难办。让羽书去跑一趟便可!只是……”
红儿由粗使丫头,一跃成为府中的一等大丫头,虽然主子是庶出的,但到底是长女,且汪若芸暗狠善媚,在府中颇有地位,红儿的腰也便挺直了。
“长阳不见了!”长寿喊道。
长宁见误打了三妹,忙改口掩饰自己的羞怯,道:“还不快来帮忙做饭。你真以为你在看戏呐……”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瑞儿被抓么?”
一阵吵吵闹闹之后,院子里清静下来。
胖男子看了长阳一眼,晃了晃圆圆的脑袋,又叉出一个巴掌。
吃罢包子,姐妹们便该上学了。长宁问张果儿今日去是不去。她知道妹妹又熬了夜。
唉!死定了!
张果儿想了想,一时找不到东西腾药,且又担心进屋找器皿,被羽书发现水缸中的鱼,便道:“我说你这小子,谁稀罕你这破瓶儿?难不成我还污了你不成?放心,我吃不下它,明日定然……”
“所谓学贵有恒,说的就是桐仪这样的学子。据我所知,他一直坚持前一日预习第二日的功课,任是多晚,从不中断,所以,他才能在堂试中,屡屡夺魁……”
“真管呐……”
书院门口,有两个官差模样的人,正在张贴一张告示。
水缸里一声响,一条鱼跃出水面,鳞甲在朝阳的光晖下闪着寒光。
“干——”少年们举起杯。
“蝶叶斓?我如何没见过?”张果儿的喃喃道。
临风阁。明州最好的酒店,但却不是最贵的。
“果儿,你忘了母后……”
裴桐仪转头,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婷婷地站在面前,手里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适才先生上的是女子礼仪课。
门童连忙后退一步,眼睛里满是余悸。一瞬,回醒过来,又连忙点点头。
进裴氏族学,是融入明州老百姓生活的第一步。
她故意指着问:“母后,这是什么呀?”
“此事,包在老夫身上!”刘松之拍着胸膛。
张果儿不知道张德瑞所犯何事,虽然素来备受父母宠爱,但久居皇宫的她,也是知道的,有时候,一件很不起眼的小事,也会招来杀身之祸。她暗自想:幸好没问关于张隆贤。
“吉旦王领着几位公主,拜刘松之为师。他家有书,想来,文房器物也有。
那里平平的,并没有鼓起来。林淑媛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会怀孕?这也太没天理了吧?难不成还要生一个来欺负我长阳?
张果儿一惊。“有人?”
张果儿犹豫了一下,说:“你等等。”说完,摸着来到屋旁边的灶间,摸到一根还算弯得不算太狠的竹筷。
“爹……父王……”长阳在泥墙上缩作一团。
“不是我说你,淑媛,让你省着点儿,你偏不信,整日宠着她,顿顿大白米饭,果然撑不到秋收了……”
※二姐长阳,十五岁,刚刚到及笄之年。由于家境困窘,林淑媛没心思及时帮她行及笄之礼,所以,已经长得牛高马大了,还梳着羊角发型。怎么看都像个傻大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