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捡起来吧。”长宁拉了拉张德瑞的衣袖,带头捡起来。长阳长寿也跟着捡。

张果儿心中一紧。

林淑媛在玉米地里站了一会儿,等男子走远,才提着竹篮往她家的地里走去。

“果然比我那边宽敞明亮些。”

“……”张德瑞眼珠直转,努力想自己哪里犯了错。

张果儿见张隆昌夫妇欢喜,也欢喜。她主动要求去给父王续水。续完水,她偏着脑袋看了一眼张隆昌读的书,嘴里念道:“《太名公书》。”

张果儿扭头一看,果然,身边空空如也。

他一骨碌爬起来。“快!快!快收网!别让鱼跑了!”

“有刺……”张德瑞刚一喊出声,便被张果儿顺势用掌心按住了他的嘴。

“小妹的意思是……”

出门时,迎面碰上张隆昌走进来,手里捏着一个空麻袋。看来,他这次借粮,又是无功而返。

后来,父母也懒得管他。

难道……是自己小时候的习惯用语?

连胸也变平了!一片广袤的平原!那傲骄的双峰去哪儿了?这可是四郎最喜欢的地方!

被采摘的银杏果经过一道又一道官驿,又经过一遍又一遍优选,最终出现在御膳堂的食材,已粒粒是果中骄子,而选剩下的众多的果粒,则被弃于江河。

右边的女学生小声道:“看,鞋都出水了!真可惜了这身衣裙鞋袜。”

中间的女学生打量着她们,没有说话。

左边的那位又道:“就这一身,怕也没多的吧?”

“真真是:落水凤凰不如鸡。”

张果儿开口温声道:“这位同窗的意思是:我们是落水的凤凰,你们,便是鸡啰?”

“呵,嘴倒是挺尖利的!你可知道她是谁?”右边的女学生恼怒且傲慢地指着中间的女学生,问道。

“我自然不知道她是谁。我只知道,适才先生的课是白讲了。”

适才先生上的是女子礼仪课。

“你……”女学生站起来。

“好了,好了,今后是同窗了,何必计较。”中间的女学生温言道。不知道她这话,是对身边的同伴说的,还是对张果儿姐妹说的。

吴先生听见她们的口角,转过头来,问道:“桐心,怎么了?”

长宁暗自扯张果儿的裙子,小声道:“叫你习一习脾气,你偏不。你看,第一天便得罪人了。”

“桐心,怎么了?她言语不逊么?”吴先生走过来,和颜悦色地问中间的女学生。“她们虽身为公主,但尚未受教化,如若言行失当,你要多担待她们一些,多引导她们一些。”他的眼里,充满对女子的怜爱。

说完,又转头对长宁姐妹道:“这是裴四爷的嫡孙女,裴桐心小姐。”

裴桐心点点头。

“这位,是裴小姐家的表小姐,叫……”

“她叫谢兰香。”裴桐心道。“这一位,是汪太守家的千金,汪若芸。”

看模样,这个裴桐心还不算讨厌,另外两个就有些可恶了。张果儿暗想。

显然,三个女孩子当中,裴桐心是最有地位的,也是最温婉漂亮,最有教养的。

汪若芸地位不如裴桐心,模样也不如裴桐心,教养更不如裴桐心,心胸狭隘。

谢兰香地位最低,长得还行,可从眼神便看得出来,也是一性情刁滑之人,当属见风使舵之流。

长宁再次施礼道:“今后,我们便是同窗了。承蒙三位小姐不弃。”

“我们想弃也弃不了啊!”汪若芸道。

张果儿转身对吴先生道:“先生明鉴,是谁言语不逊,缺少教化?当然,也有可能,先生学问精深,对‘逊’字的理解与众不同。”

吴先生的眉头皱起来。显然,这个小女孩看出了他对裴桐心等人的偏爱,故意在言语上拦他的话。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少女们的道理难缠,便不再理会这事,只转身对上礼仪课的先生道:“今后,她们四人便坐后面一排吧。”

说完,又对裴桐心道:“收她四人进来,是四爷安排的。还请裴小姐多多包涵。”

说罢,便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他小声对适才引张果儿等人进来的男子道:“一个蛮横尖俐,三个愚笨无知。真不知道是如何教养的,还王……”

张果儿还欲说话,被长宁悄悄拉住。

“我们来别人馆下求学,能低头便低些吧。”

张果儿便不再理会,将篮子放在后面一排的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