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勇跟俞丽丽又腻歪了一阵,才满意的离开了。

这时候,副班长李铁柱站出来说道:“嘿,好你个陈安勇,柿子尽选软的捏啊?我告诉你,我们还真像对你做点什么。你小子现在是班长了,瞧不起咱们咋地?”

“嗯。”安安还是用嗯来回答。

最后还是安安发话了:“项爷爷他们四人是坐火车回去。哪里好带太多东西。就装点儿回去尝个鲜。等少龙回去的时候,让他带回去。反正他开车回去,车上能放许多东西呢。而且距离他离开还有半个月,我们可以慢慢准备东西。”一席话,总算是让这场推拉结束了。

安安点点头:“那好吧。”

两只野猪发出巨大的叫声,开始拼命挣扎了起来。陈安勇和安安死死的按压住野猪的脑袋。陈安林和陈安华也连忙上前按住野猪的后半身体。这两头野猪不光体型大,劲也不小。四人使出吃奶的劲外加身体的重量使劲压着它们,不让它们站起来。安安还用匕首在它的喉咙处又捅了一匕首。

“我哪里有爱训人啊?”安安连忙反驳,“爷爷,你别听二哥胡说。你是医生,应该知道医生如果犯了错,哪怕再小,也是关乎生命的。你说他们犯了错,我能不训他们吗?”

安安嗔怪的声音传到项少龙的耳朵里:“项少龙,这是军用电话,有接线员听得到的。你也不害臊啊?我挂了!”安安把电话挂了,脸上一片绯红,简直是丢死人了。

想到自己忘了给他写信,安安心中升起一丝愧疚。她抽空去了县里,买了好的羊毛线,每天熬夜两个多小时。总共花了一周的时间给项少龙织了一件羊毛毛衣,然后立刻给项少龙寄了过去。

“啊什么啊?”安安笑着说,“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学医的,连尸体都不怕,还怕这点流血场面。看看吧,多看看就适应了。”江卫国和张青互视一眼,无奈地用望远镜望向冰面上。江卫国和张青透过望远镜,看着漆黑的冰面上影影绰绰地能看见几十个漆黑的人影子。那些影子端着枪,不时地向他们所在的岸边射击。子弹出膛时,枪口冒出的火花是冰面上唯一的亮光。

安安气笑了:“合着我说了那么多句话,你就只记得这一句啊?江卫国同志,张青同志,我知道你们是军医大的高材生。可是你们医术再高明,上了战场被敌人打中后也是白给。在你们心中,军医是该怎么样的?”

项少龙不要脸地说:“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干什么不是一鼓作气往前冲啊?以前我不娶媳妇儿是因为我没遇到合意的。这一遇上了不得使出全身力气去追啊?看看,效果明显吧?”项少龙脸上得意的笑容让政委看了很像一巴掌糊在他的脸上。不过没等他付诸行动,项少龙已经拿着信跑远了。

首都军区总院的培训又暂停了。所有人自发自动的参加了悼念活动。一直到九月中旬,他们才恢复培训。但这时政局不好,s人帮一直在计划行动。一时间,整个首都风声鹤唳。安安忽然意识到,这或许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了。到了九月末,首都陷入一片山雨欲来的平静。安安本来决定订火车票回边防团了,却被项家人以及杨教授和方院长拦下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最紧张的时候了。随时都可能爆发动乱,安安在这时候出行很可能卷入动乱之中。安安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继续等待下去。

安安见他这样,也无法绷住脸,连忙说:“好了,好了,你也别做这样的动作。被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会说我有多刁蛮呢,竟把你欺负成这样。这一次我就放过你,若你下次再对我使小心眼,我直接会理都不理你,明白了吗?”项少龙连忙点头,举手做发誓状:“我发誓以后都不会对陈安安同志使小心眼了。”

项少龙坐到安安身边,开始述说他们之间相识的经过。在听到两人掉进裂缝里,安安用四肢撑着自己不倒在项少龙身上,以免给他造成二次伤害时,项家人都心有触动。

安安笑着行了个军礼说:“院长和杨教授夸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其余三人立刻看过去,发现血是刚刚沁到衣服上的,想必出血量不大。几人将安安带到手术台那边,放下帘子隔绝了项少龙的视线。安安倒不觉得有多痛,可能最近跟队出去,难免磕磕绊绊,已经习惯了。脱下上衣,三人一看,安安整个背部都是青紫的。只有右肩胛骨下方应该被什么尖锐的物品砸伤,有一个血口子。口子不大,不然也不会被救出来这么久了,血才沁出来。这点小伤口,平时擦掉药就好了。考虑到这儿环境,怕感染,石大花才给她薄薄的裹了一层绷带。

安安在路过一个突起的地面时,差点摔倒。幸好身边有人伸手拉了她一下。安安转头看去,是二营长项少龙。安安对他笑了笑以示感谢。干裂的嘴唇被小小的动作扯的生疼。项少龙望着眼前这个满脸疲惫的姑娘,心里闪过一丝心疼。他伸手接过安安背在肩膀上的医药箱,用沙哑的声音道:“你要保存体力,药箱我帮你背。”

这时候,安安正在给一名伤员缝合伤口。等她停下手,就听见有人叫她。安安出了帐篷,就见桂香兰和石大花抬着一个巨大的医药箱过来了。正为药品和缝线用尽而苦恼着的安安眼睛一亮,爬起来跑了过去。

安安笑着说:“我们那儿地处边境,冲突频发。我们军医也是要跟队出任务的。我可是上过战场杀过敌人的。就像枪是你们战士最好的伙伴一样。医药箱对军医来说,也是一样的。你要拿走我跟枪一样重要的东西,我当然会选择攻击了。刚刚您也是好意,我误会了,现在向您道歉。”

看着总院的军医除了护士,我分都在35岁以上了。说体能不好,都是客气话。安安想了想说:“我们团属于边境团,战事频发。所以我都会跟队出任务,平时也会跟队训练。能给我一些药以及绷带三角巾吗?虽然我只有一个人,可是能早点儿去,哪怕只有我一个人,也能多救一个人。就让我跟着先遣团过去吧。”

参加这次培训的都是各大军区优秀的军医。安安是其中年纪最小,职务却最高的。大部分的人对安安很是友好。但这世界上总是会有关系户存在的。安安能参加这次培训虽然也是拖了项莹的关系。但安安也是真的有本事的人。她改良的一些中医成药如今在军队里大量普及。她的名字也随之入了高层的眼。不然只是因为项莹一个推荐,安安哪里能收到通知书。不过安安也因此遭到了几名关系户的敌视。

汽车一直开进了一个军区大院里。安安思量着,这里面住的都是些军队的高层干部。

z总理的去世在中国人的心里画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一直到春暖花开的时候,人们才渐渐缓过劲来。大家将悲伤掩在心底,继续为革命事业奋斗着。

在安安的哼唱中,大解放载着退伍的老兵们缓缓的驶出了营地。安安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将这首歌唱完:“他说他向往着儿孙之福,一声爷爷还听得清楚。”唱到最后,安安的眼泪流了下来,在东北那寒冷的天气下,瞬间冻成了一朵冰花。

黄军医也沉默了,半晌他说道:“这的确是一个大问题。好在今天你稳住了,若是当时你被她的惊叫声吓到,后果将不堪设想。我们团虽然是作战部队。可大家都身经百战,像古连长这种情况,两三年也难得遇到一次。大部分都是些擦伤。或者如同刘班长那样的伤势。所以这批卫生员虽然都是两年的老兵了,一旦遇到了这种情况,还是暴露出来了问题。不过问题暴露出来也好,趁现在没有发展成大问题,我们就努力将它解决掉就好了。”

可能是暗示得到了作用,安安的手术刀下刀的时候,受特别的稳,丝毫没有受到肩膀上的伤的影响。开始手术后,安安整个人都进入了状态,眼中除了面前的伤员没有其他。

安安忽然想到了在后世听到的一首歌,名字叫做老兵回忆录。虽然黄军医还没有到那个年纪。可此时安安对最后一句话特别有感触。安安虽然说他不在苏后世的歌曲。可这会儿她真的是忍不住唱了这首歌。

安安笑着说:“二哥如今也能耐了,前两个月提了班长。大小也是个干部了。其实二哥跟我们班上的俞丽丽看上眼了。两人也正处着呢,想必最多再过一年多,大娘就要有二媳妇儿了。”

肖玉梅的眼神渐渐的有了光彩。她站起来向安安和侯营长道了谢,又向家人道了歉。然后一群人都回去了。在分别时,肖玉梅对安安说:“陈同志,谢谢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努力活出一个人样来。”

一会儿,一位大娘跟着刚刚那位姑娘跑了进来。看见自己的女儿被两个护士摁住,却还在不停的挣扎,嘴里也激动的发出尖叫声。大娘连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女儿喊道:“梅子,别怕啊,娘在这儿。有什么话跟娘说。”

安安问王大丫:“村里的人知道这件事吗?”王大丫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事儿本来就不光彩,村长当然是瞒着不让大家知道的。”

俞丽丽小声说:“我就是看不惯她们两个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这件事涉及到了政府的孤儿院,就不是一件小事儿了。这时候,耿幼梅和张爱华带着三四个民警过来了。安安和刘翠华连忙上前。双方互相行礼,然后安安和刘翠花将自己的发现告知了这些民警们。

黄军医见安安也发泄的差不多了。便上前阻止了她继续练习开刀的行为,并且将她赶出了卫生所。

安安连忙架好枪,按照平时的射击要领调整着姿势。等她调整好了最佳的姿势,她却迟迟没有开枪。王胜利在一旁等着,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安安的枪始终没有响。王胜利巨大的咆哮声在安安耳边响起:“你个怂蛋,开枪啊!那是敌人,如果你不开枪,死的就是你,你的战友,甚至你背后的人民。别以为军医救人就好了。如果你能消灭敌人,就能避免战友的受伤和牺牲,这比你做一百场手术都强。”

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说:“那不是平时老师和黄军医教得好嘛。大家平安归来就好。不知道侯营长看到自己的宝宝了吗?”

李宁点着头:“快,快,娟子喊肚子痛。而且我看她、她好、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手一直抓着胸口,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不然怎样?”安安翻了个白眼,看着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你们都消停些吧。也不看看这里是哪儿?你们还真想在部队里搞批斗啊?好歹她们也穿着军装,就是战友。当兵的就不要干背后捅战友刀子的事。今天我那么说,也不过是吓吓她们。以后她们应该会消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