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哑口无言,甚至忘记了和他说一句早安。

姬语锋走到我身边,我低着头能看到他的脚尖几乎快挨到我的,猛烈的男子气息,我熟悉又不熟悉的味道。

“你真辞职了?骗我呢吧。”酒喝多了壮胆儿,我这会儿看着他眼睛说话已经没什么压力了。

我皱眉看着她,快崩溃的小声抱怨:“你这家伙……”

姬语锋坐中午的飞机,从机场到市区然后打车来我家差不多就下午五点了,我又请了一下午假,拎着菜回到家,唐琳那家伙已经在楼下等我了。

发完这条消息我就后悔了。我这是想说明什么呢?

“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说晚安都要加上水天两个字?”

我回拨回去,几乎没有听到等待声响,他就接了起来。

我笑。眼泪流下来。原来,心还是会痛的,我听到心里有什么东西轰塌的声音,那最后一寸我为郑希元保留的余地,碎了。

我闷声听着,知道现在还不是我出场的时候,无非和她飙分,怎样我都秒了她,有本事飙的让大家都讨厌她,我无所谓。

“你果然专情。”我哦了一声了然的望着她。

我无语。感谢是要感谢的,但是用亲手制作的东西感谢,是不是有点越界了?

见我不说话,他走到我旁边拉住我的手说:“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我是个太好强的人,这些日子公会里的人将你捧上了天,我确实有些嫉妒。”

他之前从来没给过我压力,没有让我觉得和他在一起目的就是为了抓奸,我们俩就像好朋友,聚在一起总会有一些开心的事情做。

果不其然,我拎着东西从百盛出来的时候,郑希元面前的可乐杯都被他捏扁了。他不可能就这么忍下去,肯定要和我说点什么。开回家的路上,我保持沉默zhaishuyuan,等着他开口。

回家的路上,开车的郑希元一语不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我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让他掉头去百盛。

郑希元哑口无言的看着我,记忆中我很少和他这般说话,除非特别生气。这人的胆子一旦壮起来就颇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我打量他一顿,继续问:“在家你穿着衣服干吗?要出去?”

姬语锋那边没了声音,我无语的叹了口气说:“我们等下就下来。”

我发了个短信给唐琳,告诉她我在宾馆,她没回复,应该是睡了。结果一大早唐琳就给我飚了电话,说她马上就到我住的地方了,还问我是怎么回事,怎么不回家,我只能说见面再告诉她。

“我从来没来过游乐园,觉得是小孩子玩的地方,太幼稚了。”我被一种奇怪情绪影响着跟姬语锋检票进了大门,刚一进去就被门口迎宾的穿着卡通服装的工作人员抱了个满怀。

说罢,他将戒指拔下来,放在了桌子上。我照做,有了沐浴液手指不疼了,很轻松的取下戒指后,也放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太专注拔戒指,我没有看那边两个人的动向,被姬语锋拉进怀里迅速离开的时候,我才猛然清醒。直到被他带着七扭八拐的走了一大段路之后,我的右手还保持拽着左手无名指的姿势。

“没有。”他回。

“没有,大部分为了出差,国外居多。”

我轻声笑:“你操作真强。我其实每次进副本都会紧张,怕自己出错。”

“琳,让他去吧。我不在乎了。”

差不多有五分钟时间,我都在努力抠着桌面上翘起来的一小块漆,直到它被我完全揭开,露出内部的木纹,我才终于叹了口气低声问:“什么时候?”

有游戏的日子突然就忙碌起来,郑希元显然不太适应我对家庭生活的掉以轻心,多次旁及侧敲的告诉我他还是希望我多顾家,我均假装听不懂,他能玩的天昏地暗,我就不能玩到海枯石烂?

看到我上线,流雨无风发来一个问号,我没回复。

第四封:15天前

唐琳来火车站接我,看到我的着装打扮,大声喊酷,我还穿着姬语锋买的那一身。

姬语锋翻了个身,我抬手捂住口鼻,屏住呼吸。

他但笑不语。我适时收住话题。揭伤疤的事儿还是别再做了,我俩现在都是神经看似强健实则脆弱的同病。

回到住处,我吐了很多次,我宁可睡死过去算了,可我悲哀的发现我不太容易喝醉,身体承受不住,大脑却特别清醒。

平时姬语锋走路挺稳重的,这会儿就像神经病了一样,突然就抽了……做着街舞手势一边又是跺脚又是弓腰的朝着我很嘚瑟的就来了。

把单反当傻瓜机用,也只有我做得出来,我还真是电器白痴中的精品。

“也罢,穷游挺考验感情的。”

“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真好吃啊!老婆再帮我盛一碗吧。”郑希元说着将碗递给我,和以前一样。

我起身去盛饭,他一边继续吃菜一边说:“今天米饭水少了,有点硬。”

我不做声,垂目看着面前电饭锅里的米饭,突然有一种特别想把勺子和碗砸在他脸上的冲动,爱吃不吃,觉得硬为什么不自己做!

我开始打从内心鄙视自己的过去。内心的自我尖笑着说:“陆清宁,男人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都是被你给惯的,活该!让你爱的丢了尊严!爱的眼都瞎了!”

我闷笑无声,没错,是我自找。一心一意想做贤妻良母,却从没考虑过找的男人到底值不值得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