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头,”陆重霜忽然说,“不吉利。”

夏文宣按住下人意图阻拦的话语,道:“不见,只远远瞧一眼。”

“也请您相信,于家给的价钱绝对合适。”

“殿下,待到扳倒太女,入主东宫……那时候,您会开心些吗?”长庚缓缓问。

“罢了,不说他,头疼的事已经够多了。”陆重霜说着,猛然咳嗽几声,因忧思过甚而日益苍白的面容,骤然浮现一层病态的薄红。

骆子实垂首,漠然良久,才叹息。“殿下,建在男子的尸体上国度可走不远。”

骆子实听闻,攥紧拳头。

看来方才晋王在此沐浴,兴许是听见了外头的嘈杂,暂且披衣离开。

“不用管他们。”

朝堂里,叫得上名儿的官僚十有八九去玩过,有的还是常客。甚至一些女子在上元日不带自家正君出门,反倒去青楼里找公子陪同游乐。

骆子实眼眸低垂,轻声道:“是。”

“慌什么,你不是说自己的最上头有宰——”

夏文宣往后缩了缩,轻咳一声。“重霜。”

“文宣、文宣在想殿下,看春宫图,是在想殿下。”男子愉悦地喘息。“想让殿下解开裙带,想让殿下打开双腿,让文宣那物什插进去,顶到最里面,狠狠抽插,再给殿下的莲房喂满精水,喂到溢出来才好。”

“他本不想来这儿,嫌路途遥远,”沈怀南接着说,“是我劝他来的……我告诉他,这里比渠州好,他没准能在这里寻到一个待他极好的妻主,两情相悦,举案齐眉……是我让他来的,也是我害得他丢了性命。”

这天下怎么就不能是我的?陆怜清常常想,明明是同一个母亲所生,只因父亲地位不同,就注定她为人臣子?

昭明的是非功过,就这样承载在了白园细细的毛笔尖。

太白之变,发生在鸾和二十一年。

你一言,我一语。

“李柚,此话当真?”女帝蹙起黛色的柳叶眉。

陆重霜挑眉,道:“也不嫌冷。”

百事不会又怎样,万事皆有执政大臣处理,她只要会做一个垂手治天下的皇帝便可。

浅色的口脂落在莹白的肌肤,男子心跳如鼓。

太女的凤凰灯,莫名走水的西市,被分散的注意力,消失的中书令……

顾鸿云心弦一紧,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的模样。

儿子大了,留不住,夏鸢便也没拦。

然而人才济济的缺点便是……过于励精图治。

“我要去阁顶,你可要一起?”她说着,指了指上头。

“晋王殿下。”他行礼。

“殿下无恙。”长庚道。“可惜死了个无辜的女孩儿。”

钟鼓声冷不丁地响起,闷雷似的一阵阵传入耳内。

“你先稳稳心,阿娘不会害你。”夏鸢道,“那沈怀南是阿娘给你留的帮手,可以先你入府,把晋王的心笼住。他出身不怎么样,长得也不怎么样,就是手段多。你且放心用着,他日后若令晋王受孕生女,你便以正君之名将孩子讨来记在自己名下抚养。”

脸生,应当是新来的宦官,不过十五六岁,喉结都没长好。比起那些进进出出服侍惯了的男子,他多了几分干净,好似雏鸟般孱弱。

“谁、谁……”

李柚自诩八面玲珑,却屡屡在这个突厥男人面前无计可施。他就像头高傲的狼崽子,不屑与人类交流,不管你提什么都是不感兴趣。

太阳一点点下沉,余晖落在她敷粉的面颊,细眉朱唇,额上花钿精巧,两点靥面透着一丝疏离的妩媚。

吴王陆怜清自知斗不过太女,长久以来都是在扮演墙头草,一心扶持父亲登上帝君的宝座。她是个明白人,因此事加入战局后也不会同晋王联手。与晋王一道对付太女不过是吃力不讨好的蠢事,皇太女被拉下马,吴王、晋王必有一战,彼时晋王羽翼已丰,手中又把持兵权,她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女人眼睛一闭,昏了过去。

隔了一会儿,李柚也笑了起来。

“晋王至——”高亢的呼声裹挟着寒风遥遥涌来,吹起遮风的幕帘。

百官之所以服从皇帝,必然有所图谋。帝王与文官相辅相成,共同构建出一套精密且复杂的机构,用于支撑偌大的疆土与成千上万的百姓。底层官员将报告汇报中枢,在层层递交中,事物被不同层级的官吏化解,而皇帝作为真龙天子,需将自己的绝对权利分化出一部分,交付于有能力的人,任命其为宰相,并在各方势力发生缠斗时做出决断。

书写得刚劲有力,还带了点天真气,文中此八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力透纸背,给孟老本就气势磅礴的文辞更添一层勇猛,颇有虽万人吾往矣的气魄。

“是我小女儿送来的。”如月公子垂眸低语,苍白的指尖转着一串檀木念珠。“你拿去吧,我也不缺。”

长庚毫不犹豫地舔掉主子蹭上的液体,舌头缠上她的食指,整个含在口腔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