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厅长明显已经喝了不少，脸上醉意熏然，“司铭，我退位之后副厅要扶正，他的那个位子就空了，我有意让上面安排你坐上去，现在就差开会通过，你上来后，记得好好干。”
现在，既然他们已经见过面了，那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讳莫如深，盯得她头皮有些发麻。
郁北城熄掉手里的烟，“陶语，你这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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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应声，垂下的眼帘遮住了潭底的一片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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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千千说是让她有机会就离开，可是她怎么可能真的放得下心。
“这个地方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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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算杀了人，他仍然可以置身事外，但她可就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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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这里面还牵扯着你们的同僚，一旦查封势必要引出很多高官，所以就连方司铭也不敢动。”
他拍上车门，迈步朝她走过去，“不想跑啊？是不是舍不得我？”
男人再度往下踩油门。
阮凉晨伸手过去摸了摸，确实有个盒子，拿到眼前一看，才看清楚是盒拆开了的安全套。
郁北城伸手挑起她下巴，逼迫她眼睛与自己平视。
他脑子里很乱，那些被尘封的往事，都随着郁北城和阮凉晨的再次接触而一幕幕的重新涌了上来。
随后，又补了句，故意往他心口扎刀，“哦，对了，是我和阮警官的儿子。”
方司铭走到阮凉晨身边站下来，他伸手指了指墙根处逮来的几十个男女，“这是今晚抓到的？”
好在维纳斯这几天安分，没敢闹出大动静，因此没逮到人，只带了郁北城回来。
程峰嘴角抽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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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司铭懂他的言外之意，眼底的冷意多了些，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陈厅长，凉晨不止是我的手下，我已经打算公开我们的关系了。”
陈厅长一怔，“你们的关系？”
“她是我女朋友。”方司铭言简意赅，懒得跟他拐弯抹角，“我想忙完这阵子就准备婚礼的事情，提拔我这件事，恐怕我要辜负您的美意了。”
陈厅长脸色陡变，“你是想放弃升迁的机会？”
“不是放弃。”方司铭态度放低些，“只是情势不对，不想让您为难。”
“这倒也没什么为难的地方……”陈厅长一边说，一边瞟过阮凉晨，“只要我尽力争取，还是有很大的可能性的。”
他刚刚那个目光，已经彻底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方司铭自然知道他是想要阮凉晨，他喝口酒，没有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