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软肋才能没有弱点,他才能放手在这个圈子里纵横拼搏,永立不败之位。

直到白逸给他收拾干净,林子归才反应过来,沙哑着嗓子向白逸发出请求:“不要告诉她。”

“倾颜你,你太……”对着这么一个她,一些狠心的话终归说不出口,林子归喉咙微动,咽下满腔痛楚,无奈道,“太任性了。”

“走吧。”白逸脱下白大褂,从抽屉拿出钥匙,“我送你们过去。”

身上的青紫虽然没有完全退散,但脖子以上的部位已经不明显,她套了高领毛衣可以遮挡住。

微凉的风翩然入室,俏皮地翻动床上的资料,日落的残影被剪碎,散落在以一旁的衣物上,影影倬倬,孤单而破碎……

所以,她决定当一回好人。

那人的洁癖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若不是要照顾苏倾颜,他定然不会让她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这陌生的环境让她知道,那不是梦。

说着,他又背过身,不再看她。

两人皆是一愣。秦安最先反应过来,对苏倾颜做了个请的姿势。

连日的阴雨,难得有个好天气。月满如镜,把夜空撑得格外清明。

这个在她失意时给过她温暖的小男孩,虽然只见过一次,但苏倾颜一眼就把人认出。她虽然急着找见神父,但还是愿意为他止步。

许是这段时间太累,经过适才一轮发泄,苏倾颜竟然在林子遇怀里哭着睡了过去。

林子遇就这样盯看她良久,眸子里的倩蓉倔强依旧。忽然,他笑了,脸色却越发苍白。

此刻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

他特意把‘婚纱’两个字说得很轻,偷偷观察着少爷的情绪。

“很漂亮!”沉默良久,他清浅的嗓音再起响起,“穿在你身上一定很好看!”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一向冷静安然的人,少有这般紧张,林子归抿唇底笑。傻丫头,我早就看到了。

他竟舍不得移开眼。如果此生注定不能拥有,他希望带着对她眷恋离开。

商人逐利,生意上门,若非情不得已,谁会放着钱不赚。她知道,这是林子遇的刁难。

“你怎么还不走?”把毛巾收拾好,苏倾颜从林子遇身旁经过,连眼都没看他一下。

“他是谁?”声音不觉有几分沙哑,他迫切的想要了解两人的关系。

白逸自知比不过他,却不愿意在苏倾颜面前丢脸。强忍下手腕处的剧痛,咬牙佯装平静。

手术室外,她流着泪,笑得像个孩子。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笑容能如此的纯粹、温柔。

车外大雨磅礴,车里静谧沉寂,林子遇嘴角噙起的浅浅笑意。

终究是上了年纪的人,自然跑不过年轻力壮的林子遇。他跑了花园的时候,对方已经跳上了离他最近的限量版跑车,一脚油门跑了老远。

这附近就林子遇一个庄园,别的车辆一般不会经过这里,计程车就更指望不上。最近的公交站也很远,以她的脚程估摸得走两个小时。

你可知,你的第一次并不是我的第一次,只是你把我忘记了。

来这之前,她已有心理准备,也知道林子遇绝不会同意,所以今天的到来仅仅是通知,不是征询。

多好的一个女孩啊,她痴情、不造作,值得任何一个男人用心以待,却偏偏在爱情花开之际痛失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