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真讨厌,颜雪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去了洗手间。出来时,看到上官吟在看那个剧本,他还没有看够啊。幸好这剧本在她手里,如果在导演那边,就要做为凶案里的物件被警察收纳了,剧本要是被警方扣留,她的改编任务就完了。

一丝笑意出现在颜雪的脸上,这种纸鹤是导演折的,他常喜欢用这种折好的黄色纸鹤提醒别人要注意做的事,这种很有人情味的提醒方式,非常得人心。展开纸鹤,里面写了一小段的字:“颜雪,我股票亏损,被人追债,所以暂时不方便出现。这张碟片里有一些资料,你可以将它们用到那个只有一半的旧剧本里,使其成为一部完整的新剧本。你一定要写好这个剧本,我在这部电视剧里有投资,这是我翻身的机会。”

这个四合院没有一丝有人烟的气息,空空荡荡的凄凉景象,呈现一片废墟的落寞。颜雪呆立在院中间,丧失了去查看那些房间的勇气,这些沉默的房间就象一个个通向死亡的入口,她怕一打开就会有鬼魂或幽灵出来张牙舞爪。她哆嗦着叫着导演,希望他能出来接应一声,好让这恐怖变为详和。但是没有,这死亡的废墟,寂静如关闭的坟墓。

酒吧边角有一个男人坐在旋椅上,对着麦克风在独唱,那歌曲是安七炫的《面具》。扫过互拥的一对对所谓情侣,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她有点失望也有点庆幸。也许来点早了,没有什么情况发生,颜雪只好在吧台边坐着等候。

他分析的不错,但她的回答也不差劲,颜雪冷静地回答道:“我不是陈枫华,不知道他的行为,而且他也没有必要告诉我有关他的一切,我们的关系还不曾好到无所不谈。”

九个字肯定不是完整的内容,问题是死去的人怎么会给她留言?难道别人在用他的q号?还是他没有死?这突来的想法,让等死的颜雪有了另一种心情。既然dna鉴定还没有出来,死在丽华道大厦二十八楼b02的人也可能不是导演,因为脸皮被剥去,所以真正死的人是谁都还不能确定,只有基因鉴定才是判决书。

看上去,这是个极其平常的面具,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样一个道具也可以杀人的话,那么世间任何事物都可以杀人了。那些死者应该是被某种灵异的事物,干脆说是诡异的幽灵好了。问题是,这个灰白的面具,从何处而来,难道真是从鬼月打开的鬼门关里蹦出来的?那以前的鬼门关开着时,为什么不蹦出来?

颜雪坚决地摇摇头,开空调就意味着要关上窗,她不想再在窗户上看到那张诡异的脸孔,更不想再感受到那种诡异的潮湿与阴冷,她需要有热度的环境来驱赶心灵的寒意,就连冷咖啡她现在都不敢喝了。

他好像把这里当成警局里的审问室了,不过,没关系,这空荡的没有了希望的房子,已经是没什么差别了的。颜雪从地上捡起那本剧本,递给上官吟,告诉他一切事都始于这个剧本出现时。这个剧本从哪里来,她不知道,也许是别人给导演的,也许是导演自己从哪里弄来的,因为他常做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

一个叹息声,一个阴沉痛苦的叹息声,在黑暗的空间里轻轻地飘来。颜雪的眼前开始飘现出一些浮影:一个男人在解剖台上用颤抖的手,剥下一张少女的脸;一个少女在密封的棺材里挣扎;一个有着灰白脸孔披着斗蓬的黑影。当这几个浮影消失时,出现的是一片茫茫的黑色大海,海水层层推近,如排山倒海般向她压过来,就象一只巨大的黑魔掌,她发出一声惊叫晕了过去。

。。。

“中队长,会不会跟灵异的东西有关?”一个小警员小心翼翼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