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两个孩子哭了起来。犟茹赶紧让奶奶将两个孩子拉进卧室关上门。

乐乐狠狠瞪了妹妹一眼,极不情愿地说:“好吧。酷酷,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

“草莓冰激凌!”乐乐不屑一顾地瞥了酷酷一眼,响亮地回答妈妈。

犟茹又好气又好笑。她脱去姐妹俩身上的脏衣服,一想到熙生去了t县,心头就有一种莫名的烦。她在两个孩子的光屁股上狠狠甩了两巴掌,大声怒骂道:“你们和你爸一样犯贱,非要打的骂的才舒服。”停了一下,她又说,“都给我站好,看着表针指到十时,再去洗澡。”

乐乐止住了哭声,看了看熙生摇摇头,撇着嘴说:“假的,你没有换衣服。”说完,又哭了起来,那哭叫声比刚才的更加强势。

看见酷酷费劲地把车子捣鼓走了,全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嘿!我爸闭着眼睛,居然摆摆手说:‘我没事,不要让孩子出去,外面热。’妈,我长了几十年,我爸何尝给过我一次这样的特殊待遇。平时我见了我爸,就像老鼠见了猫,躲还躲不及的呢。妈,我真不相信这话是从我爸口中说出来的。”

芊芊不由分说地抱过嚎哭的乐乐就往医院冲,后面是闹闹牵着他姥姥的手,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边哭边哽哽噎噎地哄乐乐:“游妹妹,别哭了,到医院就好了”幸亏医院就在门口不远处,芊芊和她母亲都在这个医院上班,医院的医生护士大部分都认识他俩,平时遇上这两个小家伙,大家也会常拿他俩开心。

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唇不自由主地蠕动了几下,然后朝着卧室喊道:“乐乐,乐乐,妈妈回来了,快来接妈妈呀。”

犟茹点点头。

犟茹知道自己的守旧想法会被当代人笑死,也知道自己的偏执会被宽容的人们咒骂,不过这些麻烦的问题还留给未来的人去解决吧。

照银姐的办,和熙生继续过下去。犟茹简直是无法活了。

钱!这玩意,搁哪儿哪儿灵!不出二十天,这小子将熙生的去向摸得一清二楚,他带着女人去哪儿购物,在哪儿旅游,在哪儿住宿最关键的是他带着犟茹亲眼去验证了这一切。

“你要不想伤害我俩,就让我们自己解决吧。”犟茹神情异常冷静,语气淡定却斩钉截铁。

“谁嗯嗯嗯谁呀”里面的他语句不清地问道。

天哪!这哪里是什么马尾巴?是只活脱脱的小老鼠好不好!

“你们去吧,我在家中照顾犟茹。”奶奶说道。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在家好好安静一下。”婆婆知道犟茹的性格,也就不吭声了。

无法,熙生只好带着她们去海边玩了。

犟茹一个人呆在家里,越想越伤心。她打开录音机,听着忧伤的歌,她感到那悲情的歌,每一首仿佛都是为她而写,每一首仿佛都是为她而唱。越听越悲不胜悲,越想越痛不欲生,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她挨到客厅,抓起电话,给几个好姐妹挨个打过去。

“银姐,快来吧,我活不下去了。”

“莫妍,快来吧,我活不下去了”

“”

几个好友不知道生了什么事,都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看着怏怏的犟茹,听着她述说的那不堪忍受遭遇,大家也只能安慰一下而已。

“银姐,你年龄最大,你说怎么办才好?”韩琴茫然地问道。

银姐看着眼睛红肿的犟茹,长叹一口气说:“咋说!离了小孩可怜,不离犟茹可怜。”

“莫妍姐,你怎么一直不开口啊?”

莫妍看看大家,为难地摇摇头说:“说什么!说了也是送犟茹跳火坑。”

“你的意思还是叫犟茹也在外面找?”

“算啦!已经有一个跳火坑了,犟茹就别跳了。”

“谁?”犟茹和韩琴同时惊问道。这会儿,她俩才注意到莫妍那时髦的衣着和艳丽的装扮。

“那还有谁!我呗。银姐知道。”

“为什么?”这下子该犟茹和韩琴困惑了。

“咳!你们这两年都回去了,就是银姐在这儿。犟茹的那种痛,我能感受到。”她咽了一口气说,“男人,他妈的都真贱!我家的那头畜牲,竟和保姆搞了起来。*他奶奶的!老娘我要一百倍的报复他!不是对他吹的,老娘我稍稍打扮一下,依旧青春靓丽。走出去,后面男人依旧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报复!报复!我日日花天酒地,寻欢作乐;夜夜迷醉不归,让他自食其果。那畜牲把保姆辞了,白日去公司打理一下,晚上自己带孩子。见了面就跪着哀求我:‘莫妍,回来吧,别再这样折磨我了’。我报复成功了,你们以为我很开心吧,其实,我心里很痛很痛,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有时我也想金盆洗手不干了,可是我们那圈子人倒觉得我有点儿不正常了;当然,我也怕我家的那头畜牲会旧病复。到了这个份上,我不在乎别人瞧得起瞧不起我,可我的骨子里根本瞧不起我自己。唉!我最对不住的是我的孩子,以后他怎么去做人那!每每看到孩子流着泪,用嫩嫩的小手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求求你今晚陪我一下吧?’每每听到孩子这样恳求我,说心里话,我恨不得马上答应他,像以前一样,做个贤妻良母。尽管我心底在滴血,可是我表面上还是做得很强悍,我就是做给那头畜牲看的。每次狠心离去,我都会痛哭一场。回想往日,天天唱着歌哄着孩子睡觉,陪着孩子玩乐,现在孩子想和妈妈呆一晚,竟成了奢侈品”说到这儿,莫妍已经泣不成声了。

“唉!天下乌鸦一般黑。我那老公是没钱,有钱也是一样。只有银姐的老公最好。”

除了莫妍的抽泣声,屋里静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