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你呢?”

乐乐哭着说:“我告诉妹妹,冰箱里有蛋糕,我们就拿蛋糕吃。妹妹说:‘姐姐,蛋糕真好吃,不知道是怎样做的?’我说:‘用鸡蛋做的。’妹妹说:‘我们来做吧?’我说:‘我怕爸爸妈妈打。’妹妹说:‘爸爸不怕,妈妈不怕。’我们就开始做蛋糕了。”

熙生苦笑一下,匆匆脱去拖鞋,换上皮鞋说:“好啦,鞋换了,这回爸爸去t县了。”

熙生顺便推了一把。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啦,酷酷一骨碌地跳下来,哭着去打熙生,抓熙生,咬熙生。打够了,抓够了,咬够了,又去上车。这次倒是轻松地上去了。嗨!这小车好像是专门和她较劲似的,死活就是不肯向前走一步。酷酷虽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两条小腿还是不断地朝下面探来探去。真是苍天不负有心人哪,许久,酷酷不知道怎么突然开窍了,她用左脚踩住朝上的车蹬子,将小屁股调开车座,车子居然朝前走了一步,她将右脚踩住车蹬子,小屁股同时调到右边,哈哈!这次车子真的走了。她得意地骑在车上,不自由主“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母亲望着她,困惑地摇摇头。

犟茹这下子可慌了神,自己的父母都不在家,她冲进卧室,抱起孩子心急火燎地往医院奔。正好遇上闹闹拉着匆匆赶来的芊芊,后面跟着芊芊的父母。

“和她奶奶回乡下了。”

“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孩,是吗?”

说是说,在当代,外面找个情人,是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事了。但犟茹却不能容忍,老公的朋友们都说犟茹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犟茹的性格也决定了这场婚姻的结局——必定是以悲剧的形式来收场。

按韩琴说的,离婚,把孩子留给熙生,讨一些钱走。犟茹还真割舍不了两个可爱的孩子,更怕委屈了自己的骨肉。

犟茹觉得银姐的老公出的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就在外面找了个的士司机,两个人谈了一下,犟茹觉得这个司机还行,还算可以信赖吧,于是就将丈夫的车牌号,停车点,及熙生的相貌,身材加上自己要达到的目的都和盘托出。同时明确告诉他,包他一个月的车,给他一笔高于市场包车行情一倍的可观费用,如果他能提前完成任务,即使不到一个月,也会全额付他双方约定的费用。犟茹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这小子挺精明的,他非常爽口地应承下来。

犟茹扫了丈夫一眼,顿时觉得他很脏,很恶心。

犟茹深一步浅一步,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自家房前的,悲痛、愤怒、羞辱一齐涌上心头。她疯也似的竭尽全力地拼命锤击房门。

孩子出生的前几天,犟茹曾梦见一个乡下农民,将一匹高大银灰色的马牵至家中,他边将马交给犟茹边说:“这是一匹神马。”犟茹不屑一顾地看了一下,心中暗想:这是什么神马!一匹毫不起眼、灰不溜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丑马罢了。要是一匹纯白的骏马那该多好啊!一觉醒来觉得奇怪,就告诉了母亲。母亲半开玩笑地对她说,“按说你这个孩子应该属羊,除非你有本事提前生,兴许能抓个马尾巴。”这下子她还真的抓了个马尾巴。

“我的傻女儿,仪仪第一爱她的爸爸妈妈,是对的嘛,哪个孩子不爱自己的爸爸妈妈呀!”

“不行!不行!我第一爱仪仪,仪仪也要第一爱我!呜呜呜”

看到哭得上气接不住下气的乐乐,两个妈妈忍不住对视偷笑一下。

犟茹哄了许久,乐乐还是哭个不停。犟茹觉得很没意思,就抱起乐乐说:“仪仪,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玩。酷酷,跟着妈妈一起走。”

一路上,乐乐哭得昏天黑地,犟茹的软哄硬吓,犹如凶凶烈火中飘落几片雪花,哪里管什么用!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一阵眩晕,她赶紧放下乐乐,倒在地上。

乐乐嘎然止住了哭声,她知道妈妈又犯病了。“妈妈,妈妈”小姐俩围着犟茹叫个不停。

许久,犟茹才缓过来。看到妈妈好了些,乐乐又开始哭闹起来。

犟茹休息一会儿,只好又抱起乐乐,刚走几步,她们看见有一个人蹲在地上卖小鸡,犟茹放下乐乐说:“多可爱的小鸡啊!看看,小鸡多乖多懂事啊,它们都不哭呢。”两个孩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小鸡,乐乐也忘记哭了。

“咳!咳!小朋友,只能看,不能动。”卖小鸡的男人边说边推开小姐俩的手。

“妈妈,妈妈,我要小鸡,我要小鸡。”

“妈妈,我也要小鸡,我也要小鸡。”

“不能买,买回去你们会弄死的。”

“不会的!不会的!妈妈,求求你啦。”

“多少钱一只?”

“一元。”

“妈妈,给我买一只。”

“妈妈,也给我买一只。”

“那就买两只吧。”

“妈妈,我爱你。”乐乐在犟茹的脸上亲了一下。

“妈妈,我爱死你了。”酷酷搂着妈妈的脖子,狠狠地在犟茹脸上亲了两下。

姐妹俩开始用心用意地精选小鸡。乐乐挑了一只带花的小鸡,酷酷挑了一只黄色的小鸡。姐妹俩掂着牵着妈妈的手,高高兴兴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