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停止了嚎哭,翻翻眼皮说:“假的,你没有换鞋。”说罢,又继续哭了起来。

酷酷折腾了许久,不知怎么搞的,终于,竟一下子坐上了车座。她“咯咯咯”地开心笑起来,那张胖乎乎,还挂着泪花的小脸,笑得像刚刚绽开的花朵,那是自她内心的笑音。可惜这灿烂的笑嫣还没持续到一分钟,她又哭了起来。原来,由于她的腿太短,够不上车蹬子,酷酷干坐在上面,任她怎么拼命地努力争取,小车就是不听她的话,定在那里死死不肯向前走一步。

“昨天中午,我爸躺在床上休息,乐乐在他床边绑了个皮筋,边跳还边大声唱,‘跳饼干,跳饼干,一二三四跳饼干’。我一看,吓得不行,天哪!这不是欠揍吗,我轻轻地对她说,‘乐乐,姥爷在休息,咱们到外面去跳好吗?’妈,你猜我爸会怎么说?”

忽然她听到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乐乐的嚎哭声和闹闹的哭叫声,“阿姨,阿姨,游妹妹从桌子上面摔下来了,快来看着游妹妹,我去喊我妈来救她。”说完,撒腿就往外跑。

“小的呢?怎么没带来?”

犟茹勉强地看了一眼,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犟茹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她觉得那些复杂、伤脑筋、费脑子的事,还是交给那些喜欢游戏人生的机灵、聪明、会享乐的人吧。既然丈夫喜欢游戏人生,我就把游戏人生的空间留给他。

送走姐妹们,犟茹又失声痛哭起来,自己的事,还得自己来处理,谁也替不了自己。犟茹躺在床上,静静地问自己:当初为什么选择他?不就是就是觉得他老实忠厚,作风正派,对我真的是很好,那份真情不是能装出来的。当初认定他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靠在他的肩膀,觉得很踏实、很安全。而如今,这一点儿已经没了,婚姻也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和价值了。犟茹不得不承认,当时她是以弱势心理选老公的。

银姐苦劝了许久,始终劝不动犟茹的心。银姐的老公听后也非常气愤,看看大腹便便的犟茹,就出了个包车的主意,并热心帮她找人询问市场包车的价格行情。

“犟茹,你要干什么?!你要干什么?!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熙生起身挡住那女孩。

明明有个女人嘛,怎么说没有?这里面肯定出问题了。顿时,一种莫名的伤痛陡然穿刺犟茹周身。她想也没想,连夜赶到h市,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

产床上的她,抑制不住初为人母的那份激动与骄傲,她迫不待及地探过头去。那是一个身子瘦条条,脸皮皱巴巴,浑身上下乌紫乌紫的小人儿。唯有那双如小老鼠般大的机灵眼儿,在滴溜溜地飞转,正好奇地侦探这个光亮神奇的陌生世界。

“妈妈,妈妈,我们再也不敢了。”两个孩子高高兴兴洗澡去了。

犟茹清理干净地上的一堆乱摊子,给两个孩子洗过澡,然后就去做饭了。

酷酷跑到房间,继续去摆弄那一堆玩具去了。

乐乐来到犟茹身边,看妈妈打开煤气做菜。

看着看着,她扯扯妈妈的衣服说:“妈妈,妈妈,你看,他们跳得多好看呀!红色的火苗是女的,蓝色的火苗是男的,他们手拉着手,正在跳圆圈舞呢。”

犟茹停下来,看了看火苗,私下暗想:如果这个孩子走上的道路,一定前途无量:“乐乐,你的想象力好丰富啊,你真棒!”

听到表扬,乐乐非常高兴:“妈妈,妈妈,锅冒烟了。”

犟茹煞有介事地逗她道:“乐乐,你看这个冒烟的锅像什么呢?”

“像像电视剧里的那个,那个生气的黑包公。”

犟茹点点头,往锅里放了点油,然后把菜倒进锅里,顿时“刺刺啦啦”直响。

乐乐拍着小手,欢跳地叫道:“好啦!好啦!妈妈给黑包公送去有用的证据啦,黑包公高兴啦!你听,他笑出声了。”

犟茹突然间觉得,自己的智商竟比不上一个四岁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