犟茹这下子可慌了神,自己的父母都不在家,她冲进卧室,抱起孩子心急火燎地往医院奔。正好遇上闹闹拉着匆匆赶来的芊芊,后面跟着芊芊的父母。

“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讲一声。”母亲嗔怪道。

“你们已经有了一个女孩,是吗?”

熙生见她不吭声,更加得意自信了,“你别没事找事无中生有好不好?”

按韩琴说的,离婚,把孩子留给熙生,讨一些钱走。犟茹还真割舍不了两个可爱的孩子,更怕委屈了自己的骨肉。

说归说,想归想,真正地做起来就没有那么爽了。每次看着熙生开车出去,待犟茹急匆匆找到的士时,丈夫早已是无影无踪了;有时犟茹跟踪到半路,一个红灯卡住,眼巴巴看着熙生消失在茫茫的车流中。一次次的失败,一串串的纠结,让犟茹那颗焦虑、愤懑、痛苦的心几近于疯狂。

犟茹扫了丈夫一眼,顿时觉得他很脏,很恶心。

晚上快九点了,犟茹觉得好无聊啊,就给丈夫挂了电话,“喂!老公,在家里还是在外面啊。”

孩子出生的前几天,犟茹曾梦见一个乡下农民,将一匹高大银灰色的马牵至家中,他边将马交给犟茹边说:“这是一匹神马。”犟茹不屑一顾地看了一下,心中暗想:这是什么神马!一匹毫不起眼、灰不溜秋、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丑马罢了。要是一匹纯白的骏马那该多好啊!一觉醒来觉得奇怪,就告诉了母亲。母亲半开玩笑地对她说,“按说你这个孩子应该属羊,除非你有本事提前生,兴许能抓个马尾巴。”这下子她还真的抓了个马尾巴。

“嘿!我爸闭着眼睛,居然摆摆手说:‘我没事,不要让孩子出去,外面热。’妈,我长了几十年,我爸何尝给过我一次这样的特殊待遇。平时我见了我爸,就像老鼠见了猫,躲还躲不及的呢。妈,我真不相信这话是从我爸口中说出来的。”

“老啦,隔代就显得宽容一些啰。”

“这也忒宽容了吧,这简直不像我爸也。”犟茹边说边笑边端着刚洗净的衣服到阳台去了。

突然,乐乐慌慌张张跑进屋来。眼睛朝客厅扫了一遍,然后窜到每个房间看了看,最后呆呆地楞在客厅,满脸堆筑了一片沮丧。

“乐乐,怎么啦?”姥姥抚摸着她的头,关切地问道。

只见她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抢去推开阳台的门。看见犟茹正在晒衣服,她登时如释重任:“哎呀!我的妈也!吓了我一大跳。”没等犟茹缓过劲,扭头早已看不见她踪影。

娘俩个会心地笑笑。

母亲说:“这孩子,鬼的很,怕你这次又偷偷走了。”

犟茹晒完衣服,刚想休息一下,乐乐又跑了进来,她拉着犟茹的手,边叫边往外拽:“妈妈,妈妈,快去救闹闹哥哥!娘娘说这次非要把他打死呢。”

乐乐边说边扯着犟茹往闹闹家跑。

到了闹闹家,眼前的一幕让犟茹感到乐不可支。只见闹闹的爸爸正在将儿子往外拉:“快跑,快跑,一会儿你妈找来大棍子,非把你打材坏不可。”

闹闹边哭边紧紧地拉住门拴说:“我不能出去呀,就让我妈打我呀,她要是打不到我,她会气病的”犟茹听了又好笑又心疼。

“你这个傻孩子!”闹闹的爸爸气得直跺脚。

这边芊芊拿着一根大棍子,凶神恶煞般地吼着奔了进来:“闹闹,我今天非要把你打死不可!”

犟茹边用力去抢棍子边说:“听听你儿子都说些什么话,你咋忍心打他呀!”

芊芊边紧紧抓住棍子一头边怒气冲冲地说:“你不知道,今天不打死他,我也会被他给活活气死的。”

乐乐抱着芊芊的腿,大声哭喊道:“娘娘,娘娘,求求你别打闹闹哥哥呀”

犟茹连扯带推地把芊芊关进卧室,又叫乐乐出去看着闹闹,然后将闹闹和他爸爸的对话一五一十学给芊芊听。两个女人在房间里偷着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