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家的事没什么好说的,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会插手,荷园也不会让他们进。”傅修远捏她软嫩的脸蛋,“今日他们要是委屈的一方,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但眼下什么情形,他还敢求到我这里来。”

傅先生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连叶还是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可是……连叶轻轻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的样子。

”早晚都要知道的。”他好脾气地说。”不要害羞。”

连叶想了想,问他说:”分开洗吗?”

连叶点了下头,但又有点担忧:”可是我们不去,团团会不会不高兴啊?”那小家伙心思敏感,就怕会想多。

是谁给了她这样的勇气?是谁改变了她?

好的也好,坏的也好,那都是跟他们的生活没有关系的,那是一段记忆,可以记得,却不必为之伤心。很多时候傅修远都不值得连叶这样敏感羞怯的性格是好是坏,她因此非常善于体谅别人,心软的要命,但也因此特别容易受到伤害,远远不是团团那种粗神经的小朋友,不高兴了哭一场,哭完了也就好了。

连叶不想听这些,她是个性格很倔的人,也许很多时候都会选择忍气吞声,但如果受到某个人的欺骗或是伤害,就绝对不会再相信那个人第二次。

”拍得不好看。”傅修远点着她白净的脑门。”我哪有那么老?”

连叶脑袋埋在傅先生脖子里咕哝了一声,小脸发烫,觉得特别不好意思。虽然蒋先生跟傅先生是朋友,可是她还是很不好意思在人前表现的那么亲密。

连叶说:“那你家蒋先生怎么办?”

闻言,连叶突然笑了出来:“我也是,团团有时候淘气,可是一看到他,根本就气不起来。”小天使一样,怎么可能会有人伤害天使呢?

连叶嘿嘿一笑,也觉得好看,虽然是被手把手教的,但说到底也是她握的笔嘛。

伸手把人拉到怀里,傅修远将连叶身边的图块也拿过来,握住她的小手:“这块要放这里。”

“做的。”傅修远漫不经心地说,顺势将沾染泥土的白手套摘掉,“用这些花做的。”

见先生夫人来了,管家上前一步说:“先生早,夫人早,小少爷见不着先生夫人正闹脾气呢。”

“答应做我的太太,我就不用再忍了。”傅修远越说越觉得这是个好办法。“好不好?”

刚洗完澡的连叶皮肤显得格外白嫩细滑,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竟然都有锁骨了……在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她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仅仅是几个月而已,连叶都要认不出自己来了。

团团主动钻进被子里,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然后悄悄从被子里伸出一只小手握住连叶的,生怕她反悔又给她重复了一遍,“说话算话,老师最喜欢的人一定要是我。”

“我挺渴望有个圆满的家庭的。”连叶说。

“……嘿嘿。”小家伙心虚地比了个耶,自知理亏地缩起肩膀,“人家下次不敢了啦。”

不过他没让连叶看出来,而是吃完后放下碗,让她喝饮料。

“嗯,我一点都不嫉妒。”傅先生严肃地说。“这个人呢?”

“其实我挺开心的。”

傅修远见她一心想去,无奈之下只好同意了,连叶抓着他的手,健步如飞,到门口看见大伯父已经被两个警察摁着头塞进警车里了,周围好多邻居在围观,大伯母被一个警察拦着,她便挥舞着手去拍打那警察的脸,警察手忙脚乱,又不能跟一个女人动手,只好不住地躲。好在很快大伯父被塞进警车,另外两个警察过来把大伯母拉开,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严厉地说:“干什么!再胡闹信不信以袭警的罪名逮捕你!”

……厉害。

他是个很乖的孩子,傅修远限制他吃糖的次数,他也从不磨人,顶多是馋糖馋的受不了了才会找连叶求情,让她通融一下连叶心软,一般情况下不会拒绝,两个人就偷偷地吃,不让傅修远知道。

其实他本来想说最爱的男人的,可是这会儿气氛好像不太好,不适合他这么说哦。小家伙人小鬼大,脑子灵光得很。

但是他看起来就和别人不一样的,那种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总之如果不是傅先生如此偏爱自己,连叶怕是一辈子都不敢做梦,有朝一日会和这样的人在一起。

连百强说:“连叶也是我的女儿,我生她这么多年才有用得上她的地方,她给他弟弟牺牲有什么不该!”

连叶伸手捂住团团的眼,任由傅修远解开了她的衣扣。

连百强上下打量着多年不见的女儿,连奶奶有三个儿子,就属排行老二的连百强性子最爆,一言不合就开打,看谁不顺眼就动手,土匪一样的脾气,除了对他自己的老娘还有点情分以外,对谁说话都不客气。还有就是他的宝贝儿子,和小时候不知道挨了多少打的连叶比起来,连浩过得简直就是少爷般的生活。

但现在她又回来了。

她勉强回了一个微笑,忧心忡忡的。

“睡不着……”她被他抱得紧了些,有点不好意思。“我刚才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瘦了。”

连叶知道他这是在转移话题,可是又没法说什么,跟傅先生比起来她的大脑远远不够用的,每次都是被他弄得云里雾里。可是荷园啊,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用跟她说一声的吗?

傅修远让他们先走,自己拄着手杖。结果两人跑了没几步又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盯着他的腿有几分担忧。他挥挥手表示没问题,团团个小没良心的就立刻把连叶给拉走了!

“这三个字是我父亲题的,这里的老板是我父亲身边的人,我母亲爱吃淮扬菜,父亲便请了这位到荷园。后来母亲去世,父亲无意再品淮扬菜,便让这位离了荷园,出资建了天然居。”

不过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条信息里的连叶和平时拘谨的她有些不同,好像更活泼更放得开,于是试探着回了一条:中午去接你好吗?带你去吃好吃的。

后来到学校上班,能吃饱了,油又特别重,那就更瘦不下来了。

她摇头,也不说什么,仍旧习惯有事儿埋在心里,傅修远想看她她不肯,这会儿哭成什么样她心里有数,估计跟鬼差不多吧,哪里好意思给傅先生看。

连叶随便看了看,顿时汗颜,傅先生根据年轻女孩子的口味给她选的书……各类小说杂志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有bl啊?她不看这种啊!

“当然。”

傅先生莞尔:“那我不是真正的绅士。你是吗?”

“不放。”说着,还变本加厉地把下巴搁在连叶肩头,嘴角带着笑挑衅团团,好像在说,你看啊,现在我抱着她呢。

比起这些复杂的同事关系,她还是更喜欢跟孩子在一起。

连叶先把团团送到教室才去办公室,结果一进去就接收到方老师担忧的问话:“昨晚一直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啊,我快担心死了。”

一辈子啊,太遥远了。

傅修远抓住她的手一用力,连叶就整个人扑进他怀里,把他压倒在床上。柔软饱满的酥胸压迫结实胸膛的感觉,你尝试过没有?给傅修远个神仙他都不换。

连叶被这一声乖弄得更害臊,唯一好处就是没有其他人在场,也没有第三个人看到。团团已经被佣人带去洗澡睡觉了,否则她真担心教坏小孩子。

所有的佣人都对她毕恭毕敬,而且不管她怎么委婉拒绝,都称呼她夫人,连叶被叫一次就脸红一次,后来叫得多了,她……麻木了。

“找到你,我就不用坐轮椅了。”

就像是心有灵犀,连叶下意识抬头,傅修远拄着手杖在往这边走。他的眼神就像大海一样宽和且包容,连叶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才发觉自己有多狼狈。

连叶轻轻把团团的小手放下,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那就打扰了。”

“巧了,我是乐天派,跟我在一起你会悲观不起来。”

连叶点点头,也没再去看,那青年似乎想叫,但刚张开嘴就被堵上了。

你看,他也不是全然没有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