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木朗猛地咽了口唾沫,如果说他刚刚还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那么现在的剩下的就只是忐忑不安,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骨子里的谨慎让他决定撤出这座诡异的城镇,以免中了埋伏袭击。

四姨太哪注意到左川这些小细节,她早就被那声娘给惊呆了,刚刚被严忻逗笑的脸再次变得木然,一时竟不知伸手接左川递出来的盒子,还是身旁的严忻实在看不下眼,直接抓了盒子塞在四姨太手里,道“娘,他孝敬你的,你拿着就是。”

野中长次也不是个磨叽人,现在左川进了平洋,他得赶紧回去告诉大岛阁下这个消息,只看着左川身后的严忻道“七少,令父兄在大岛阁下那里等你。”

严忻眯着眼睛一会儿便睡死了过去,严阔小声叫了两声都没有任何反应。

严阔已经看出严大帅的忧郁,他再接再厉说道“爹,反正大岛先生也只是欣赏小七,让小七去陪他几天对小七今后也有好处,再说小七一个男人又不是大姑娘家又能吃什么亏。”

“这么恶心的疤痕真特么的配你这贱人,想和我重新开始,也不看看你那肮脏的身体也配,你真当天下女人都死光了,还是觉得自己魅力大,竟敢在我们父子兄弟之间玩起了这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些肮脏低贱的小把戏,我告诉你卫沁,你这辈子都别想从废楼里出来,我要你以后日日夜夜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严忻昨晚就从四姨太口中听到了关于卫沁这一年的悲惨生活,他可不是什么圣父,被卫沁这么羞辱过,就因为对方几句错了就能原谅,不管卫沁想在他身上得到什么,他都不会让她如愿。

严忻倒是没用别人拽着,他此时哭的可怜极了,看着严大帅满满都是失望。

乔玉斌当然不可能疯,他为人奸诈狡猾,且十分惜命,根本不会因为胡婶儿的羞辱而做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情,而且事情发生的这样大,却没有警察进来维护,可见警察局也是被乔玉斌给控制或者收买了。

严大帅隐晦地给了大儿子赞许的一眼,严荣看了便也会过意来,笑着接着说道“你走了之后爹他老人家不知发了多少脾气,都怪我们这些兄弟没能耐不能替爹分担,又没能力保护你,让你这些天受苦了。”

他们这些土匪要是遇到别的先生说不定还能耍耍无赖给蒙混过去,但对方是看着他们长大的老秀才,借他们个胆子也不敢。只能成天忍着折磨听老秀才说天书,现在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现在又要狼入羊口,简直是45度泪眼看天。

“大帅。”

“爹,你也别吼了,你这娘们儿不老实,成天就想偷汉子,连我都不放过,简直不知检点。”严荣笑嘻嘻地对着严大帅说道,看着严大帅头上露出的股股青筋,心中就觉得快意无比。

而在将他送进山寨的第二天,严大帅就派人来和左川商讨祈北事宜,丝毫不顾及儿子在山寨的处境,冷血行为让胡婶子她们更是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就和严大帅干上一架,而在看到少年彷徨无助的煞白小脸时,心里都化成了水,恨不得把少年楼在怀里好好安慰,这让一旁的左川直跳脚,小孩儿被这么多人觊觎简直危机感爆棚,他不得不成天盯着少年不让少年离开他半步,唯恐一秒钟看不住就被胡婶子占了便宜,几天下来就让他有一种要带着少年远走高飞的冲动。

少年的话顿时就把左川从绝望的深渊拯救出来,他狂喜的看向怀里的如猫儿一样蜷着的少年,颤声问道“你,你愿意?”

声音骤然停止,坐在屋内的女子身体微微一震,然后似怕自己幻听一般一点点慢慢转过头,在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时,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这一世尝尽了人生酸苦却从未享受过半点快乐的严忻在母亲死的那一刹那终于黑化了,他恨严大帅,恨背叛了自己的卫沁,更恨害的他到如此田地的左川。

想到前世基地没有任何准备,而在丧尸潮的时候损失惨重,无数人经历的生死离别,无数家庭的离散,让严忻即使是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听到当时的哭声,他不是圣母,但是也做不到明明知道那么大的劫难还无动于衷。

说着还瞪了眼不相信自己的薛钰,薛钰现在正在转悲为喜,对着严忻露出了个堪称白痴的笑容,却在后者眼中看出了可爱害羞憨厚欣喜等一系列的情绪。

他对面站着一个赤着膊的老汉,乌黑的皮肤说起话来可以清晰的见到身上的肋骨,两只眼睛色眯眯地上下扫视着荆云,闻言皱着眉头嫌弃道“就你这副身板顶多就半个面包,多了可就没有了。”

薛钰自知理亏,再说他也不可能和小孩儿动手,在严忻冲过来的时候他就急忙闪身想要躲闪,但严忻速度比他更快,几步就闪到他眼前连话都没说直动手。严忻的铁棍看着轻巧细长,但却十分的沉,普通人根本就拎不起来,这根棍子打在谁身上都能折几根肋骨,即使是异能者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薛想直接往后退去,棍子几乎就是紧贴着他的腹部划过。

他话一落就感觉附在自己腰上的手一紧,严忻无奈地偷偷瞪了眼薛钰,怎么什么醋都吃!

他比谁都渴望着强大的力量,他想要保护自己的爱人,想将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纷纷踩在脚下,他更想要建立一个独属于自己和小孩儿的王国,可是这一切一切的野心都需要成为异能者才能实现。

“我的奴隶谁敢送他去审判处?”一道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那母女骤然向声音的方向望去,就见严忻神情冰冷的站在人群后,一双眼睛漆黑如墨。

哼,他一定要让薛钰认清楚那些女人都是为了他的钱,只有自己才是真爱来着!

严忻猛然推开薛钰的怀抱,捂着耳朵怒瞪着对方,薛钰,薛钰竟然咬他的耳朵!

即使是这一世的严忻也知道在末世里实力的重要性,他现在不仅要保护自己还要保护是普通人的薛钰,自然更是时刻不能放松。

可惜严忻根本没接收到薛想的信号,反而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我之前就对你说过你想再来找我就得先解决了宋雨洁,现在看来是你根本就舍不得。”

严忻促然睁大双眼,近在咫尺的黑色眼睛里全是他惊愣的身影,嘴唇的湿润温暖如同甜滋滋的糖蔓延到整个身体,撬开自己牙齿的舌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扫过他嘴角的每一个角落,带着窒息般的甜蜜让他舍不得推开这个以下犯上的“奴隶”,已经抬起的手最后无力的搭在了薛钰的肩膀,认命地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上的人施为。

薛钰不知从哪里找了根木头拄着地,浑身散发着洗澡过后的热气,目光坦然地看着严忻,丝毫不因自己赤|裸着而有丝毫的尴尬,“没有衣服。”

“你说我赶不上他?他一个连异能都没激发的残废凭什么和我比?就这么个给人当奴隶的残废连我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了,忻儿你别跟我赌气,你早知道我比比他强了对不对,他薛钰现在在我面前不过就是个蝼蚁而已!”薛想被激的满脸通红,抓着严忻的肩膀死命的按着,誓有让严忻说出薛钰比不上自己的话。

严忻虽然诧异这老板怎么一会儿的功夫态度就真诚了不少,但是他现在却没什么心思管了,马上就能见到爱人,这种雀跃的心情别人又怎么会懂呢。

“欧阳驰,我自问在青云山庄时对你敬爱有加,我家族亦在朝中有些力量,你为何偏偏要我去接近楚诺?”严忻开口问出心中的疑惑,这些都是上辈子自己心中疑惑之事。

夜半十分,夏光将守着欧阳驰的几个护卫都换成了自己的亲信,欧阳驰今天白日由不承认自己私通魔教的罪名并妄图逃跑,被自己和几个老家伙连手制住了,哼,在所有武林正道的眼皮子底下就想着跑路,这人到底是对自己有多大的自信或者是有多瞧他们不起,而他也趁着制服欧阳驰的机会折了他一条臂膀,可是仅仅是一条臂膀又怎么抵得了他的心肝女儿的一条命,想到女儿死时的惨烈,夏光就恨不得将欧阳驰碎尸万段。

楚诺在旁看着严忻小狐狸般作坏的表情,心里十分喜欢,难得地跟官威说道“你再让下面的兄弟们加强注意,这几天要有大行动。”

这番景象弄的严忻莫名其妙,他指着莫心慈扭头问楚诺“这老娘皮儿疯了不成?”

严忻唬的直抽手,嘴上更是叫道“你还没好呢,做了这种事要是练功出了岔子怎么办?”楚诺为了救他而使得功力全失,虽然他练得武功不同寻常,可以随着时间慢慢恢复,可是至今也才恢复了二三成,连自己都打不过,他每次看到脸色苍白的楚诺都心疼不已,而作为一个武侠迷他又怎么能忘了有些功夫必须是童子才能练得,若是楚诺也是那种功夫而自己任由他胡闹可怎么办哟。

楚诺一见小孩儿这样忙搂着他哄道“我知你恨毒了她,只是你说的那件事情却有几个疑点,你乖乖的,若最后证明还是她干的,我先替你了解了她如何?”

欧阳驰本来就伤在了胸口,现在被阮玉兰一扑心口更是疼痛不已,若是以往他一定感动于阮玉兰对自己的真情,现在确是怎么看怎么恶心,更是将阮玉兰所有的行为都做了最坏的猜测,哼,不知道他受伤了么,还这么扑他是不是想让他早点死好给她的姘头腾地儿!

右护法大人可是天下最心胸开阔的人怎么会跟这个不懂人事的王八羔子见识呢才怪!右护法扬起芊芊素手如闪电般抽在了官威那张脸皮略厚的脸上,紧接着严忻就看到一道红绿颜色的流光从头顶飞过。

楚诺这人自小就在魔教里摸爬滚打长大,最是会察言观色,现在见严忻这幅模样,心底竟涌出了一个不可置信的想法,难道这小呆瓜真的开窍了,肯接受自己的心意了么。

欧阳驰心念一转,顿时已经勾画出严忻为魔教妖孽楚诺所害,虽自己极力救治但奈何小徒弟自小就体弱多病不出几日就病去了,而自己虽然是小徒弟的师父,奈何小徒弟临终前一定要将名剑赠英雄,虽自己百般推辞但小徒弟却肯,他实在不忍小徒弟躺在病榻上哀哀哭求,所以最后十分不甘愿的接受了青云剑的感人故事,他正沉浸在未来的美好畅想里,突然一顿就觉得胸口一痛。

还没等严忻欣赏完美手,楚诺的一张脸就印入了他的眼帘,俊眉入鬓,目如深潭,高鼻薄唇,即使脸色苍白却不减他半丝风华。

严忻气得头上血管都突突的跳,他现在出不去又听那老者说宁厉今晚亥时就要去地府了,心里难受的不行,连这白茫茫的诡异环境也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大叔都要死了,他,也不会独活,这里是哪儿他根本不感兴趣。

但这些人中内阁大臣和君主确是十分的冷静,两人相对无言许久,最后樱花国君主闭目叹息一声,决定找寻老朋友牛排国和香水国的帮助。

对于画国和樱花国谈判的问题,牛排国本来并不打算参与,毕竟无论是画国还是樱花国,无论谈判谁胜利了都和他们牛排国没什么关系,毕竟屹立于世界顶端强国并不将这些小打小闹看在眼里,可是这种想法在樱花国暗中使人送了科尔斯十万大洋后立马烟消云散,十分积极的表示要参与到和谈中来。

等严忻知道时克尔斯已经坐在了和谈会议的椅子上,在听了双方无数次的嘴架后克尔斯决定为了十万块好好帮助下樱花国,于是他大手一拍,直接将画国所有条件减半并代表樱花国同意了。

严忻提出的条件本来是以三分之一为底线,克尔斯突然出了这么一招倒是让他赚了不少,他心中高兴,使人给克尔斯送了一张厚厚的银票以表谢意。克尔斯在看到银票时立马有些后悔,早知道就应该答应的多一点。

无论樱花国对这些条款多么的抗拒,但却不敢反抗牛排国的意愿,只能咬着牙认了下来,并且还要一副笑脸的对科尔斯表示感谢。

双方在条约上签了各自的名字后,会谈的结果如雪花般随着报纸飘到了每个人的手中,不少人在看着报纸上短短几句的条款泪流不止,这一天画国无数的角落都在上演着哭泣、狂欢、呐喊的戏码,曾经被压抑了好几辈子的画国,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他们大喊着、尖叫着,兴奋的唱着跳着,誓要将曾经压在心底的痛苦在今天完全的宣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