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来了。”她微微喘息,脸上还残留着异样的血色。

窗外是暗淡的青色,接着窗户缝洒进来一抹破晓的光线,整个房间显得迷蒙又神秘。

萧子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地从脸颊红到耳根再红到脖子,他轻轻抚摸脖颈上的肌肤似乎想缓解燥热。但那白皙的肌肤一出现的瞬间带给上官宓实在太强烈的刺激。

从未想过能有一天获得新生的萧子宣,对这种感觉太过迷恋,他一刻也不想放开她,不论发生了什么。

“古小姐。”萧子宣努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并试图让自己平静些。

抹了她用手帕替他擦擦嘴,凑近问:“怎么样,苦吗?我这里有点蜜饯。”

“那不成,这还没好呢。”她扫了一眼炉上的褐色药罐。

“好。”他微笑道。

突然身后多了一件衣服,上官宓往他身上一披,顺道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缓缓凑近上官宓,那如扇子一般的睫毛忽闪忽闪,煽动着他的心。温热的呼吸均匀的喷洒在他的脸上,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躁动无比。

“我知道了,这些日子劳烦上官小姐费心了。”他用着极尽客气的语调,生怕让她看出自己的难过。本来就是被厌弃之人,若还心里割舍不下,就连一点最起码的尊严都没有了。

萧子宣愕然地看着他,那瓷瓶就是他丢掉的一只。没想到掉在了天井里。

古灯台每次说话都一针见血。

“醒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看走了眼,他竟觉得有点儿像萧子宣。

孔吉祥叹息一声,心想若早知如此,何必落到如此田地——真当是命运造化不好。

“子宣呢?”

她的眼神渐渐蒙上一层光彩,笑容染上嘴角:“罢了,我一世害怕寂寞,寂寞却与我终身为伍。这一切本不该发生,十多年来我心中太苦太苦,直到如今我才知道要珍惜身边的人,但可惜太晚了。”

“你别走。”崔艳不知从哪飘过来,抓住了走在最后的萧子宣:“我已经点燃了红玉山庄,拆了那个无情无义的屋子,我们重新盖一座世外桃源。”

萧子宣现在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越发看她别扭起来,本是从小订婚许下的姻亲,现在倒成了说不上话的外人——也不怪他难以自处。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天意的强大。

长发,如丝一般,顺垂于背。

来不及多想,上官宓推入最里一间房,找到了萧子宣。

这两天有点忙不好意思。

“你们找到子宣了吗?”上官宓忽然想到。

糟了,萧子宣。

说完,崔艳就转身要走。

上官宓惊道:“萧子宣呢!”

崔艳慢悠悠地道:“大名鼎鼎的神医巫冷亦,南诏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可惜他带了个废物徒弟出来。”

上官宓翻了个白眼,早就发现事情不对劲了,她个二傻子现在才知道。

上官宓听见他说‘活着没有意思’,几乎是本能地就想去堵上他的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见他哭的梨花带雨,竟生出一丝丝保护和霸占之心,就像老鹰护小鸡一样,恨不得把他收盔自己的羽翼之下才好。

上官宓凝眸仔细打量一番,发现还真有不一样,诧异道:“你画了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