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儿!”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个本该成为她妻主的女人。

萧子宣摇摇头,认真道:“没有很苦啦,子宣不喜欢吃甜的。”

天山雪莲极其珍贵,每一片花瓣都要足足熬满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再配以珍贵的人参、首乌等佐料,由天山独门的药材用法配成一幅药材,最后以文武火反复煎熬,成的汤汁就可以入口了。

“哟,你们终于开窍了啊。”小木屋的门忽然被打开,解海棠,古灯台,孔吉祥,师非烟,司无痕全都站在里面,笑的一脸欣慰。师非烟笑容可掬地出来搭住上官宓的肩膀:“我们早就注意小姐你们很久了,吉祥还想方设法来撮合你们呢,看来还是巫老前辈出手有用啊!”

孔吉祥扫了一眼上官宓,她只是看着萧子宣,未发一言。

“其实,我并不是讨厌你,只是还有心事无法放下芥蒂,你能告诉我该怎么做么。”

她叹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也罢,你既然如此讨厌我,我也不忍心看你为难自己,等你的病好了,我就亲自去萧家负荆请罪,你爹娘要怎么处理都好,以后我会消失在南诏,永不复见。”

解海棠忙道:“别说话了,快给他吃。”

上官宓出去之后,心里一直不是个滋味。她觉得萧子宣在躲他,事实证明也是如此。难道之前是错觉,觉得萧子宣有些原谅她,她记得那日萧子宣曾回吻她,又愿意跟她走,可是今日他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实在叫她揪心。

是上官宓的声音。

“你打算如何?”

现如今两人都负了伤,能不能活一个都是未知。

夜里,上官宓吃了药,才幽幽转醒。

最不能忍受的背叛,是生离死别。

萧子宣忙往床榻上扫了一眼,不明所以:“那上官小姐呢?”——他改口叫了上官小姐,全因他不知如何自处,现下也不是真正交换过聘书和聘礼的姻亲,却又的的确确在萧家拜过堂,左右为难,只好先称一句上官小姐才觉得略有妥当。

古灯台是个泼皮小姐的性子,她倒是满不在乎,只当萧子宣是某一户人家的闺秀,权不往自家靠拢。

萧子宣应允一声,扶着上官宓走了出去。

泛着月光冷冷的色调,洁白,无暇。

窗户被瞬间打了开来。

求收藏,求包养。

孔吉祥摇了摇头:“不,她只是想联合我们救出段庄主而已。真正监视我们的是她。”他厉声指向一旁站立微笑的崔艳。

不,他应该没有这个力气,解海棠没有胆子杀人,那就是失踪了的师非烟或者古灯台的其中一个了。

崔艳在房间后的壁画上转动了一下,原本搁置观音像和贡品台的那面墙忽然移动了,留出个三人宽的石门,崔艳笑着将萧子宣抱入了密室。

古灯台扫了四周一圈,头皮发麻:“师非烟和孔吉祥也不见了。”

崔艳摸着耳上碧色的耳环,微微勾起嘴角,声音压迫勾人:“传说中的名医,竟然是误人的庸医,这还有什么误会可言么?”

“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况且是不是会加害我们还未可知。”上官宓抱臂分析,接着道:“那日我偷听她们谈话,似乎崔艳有个振兴红玉山庄的计划,但段红玉不是非常热衷。只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可见现在段红玉对崔艳毫无办法,只能言听计从。”

她随手抓起自己的衣服一角,掰开僵硬的外套,露出里头柔软的里衬,给萧子宣擦拭眼泪。

他兴奋地拉起上官宓的手,掀开刘海,眉心赫然一颗朱砂痣,像是月光中的火红玫瑰一般耀眼。

振兴红玉山庄……

“不放,有人又如何,你不是更喜欢、更兴奋?”低沉声音的女子调笑道。

“崔姑娘,你认错人了。”上官宓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