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路菲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演戏对她来说完全是个陌生的领域,不过合同已经签了,她也毁不起约,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真是……”她顺手就想删了,想了想还是存了下来,这是个讲究证据的年代,有备总是无患。

凄凄婉婉的琴音如同斩不断的愁丝,萦绕在宫中最豪华的宫殿之内。

柳菲儿扫了一眼同水儿说得正欢的林子熙,心中莫名一涩,其实那个赌她宁愿输的。

陆云曦说着站起身来,一边缓步走下台阶,一边说,“哀家有话同君公子相商,不知柳妹妹可否外面等候。”

以皇帝的心性尚不至于放那把火置你于死地,如今想来,却极有可能是那个人的手笔,菲儿可有怀疑对象?”

老人见状厉声道:“还我徒儿命来。”说话间人已冲了过来。

青儿倏地跪下,苦苦哀求道:“夫人行行好,留下奴婢吧,奴婢什么都愿意做的,不然奴婢就无处可去了。”

“等等,”君不染开口道,“不需如此麻烦,娘子让开一些。”

不过片刻,屋里拥进来十几个持枪带刀的侍卫,将柳菲儿团团围住。

“娘娘不用。”柳菲儿出声阻止,这菜岂是不合口味,简直就是专挑着她的喜好来的,酸甜咸淡无一不是恰到好处。

柳菲儿见此直言道:“你若不说,我就在此等他。”说完便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

柳菲儿一边打量他一边思索着,这时窗帘吹动,只见叶府外面林子熙正同叶尚书鞠躬告辞,而叶夫人则拉着叶婉还在依依不舍地说着话。

君不染掀开窗帘看了一下,随后放下帘子吩咐道:“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小姐……”青儿有些担忧地看着一脸平静的柳菲儿,“您若是抹不开面子,要不让奴婢去同姑爷说说?”若是回门之时没有新郎陪同,那可就是大笑话了。

这地方确实很大,柳菲儿走了一会又没了兴致,转身向青儿问道:“那四个丫鬟呢?”

奈何身体实在太过疲惫,即便脑中思绪纷杂,也终究抵不过侵袭而来的睡意,在君不染用内力传来的阵阵暖意的催眠之下,她很快就入了梦乡。

饮过合卺酒后,君不染让人都去了外间,只留下青儿一个伺候。

柳菲儿第一次亲眼见他离开,稍稍吃了一惊,随即想到他说过的那些话,也就释然了。

青儿见状开口道:“不如奴婢来做,小姐再绣最后几针?”

等柳夫人一走,青儿却上前几步跪在柳菲儿的面前哭求道:“小姐您答应过带着奴婢的,不能丢下奴婢啊!”

这时候,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莫过于联姻,一旦成了姻亲,一荣俱荣,对方想要独善其身也要问问别人信不信了。

柳夫人闻言敛了笑意:“怎么,还在和娘置气?”说着挥退了屋里的下人,开口道,“这事如今由不得你,也由不得你爹和我,你若不想柳家满门获罪,就好好应了,若迁怒了太子,柳家遭了殃,你还能得了好?”

晚些时候青儿来回报说,叶家同诚郡王府少有往来,琥珀郡主也没有同哪位闺秀私交称得上好的。而方状元的那位好友,据说在事发第二日就失了行踪,因其在京中并无家人,也就无人关注。

原来那林家退了柳家的亲事后,在几日前又同叶家定了亲。

“对你负责,可好?”男子如是说道,口气不可谓不真诚。

柳菲儿示意青儿续水,然后思量了一下说:“时间久了或许就淡了。”

“左邻右舍都知晓了?”柳菲儿问。

柳菲儿看他一眼又看看敞开着的窗子,说:“殿下莫非走错了房子?”

那婢女带她去的是陆云曦平日休息的地方,那里已经备好了热水,而见她过来又有仆妇端上了驱寒的姜汤。

诚郡王脸色一凝,上下扫了他一眼,然后才说:“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公子还是再考虑清楚了,本王耐心还是有的。”说完也不再等人回应,径直甩袖离去了。

“殿下在找什么?不如告诉奴才让奴才替您找?”一个尖细的嗓音伴着脚步当先响起。

陆家这处别院在京中久有盛名,院中的花木几乎涵盖了大魏朝所有珍稀名贵的种类,再加上一些常见花木,若是细细走上一圈,就能看遍这个季节所有盛放的鲜花。

柳菲儿听得头都要大了,连忙开口道:“娘有所不知,那日就女儿一个人穿戴得那般,人家京中闺秀一个个清清爽爽的,看着女儿的目光就似看花孔雀一般,若是娘这次还要坚持,女儿也无话可说。”

一路前行,等到快要走出山庄时,却见迎面走来一人,正是那林子熙。

只是这仇恨来得有些莫名,柳菲儿从不记得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