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再去另一个百花村看看,应当错不了了。”许琢笑道。

她不怕,他可是怕得很!

“别耍滑头!”他怒道,“我姑母在哪?”

红荔脸上刚消退的粉色又弥漫开了,磕磕绊绊把巧儿的由来和祁蓁蓁拜托赵秉心的事讲了一遍。

祁蓁蓁一怔。听这语气,赵秉心似乎从前认识她,可书里没写,她也没有原主的记忆啊!

“既然都到这里了,不如等等大将军?”红荔道。

祁蓁蓁心里生出几分惊喜,“你可能帮我弟弟……”

许琢给祁瑞恒找了一套铠甲让他穿上,带他去城墙。

姚夫人和小姐很快来到。

祁蓁蓁一愣,忽然间福至心灵,“你吃醋了?”

马车骨碌碌前行了许久,祁蓁蓁掀开马车窗帘,远远望到了云州城高高的城墙,轻轻推了推顾珣,“醒醒,到了。”

万全跟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殿下,许大人说了什么?可是皇上下了什么命令?”

祁蓁蓁微微一笑,“好。”

只有快刀斩乱麻地清除暴君,然后在一个贤明君主的带领下,苦心孤诣,选贤任能,恢复民生,轻徭薄赋,百姓才有出路。

顾珣恰好调转马头,看见了祁蓁蓁的动作,眼里露出笑意。

洁白的手腕上,一只青碧的镯子散发着柔软的光辉。

素秋大为动容,眼泪流得更凶,还想与惠妃再说几句,却知道眼下拖不得。她推了一把惠妃,“小姐快走,不要回头。”

顾珣及时上前,一手揽住她,一手拉住马缰。

马车悠悠驶动,今日大典,宫内护卫比平日更严格一些。

也或许他考虑过,但是不在乎。

惠妃瞧着面色惨白的祁瑞恒,眼睛又红了,亲自替他擦洗,哽咽道,“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放松警惕,准许恒儿吃了那块糕点,也不会这样了。我如此愚蠢,以后有何面目去见长姐……”

祁蓁蓁看见丽妃敌意的目光,也未立即声张,待走出盛宁帝寝宫,才喊住了丽妃。

“去!”盛宁帝不耐烦,伸了手,立刻有太监将茶递到他手里。

她有些担心宫中情况,因为顾珣布置的重点,还是在对皇后之位更有竞争力的淑妃那里,丽妃那边安排较为薄弱。

“没用了公主,”小林子痛苦道,“红荔已经被抓住了。我不知萧贵妃抓您是要做什么,但如果您有什么差池,我一定以死谢罪。”

“若是花言巧语,只怕你活不到明天日落。”顾珣冷声嘲讽。

但是萧明焕的判处结果,已经足够动摇宁国公府的安定了。

小林子心里感动,眼神更坚定几分,“我记得了,公主。”

下人们很快将打架的两人扯开。

祁蓁蓁色厉内荏地瞪向她们,“不许笑。”

他低声道,“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大夫来后,祁蓁蓁将酒液给他们检查,最后共同查出,里面有让人神智昏沉的药物。

她抬手又要去捡簪子,顾珣皱眉,抱着祁蓁蓁拔地而起,退远。

她希望,江氏能看在自己年幼儿子的份上,不要作大死——虽然她还不知道那个大死会是什么。

“哦,是。”红荔纳闷,匆匆往浴室走,见她额头肿了一个大包,连忙大喊疏影进来帮忙。

两人上前行礼。

顾珣舒缓了脸色,看她一眼,接过,喝了一口。

原来是这样。

顾珣冷冷想着,往偏房走,道,“备水,沐浴。”

祁蓁蓁打量女子。江氏二十出头,身姿纤细,看起来袅袅婷婷,五官精美,眉宇间带着清愁,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空谷幽兰。

书房内,忠叔想了想,提醒道,“如今您与公主已分房多日,只怕继续下去惹人怀疑。”

于是他伸手拿出那枚扳指,往大拇指上试了试,刚刚好。

“不必多礼。”祁蓁蓁严肃道,“既然你来了,这案子便交给你。”

难道是她俗不可耐,而顾珣是天人之姿?

顾珣瞥她一眼,只见她眼眶还泛红,唇色却苍白,有心思讨好,却就差把心虚两个字刻在脸上。

眼前寒光一闪,祁蓁蓁大惊,下意识闪躲。但隔得太近,她根本来不及,本能地侧身朝后退,抬手阻拦。匕首划开她的小臂后,笔直朝她腹部刺来。

顾珣审视着她,他已经快记不清,这少女到底夸了他多少好话了。说得多了,便显得刻意虚伪;可她与那些阿谀奉承、有所贪图的人,又明显不一样。

这样看来,顾珣是两代单传的独苗苗了。为了他的身心健康和苏家香火,她是不是应该给他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