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何妖?竟然敢——”

“不过啊老大,你不知道,近日山魂脾气愈发的大了,以前它睡懒觉之时,我们不是可以苟这个时间去蹭灵气么,但现在不行了,山魂雇了几百个枫树妖把守在山下,早上不准人踏进云梦山半步,如今都没有妖敢去蹭灵气了。”胡萝卜精说。

大白菜精没敢把话说全。

流筝滴了两颗泪,闭上眼睛,一动不动,晃了好一会儿,她的身子被那只长臂扔出去,扔到一个草堆上,草堆臭烘烘的,有牛粪的味道。

要托住下那只鬼,怕是只有老大有这个本事了,别让兵哥哥们跑来捕了个空。

胡萝卜精把她拉回来,“哎呀老大,我给你说,这堆石头是晶币变的!……不,确切的说,是那只鬼将它们变成晶币来骗我们!”

厚实的黑斗篷裹在流筝身上,将她原本就裹了一件披风的小苗条身弄得有些臃肿,流筝嫌弃道:“怎么是黑色,这个颜色好丑,你应该给我变粉色的。”

魏煊没理她,用黑布包着她闪身骑上了那只红毛大鸟。

“……”流筝看他,“你怎么会没钱?你那会一次性在水竹客栈付了三个月的房钱不是应该很有钱吗?还有之前在长横复,你也买得起飞云过的票子啊。”若那会儿你没买飞云过,咱俩还不可能成为道侣呢。

流筝又吭哧了一块肉,屁股离凳,走到魏煊面前,先吸了一口他的灵气,用指头戳戳他的肩膀,“笑一个嘛。”

叫媳妇没什么,可为啥抱着一个大男人叫媳妇?副管家只当是傻少爷又犯傻了,怕到时候傻少爷又闹起来,赶紧让妖怪们离开。

思茅松妖实在没想到流筝这瘦瘦兮兮的小身板竟然还有这等本事,没忍住又夸了她几句,大掌也习惯性地拍过来,可是刚要拍上,扒拉在流筝左边肩膀的小麻雀迅疾飞过来,落到流筝右边肩膀上,黑豆小眼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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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筝:“……”

魏煊摊开掌心,上面躺着两颗小小白白的莲子。

“你回去吧。”男人突然开口。

以一种极其让人想当场一头撞死在豆腐上的姿势贴在一起僵持了一会儿,等箍在她腰上的那只手稍微松了一些,流筝忙撑着魏煊的肚子坐起来,还没等她旋过腿,身下的男人也坐了起来。

黝黑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流筝是女扮男装,以为老虎妖口中的那只鬼也是个同性恋。

主持说:“我说的是刘备的刘,针尖对麦芒的针。”

小麻雀瞪他。

小麻雀看着她,眨了眨眼。

见男人没反应,惨白的脸上也没那么强烈地想把自己杀之而后快的神色,流筝眼珠子一转,立马变成白莲花原形扑跳进湖里,然后身上的花瓣齐齐使力,疯一样往前游。

“你这么说,还真是!”

虽然流音书阁人多,素来座无虚席,但抢位置这一行为怎么说都有些不雅,就算内心想抢也不能在举止上表现出来啊,简直有辱斯文。

她懵愣慌乱中看过去,发现那些侍卫都不见了,地上多了好多只小狗狗在汪汪汪地叫,一双双狗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魏煊,却只敢汪不敢上前咬他,四只爪子还在打抖。

流筝就这么……被身后的男人抱了一路,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直到火鸟扑腾着大翅膀在蓝湖邺主城城门口停下。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流筝半天没喘过气来,呆了好一会,就在流筝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要爆发的时候,她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想在死之前拼一把。

玄兽车站有“飞云过”、“千里行”、“海苍茫”这三类交通玄兽,就跟现代人的飞机、汽车和轮船一个道理。

那只大掌打在她头上,力道不轻不重,瞬间将她打回白莲花原形,她的花身被男人两根骨节分明的长指揪起来,而后丢了出去。

流筝在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些小木桶清理了,听见大白菜精嘶吼的声音。

大葱精挺着大肚子刚离开,一个土豆精跳进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篓子,里面装满了用纸折的小星星和千纸鹤这些小玩意儿。

第三天、第四天、第……半个月后,流筝对着空气演了一场挥剑斩恶鬼的戏码后,在管理客栈和修炼之余,又耐着心做出新一只小木桶给九号房的男人送去。

魏煊盯着她不说话。

此时,那笑眯眯老头讲到了令万界生灵色变,心中油然生出敬畏的九重天天帝大佬。

“我知道啊,所以叫你们去给他准备纸钱啊。”流筝看到魏煊的第一眼自然也看出来他是一只鬼,她继续说:“要讨好一只鬼,烧纸钱自然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到了冥界,还不是和别地儿一样,谁钱多谁就是老大?”

魏煊用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朝外走。

看了一会,它尾巴一甩,拍了点水泼到流筝的花身上。

云梦山地底下有灵果,长横复的灵气几乎都来源于这颗不知道什么形状也不知道大小更不知道什么颜色的果子,这里的妖们,都靠这颗果子飘出来的灵气修炼。

另一边,正窝在山洞里躲避太阳的魏煊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呛出来。

两只肥兔子兔爪刚拿上烤鱼,有好几只妖也被吸引了过来,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荷叶蓬前已经排了两串长长的队伍。

那种被捏着的滋味并不好受,魏煊蹙起眉头。

两只狐妖边在那吃着青菜小火锅边讨论,随着“月俸十万晶”这几个字被说出来,一只狐狸屁股处的尾巴抖了一大下,狐狸爪“嘭”地放下筷子,猛地变成人形,然后将坐在对面的小狐妖抱起来往怀里一揣,走去前台结账,满脸写着“我得去研究一下这个事情,还吃什么吃!”的激动和迫不及待。

“我才不,我就只咬一口就行了。”流筝决定不纠结了,小嘴贴到灵果上,猛吸了一口灵果周身的淡青色灵气,“咔擦”一声脆响,她咬了下去。

味道不怎么甜,有点黑暗料理的感觉,胡椒味夹杂着酸梅之味,若不是见它红通通一颗,外皮光滑无暇,还以为这是颗臭烂了的灵果,即便如此,流筝对口中那小搓灵果肉宝贝得很,忍受着那奇怪的味道,丝毫不带浪费地仔细嚼碎了吞进肚中。

然后她坚定地将手里的灵果塞回魏煊手上,别过脸,望也不再望一眼,如同霸王别姬,悲痛中透满决绝,小手一挥,“埋吧!”

怕自己意志力不够,流筝大步跑走,远离大坑。

“……”魏煊失笑,将缺了一小块角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