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周廷珅已经打量了这新科探花郎有一会儿,面色有些不大好,这小子年纪不大却看着颇为稳重,而且这家伙非但比自己年轻,还生得俊朗又带着儒雅的书生气……果然是养在深闺里的毛丫头中意的对象,方才自己女儿都嚷着要看看这探花郎长什么样,被自己打发了。想到这儿,男人一阵危机感油然而生,自己儿媳妇生得那么美,用天姿国色来形容也是差不离的,这“表哥”又生得一表人才,万一他俩干柴烈火,旧情复燃什么的,将军府的脸往哪儿搁?想到这儿,周廷珅捏着茶杯的手加重了力道。

“我怎么说话了?妇道人家,你也知道我是妇道人家……”一想到自己在这儿过得这么憋屈,林初晚越来越气,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湿润了,可她不想在男人面前哭,只坐在长榻上背过身去。“你瞧瞧这个家,做公公的没个公公的样儿,做丈夫的明目张胆养小娘,婶娘帮着侄儿打掩护偷情,我这个做妻子,做儿媳妇的,反而被公爹破了身,你敢让外人知道吗?”难过地蜷缩着身子,林初晚咬牙切齿地道,可说着说着又带着哭腔,“但凡有点气性的女子早投河去了……呜呜呜……”

面对周廷珅的质问,林初晚很是疑惑,想了想,他也许是在抱怨早上掉水里同安国公世子有了纠缠的事,只得抿抿唇委屈地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他硬要过来,我也是无法……”

“大奶奶……您不生我的气?”今天可一直被她数落,现下怎么倒不用骂了?还是她想赶自己走?腊梅很是疑惑。

听见这话,林初晚吓得脸都白了,转过身果然瞧见一条花蛇正在自己边上扭着,吓得她大叫起来,她这人什么都不怕就怕长得吓人的东西,一时间吓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整个人有些发颤,忙想着逃开,可是地实在太滑了,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往后仰竟然就这么跌进了池塘里。

好在刘老夫人这儿很是安静,除却候着的丫鬟们便只有一个妆容淡雅,看起来十分恬静温柔的二十五六岁的妇人,看她的衣着打扮像是刘老夫人的小女儿,据说刘老夫人有个小女儿自来身子不大好,从小茹素,后来算命的说她得招赘,便招了个家门孤绝的举人,可成亲不到两月便死了,据说是这刘氏克夫亦是不知真假。

这个男人!简直是个恶心人的变态!虽然极为厌恶他,但林初晚知道这个男人坏起来是有多可恶,实在没力气同他再争什么,只得软软地靠在男人手臂上,喊了一声“爹爹”便很是恍惚地睡过去了。

此时此刻,林初晚才明白难怪他那么好心赏了那么多丫鬟婆子给自己,原来是为了监视自己还有“方便行事”!羞恼不已地别过脸去,林初晚只得对着外头道:“芍药,你跟娇杏去歇着吧,留下腊梅跟秋菊。”

听见这话,林初晚一时觉得如蒙大赦,又觉得很是屈辱,难过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涌了出来,一对泪汪汪的眸子直瞪着男人,她不停地抿着唇,压抑自己的情绪,好一会儿才道:“滚就滚!谁稀罕你这个伪君子!”男人果然没一个好的!害怕再激怒男人,林初晚强撑着往后退,死死盯着他,见他果然没靠近自己方奔了出去。

“别……嗯嗯……”被他这般捏弄如何受得住?那敏感不已的娇躯微微发颤,红唇不禁流泻出娇软的呻吟,羞耻与难堪在她心中泛起涟漪,如丝媚眼噙着泪珠儿直对着男人,林初晚觉得自己该挣扎的,可是自己太下贱了,只是被他这么亲吻,柔弄整个人就沦陷了,沦陷在男人强势的进攻下,沦陷在男人眼里的柔情中。她甚至要怀疑是不是她一直没有男人所以只要有个男人对自己好点就会忍不住把自己交出去?不,她不是这样,如果此时亲吻着自己的是周逸阳或者是别的男人,她会疯掉的!认命一般地把眼睛闭上,双手轻轻地搭在男人的后背,林初晚怯怯地主动伸出那丁香小舌缠上了男人的舌头。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你得往绝路上逼晓得么?”说完林初晚又想起了自家公爹整个人迷迷糊糊好难受。偏生三夫人又提了句大老爷却是个好的,她更不开心了,只闷闷地应了一句才离开了。回去的路上,她很是烦闷一时不想回秋锦堂了,只让芍药先回去,自己一个人在园里逛着,坐在桂花树底下轻轻摇着团扇,看着天上那一轮明月,林初晚觉得好生疲惫,不想这时候周廷珅却醉醺醺地从走廊那儿过来,见他这般,她又想起昨天的难堪事,那一句林氏让她很伤心再遇见他根本心里就有气,于是她打算往另一边走,可男人却快步走过来揪住了她。

闻言,孙姨娘脸色一下变了。“林氏!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把我卖了?我可是三老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