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玲跌跌撞撞扶着墙去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水流在陶瓷池子里发出哗哗声,席太太听了半天,依旧哗哗着流着,觉得不正常,便走过去。

他在她耳边小声,嘲笑刺激她,“乡下来的土包子,你知道夫妻怎么生孩子吗?我是医生,不介意告诉你,那需要男女两人赤身裸体,男人把自己身体的某个部分放到女人身体里的。你说你那残废的表哥,能生孩子吗?”

心颤着,言语也颤了。两个月未见,席明玄依旧坐在轮椅上,眉眼还是从前那样对她的冷淡,只是瞧起来又憔悴瘦削了许多,他不知她的心有多疼。

“先生,这里有人坐吗?”

吕游翻了个身,用枕头蒙住头,他不想听,也不想说话。

陈太太走了过来,脸色不那么好看,晚风见了,不想呆这儿挨训,“我出去吃糖冰棍,吃完就回来。”

“沈微要的,我们给。”

陈太太惊住了,怎么会有顾客要请他们吃饭,惊慌摆手推却,“不,不用了。”

“你要读大学吗?女子师范?”吕游的嗓音有点成熟,一点不像十七岁的少年。

“我要回奉天了。”她歪头去看窗外,窗是对着北边的,看不到朝阳面的花坛,自然也没有山茶花。

“不谢,是我要谢你。”

“姨妈,您喝水。”从律师那里回来,晚玲越发心疼姨妈了。姨夫太不像话,不仅养了别的女人和孩子,还把家业送出去了。

“你…”晚玲见明玄神色很不喜悦,“我不能看吗?”

“明玄,要不,要不娶晚玲?”席太太又说。

“不听,不听,不要鬼故事,把《傲慢与偏见》还给我…”沈微撒娇起来,扑到书架前,胸前的蕾丝蝴蝶结不经意从席明玄的脸上扫过。

晚玲跟着李妈上了楼,几十个平方的卧室,拨开窗前的纱帘向下看,二楼下面对着后花园,粉白色的花开了几朵。

“姐,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可多,日本人把咱东北军的元帅都炸死了。”

依旧的,依旧的,他还是那么冷淡,对她独有的那份不在乎的凉漠。

“你不是他…唔…唔…”晚玲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他的温热堵住了。他吻了她。

这是她的初吻,她从没想过被男人吻是种什么体验。现在,她知道了。这个世界只有她和他。

不只是唇,是她的整颗心,整个人都被吸走的感觉。这个吻不长,也不深,只是他们的舌头打了一架。但当他的唇离开她的嘴角时,晚玲居然不舍。

“叫我表哥。”

她犹豫了,没有坚定的拒绝他,被他吻了后,对他的拒绝变得异常困难。

明哲轻轻捏起她的脸蛋,“你不叫,说明我吻得还不够。”

他的右手扶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揽去墙角,“这里,这里他看不到我们。”

他恣意了,放开了,把舌头狠狠深入她的咽喉。

晚玲喘不过气,她甚至没有力气再去想任何其他的人,明玄在她此刻的心里都不见了。

“嗯…嗯…”她的胸脯起伏着,脸越来越红,在他舌间的间隙中呼吸。

他的手覆上了她的胸,开始揉捏起来。“叫我表哥…”他又向前压了她。

“还不叫?”明哲被她的倔强搞得没了脾气。

“还不叫我只好出绝招了。”他一手刮着她的鼻尖,一手拿着她的小手向下放在了他的双腿间。

“这是什么?”她似乎触摸到了硬硬的棒状东西,烫烫的。

“这是要放到你身体里的宝贝。”他弯向她的耳畔,把口中的温热气呼给她,“我们也可以生孩子的。”

“你流氓,流氓…你变态…你有病…”晚玲突然明白了什么。

“让你心甘情愿叫我表哥居然这么难。”明哲又思索起来。

别墅的后门开了,沈微推着明玄进来了。

“你…你们在做什么?”沈微开了口。

明玄一直是个正经端正的人,衬衫的扣子会系到领口,刚才她却在这里,和明哲亲吻,做不成体统的事,她哪里有脸看他,看她喜欢的他。她对不起他的呀。

“晚玲吃鱼卡了嗓子,我拿筷子帮她夹了出来。”明哲脑筋灵活,编起瞎话来很快。

“哼。”明玄冷笑,餐桌上还摆放着剩饭菜,没有鱼。

他转身扶起沈微的手,“推我去书房。”

“好,今天看什么书?上次你推荐我看的《哈姆雷特》,没想到结局那么悲惨,为什么每个人都没好结果呢?”沈微的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上。

书房的门已经关上了,晚玲的视线还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