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真可笑,一连串的事情背后,原来都是她带来的命运……

“分开也没用,追!”魍魅挥手,尸群分成了三股分别追向三个侍卫,他们把尸鬼群引到了巨大的冰盖上面。

玉琴面露难色,说:“说真的,现在我们还不了解周围的情况,这个计划……”

无瑕不知道她拦住她要做什么,不过下一刻,红衣女子就转动着无瑕的头,说:“你好好看清那些黑暗的角落,那些尸鬼依然在你看不清的地方徘徊着,他们不需要睡眠或者休息,一直在这个结界外面虎视眈眈,魍魅只需要取了你的性命就能称霸天下,因此他如何都不会放过你这块已经躺在砧板上的肥肉的,而且,你就这么一个人去找魍魅报仇?你这和把自己洗干净了扔狼群里根本没有什么区别,understand?”

“第二种方法,是用蓬莱土填上你的那道致命伤口,只不过,在挽回你的性命的同时,你以后运功可能会受到一定的阻挠,体内的瘴毒也不一定能够根除,余毒滞留体内,长此以往,你的武功必然会折损,甚至可能会影响到你的寿命……”

她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贪恋着那微微的余温,她看着他安详的睡靥,说:“你扔下我了,虎王,你怎么可以扔下我呢?”我才刚下定决心斩断这一切的牵挂,一心去追逐幸福时,你又烟消云散了……你不要再捉弄我了,你本领那么大,现在是不是在装死套我的话呢?那好,你听着……

琉璃回头,虎王保持着出掌的姿势。原来适才他见碎岳要对无瑕不利,不禁杀气暴增,想也不想地凌空打飞了他,然后,他又因为动用内功而咳出血。

待魍魅回神时,大气的温度已经完全冻结,空中黑云压顶,雷鸣电闪。

她绝望地闭上眼,她的命就要留在这里,她的罪恶,她的造孽,都留在了故乡这里了,她不自量力,妄想用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却反被救了一命,逃离城门。

她不求别的,只求公主能够平安活着,魍魅的目的是无瑕的性命,最终是为了壮大自身的实力,她不会违背她,但当魍魅取了无瑕的血后,她会为无瑕的性命求情,甚至反抗,即使魂飞魄散,也要把公主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不懂,一直以来他都不懂。

“不要再说了。”虎王突然打断她,这令她不由怔了一下。

“我没事。”虎王查看了一下肩上的伤口,瘴气正在不断外冒,肩上传来的阵阵灼痛令他皱了一下眉。

无瑕颓然坐在是床上面,手中的锁链已经除去,但她整个人仍然石化一般,呆呆地看着那些面目全非的人们在挣扎,在嚎叫,然后是他们被劈开被砍碎的场面。

瑕儿,你不能哭,要坚强,一定要坚强。即使意识逐渐涣散,但祖孙间的深密羁绊,使他在瞑目之前,有着足够的力气抬起苍老的手,吃力地探向无瑕的脸庞,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即使受到泪水的侵染,还是那么倾国倾城。

眼间刀刃已经落到她颈上不足半尺了,她甚至可以感受到刀身反的红光。

像,太像了。

“您找奴婢吗,公主……”忽然从身后传来玉儿的声音,无瑕回头,发现玉儿就这样静静站在赤色的月光之下,犹如凭空出现的一缕云烟,月晕模糊看不清她的表情,整个画面充斥着不详的美。

虎王站在一片旷地中,空中紫团完全遮蔽了天空,身边都是浸润在紫色的残枝败木,四周一片死寂,已经有几个时辰了,居然一只活物都没有遇到。

玉琴接下他想说的话:“地精的本性善良厌战,这样大规模的冲突恐怕是有心人所为。”

玉琴道:“你去探望无瑕姑娘的时候,我用辟邪法印试探了她的侍女,那个神秘的女子的的确确是鬼魅之类,我和碎岳联手打伤了她,也召唤了辟邪出来准备了结她,谁知她居然自毁道行硬是挣脱了辟邪的结界逃走了,也许是因为东窗事发,她带走了无瑕公主……”

“你们都起来吧。”虎王背手望向窗外,翠柳梳摆自己的魅枝,早蝶追逐华芳的踪迹,人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的精致,却叫他灵台一片飞霜。本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有朝一日她会离开,但真当羁鸟还巢,人去楼空之时,他才知道,真的很舍不得,哪怕一发一毫。

仿佛得令一般,她刚讲完的下一刻,他毫不怜惜地撕开她的衣襟,对她白玉般的身子疯狂啃咬,褫夺,好像渐渐不餍足于表面,他抱起她没入深深的丛林中。

辟邪缓缓走来,轻轻地向瘫在地上的玉琴哼哼几声,像是对主人关怀的问候,然后化作一团白光,收回玉琴手中的辟邪法印之中。

“你觉得这些片面之词,我会信吗……”他的眼中毫无感情,犹如来自地狱的罗刹。

虎王摇摇头:“瑕儿,这是我真心要送给你的,对你有用,对我来说,你有这样的武器防身,我心里会好受一些。”

“家乡的诸位还好吗?”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家,那里有很多等待她的回归的人。

然而,无瑕看到那些残叶的时候,脸中带的是惊讶,那天沐浴的花瓣中,混入了一些她不知名的草叶,她以为是虎族独有的一些药材,也没记在心头,如今却忽然出现在眼前,还是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之下。

琉璃施展起轻功,小身影消失在无瑕面前,还不等她露出错愕的表情,琉璃已经从四周几棵树上借力绕道她的背后,一手扯开了她的发簪。

玉琴看着他的背影,英挺的眉毛皱在一起,虎王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对无瑕生出了怀疑,或许,他的大王好不容易就要得到的爱情,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小的间隙而毁于一旦……

虎王与琉璃已经走远了,玉儿从黑暗处走出来,回头看看殿门,弱弱叹气。

“瑕儿……”他开始动情了,一双大掌怜惜非凡摸上她的手臂,如此轻柔,根本不像是一个中烧的男人。

“嗯。”她笑着说:“我已经想通了,之前是我任性无礼,还请您大人有大……”她嘴里还没说完,虎王就快乐得冲上前把她整个儿抱起来在原地转舞,嘴里还开心地说:“哈哈哈,太好了,你原谅我了,哈哈哈……”

“但愿吧……”无瑕叹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斗得过力拔千斤的大恶虎?

石阵的中央,一头大白老虎气喘吁吁地趴在一块平坦的大石上,四周的石柱皆镶嵌了许多大小不一的窟窿,也有深刻有力的抓痕,如废墟里一般横七竖八地躺在那里,显然是遭到毁灭性的破坏。

玉琴让她回去,最后,紫絮只能郁闷乖乖回去了,玉琴收起了扇子,看着飘拂的竹叶,看不穿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