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接她口说:“璜姜、桂兰、风莲、蛇舌、地粘子……”

他走回竹林里边,良久,风中送来幽幽琴声,暗带有些许的哀愁之意。他自嘲,来的时候听的是欢快天籁,走时变成了宫闱幽怨了,此次前来不但没有开导成功,反而徒增伤感。

“回大人,奴婢斗胆,只是心中有着疑惑,又不敢亲自考证。”紫絮低头低声说。

玉琴从竹林中走来,一身白衣,丰神俊貌,手执一玉质折扇随意扇摇,落落大方风流却不失高雅。

“怎么样了?”玉儿身后站着一个蒙面的男人,虽一身严密的夜行装并不知晓他的真实相貌身份,但腰间一块金色的腰牌却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曾是多么不可一世的一个君王,如今为情所伤得如此不堪,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再努力,功绩再高,她再聪颖,在情字面前,她还是像个傻瓜一样犯错,然后,千夫所指……

无瑕盯着他那在幽冥中微闪红光的赤瞳,多么美丽如红宝石般得眼睛,可惜只是个面具。她问:“你有多喜欢我?”她脸上带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是的!”“说的对!”台下众妖都朗声回答。

“奴婢苟且偷生了下来,用低贱的身份保全了性命,为的就是能够救公主于水深火热之中,全国上下,到底有多少女子遭受厄运,但那不重要,公主!”玉儿挺直腰板,向她郑重说:“如果公主真有为国报仇的决心,请您让我留在您身边,奴婢会凭自己的身份做好可以做的事。奴婢会跟随公主左右,帮助公主完成复仇大业的!”

无瑕痛苦地哽咽,她想要喊,想要说她没有背叛,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她凭什么说自己是清白的呢?

她睁着好奇的眼睛打量手中的酒。

她迈出殿门,回首望了下横在上方的牌匾,望月汀。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这诗配得上美景,摘下一字,也不枉这片面山向水的院落。

“月姑娘,您先进满不满意吧,这是虎王大人专门为您准备的院子,我有事就恕不奉陪了。”他飘然离去,小莲也缠着碎岳要飞上山看月亮。

“碎岳……”他看看身后的兄弟,一道巨大的刀疤横贯在他的背上,碎岳回头,左眼被完全刺瞎。

无瑕抬头,空中油然一轮白月,她说:“原来他的名字叫虎王,还真是个霸气又贴切的名字呢。玉公子,你们的大王,他把你们拯救了出来,却又把你们推进了另一个深渊,你们难道没有醒悟吗?今天我见到了你们的民族,我深信,你们也不喜欢战争吧。战争,它有损无益,它引发了人间所有的悲剧,相信你们这边和我们那边没有差别,都是妻离子散,骨肉分离,阴阳相隔!”

“主城?”那就是说,要她背井离乡,永远也无法再入故乡一土。她已经失去所有了,难道还要她客死他乡?

玉琴抬头看他,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大王!如果真有这样的歹徒,那么他有什么目的?这样加害无辜的冤魂?又偏逢这个时候?”

他没有答她的话,只是在她诧异的眼光中,闭眼念动咒语,妖怪的相貌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化形。

“我在问你动机,有什么值得你笑的?”

外公年岁已大,身体不算格外硬朗,老人流了那么多的血,又没有医师相助,无瑕是学医的,她可以肯定,外公现在已经去世了,她,已经没有亲人了。

“外公,快跟我离开吧,城门已经失守了,所有的战士都战死了,我只有您一个亲人,您可不能有事啊。”无瑕二话不说,拉起云安侯的手就要离开,但是,她扯了一下,没有扯动。

虎王看着她愤怒而充满正气的脸蛋,胸中燃起了一股冲动。

“放火箭!”城上的弓弩车激射出一支巨大的弩箭,箭端撞入了虎军阵中,引爆了箭中的火药,这一爆,马上出了巨大的损伤,杀了虎军一个措手不及。见此,月国军士气大振,接二连三的火箭陆续发射,压制住了虎军的前头部队。

“用水浇湿火线前的土地,再去准备好枯枝之类的,也就是能随风导火的物件,浸上火油。”虎王一声命令,便大步走了出去。他身为远古之灵,自然博古通今,既然身肩重责,那么熟练兵法是必不可少的,上至斗转星移,下至螨行蛭步无不通晓,更别说无瑕区区一介女子,六窍相对于他几乎只晓其一。正所谓螳臂当车,以卵击石。

“……”无瑕沉默不语,她望向天边,情况千钧一发,人们的性命正难保,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个生还,她意识到现在正是挺身而出的时候,心中顿时有了打算。

这个年轻的男子却是不像是市井鱼龙,衣着整洁的他,有着一股别样的气质,淡雅而不做作,亲和又不攀附,安静而不内敛,沉着而不呆滞,虽然一看就是一个书生,但是他的眼里闪着明亮的光芒,对生活充满着渴望。

无瑕一看就来气,天生的侠骨心肠与正气让她不能坐视不理,身为一国公主更不能容忍这样的恶性事件发生,没有多想,她便出面阻止。

“你又怎…”无瑕没好气的说,不想手中的玉箫被小莲一下抢去,小莲拿着玉箫上看看下闻闻,仿佛在研究什么古董,无瑕当场就想捧腹大笑,对于这种“突发情况”,她在一秒钟之内就像好了完美的台词蒙混过关,虽然不算天衣无缝的谎话,纵使无法瞒天过海,用来应付这傻丫头倒是绰绰有余。

花雨乱,璎珞坠。

有时她想,也许母亲是幸运的,早早离去,省得活下老遭受无尽的折磨,她的母妃,也叫无瑕。

他时而驻步,时而小趋,显得十分不安。

不过须臾,烛泪满台,残余的烛光映在无瑕微醉的脸上。她饮了不少的酒,但其中有不少是被虎王萃酒萃走的,因此虎王至少喝下了比平时更胜几倍的酒精。

他酒量不菲,但也不是千杯不醉,此时难免有点迷糊醉意。

无瑕无力地趴在桌沿,一双秋波剪水的眉目带着一点狐媚地看着虎王,虎王动情地伸手为她整理凌乱的刘海,然后又十分宠爱地抚摸她光洁的脸蛋。

无瑕头轻轻一侧,伸出小舌来他敏感的指头……

她娇嫩的舌尖划过他的手指,柔软的触感让他顿时一振。

干柴烈火……

虎王嘶嘶地倒抽凉气,触电一般把手伸回来。

人说酒醉催情,这一个小小的勾引动作可是非同小可,他低吼着,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着低鸣,一直压抑着的迅速升温,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他刻意压制自己,不再心猿意马……

他还不能,他答应过瑕儿的,成婚之前绝对不能碰她……

囚鹤:sorry~今天更新似乎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