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不禁想起落梨,想起他们在长安皇宫里的种种,她又不禁在猜想落梨此时在哪儿呢?是和孟流玉在一起吗?他们是否已成了结发夫妻?

其实她的心一直都很乱,但一看见李元吉炯炯有神的坚定目光,她信心陡然倍增,略带微笑的点点头。

安然静谧的长巷,他浅浅的呼吸,他月光下分明的轮廓,都让她的心怦怦直跳,脸颊发烧。她在心底不断盘旋着自己要说出口的话,可话到嘴边她又不知道如何说起,终是又咽了下去。

“白灵。”白灵看看李元吉,又看看李建成,那种悠然地气度不卑不亢,好像在自个家似的。

而白灵因为拥有惊世骇俗地美貌无论到哪都备受瞩目,无论男女老少,环肥燕瘦,个个秒杀,因此阎连翩和小婴儿总是莫名其妙成了世人的眼中钉,这样帅得罕世的美男,竟早已有妻和孩子了,众人心觉不甘,只能用暗藏杀机的眼神看着阎连翩和小婴儿。

顿时,数不清的狐狸都向白灵和阎连翩靠拢而来,阎连翩还是头一次看见这样多的狐狸,兴奋在她眼睛里跳跃。

阎连翩一下跳了起来,拍手道,“这样说来是他赢了?对了,你快告诉我,他现在还深爱着那个叫依绕的女子吗?”

阎连翩胸口一阵起伏,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冷,打了个寒颤。

阎连翩本是被他突然投射而来的目光怔住了,但听得他问她的话,她才看着远处渐渐在回想自己这一生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呢?

白灵不敢硬闯,倘若只是他一个人他无所顾忌,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但他不得不考虑到怀里的阎连翩,她与和氏璧做成的融合得还不算太久,倘若被雷电击到,仅存的魂魄都要被打了出来。

顿时,小狐狸全身的毛皆竖了起来,它可爱的面容也一下变得狰狞,呲牙咧嘴对着孟流玉吼叫,好像在说“你敢对她怎么样,我绝不会客气!”

落梨宝蓝的眸子本是望着白灵的,这下也直盯着阎连翩看。

白灵打一个响指,“我想找的东西就没有找不到的,就算掘地三千丈我也能把它挖出来!跟我走!”

小狐狸驼着她慢慢地走在林木间,她一直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阎连翩虽有些不悦,可想到白灵救了自己一命,便问,“去哪里?”

就这样她又睁着眼睛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清晨到中午,中午又到傍晚,又到黑夜,她全身还是无法动弹,也一直没人来理她,她直欲崩溃,抓狂。

白灵的长相可谓美得惊天动地,就连日月都为之失色的那种。而他的修为也正如他的长相,也已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原来李建成也不是盏省油的灯,他平定刘黑闼后,将刘黑闼所有旧部纳入自己营帐,又曾多次以平定刘黑闼为借口请求朝廷添兵,此时的他几乎坐拥天下兵权,他不仅将李世民囚禁了起来,更是带兵直接逼宫,要李渊禅位。

李元吉淡淡一笑,“你现在就算杀了她,我也不会有异议。”

李元吉没有理她,一下将手中的紫色焰火抛至空中,轻轻笑出声,“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我手上有古南针,他若知道,肯定也不会剪去自己的银发为你做成银龙甲,好让你与宝物的封袋产生心灵感应。”

她抱着小婴儿缩成一团,“李元吉,你想怎么样?”

阎连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团黑得不能再黑地云朵正向皇宫滚滚而去,她皱紧眉头,“那团黑云是封印落梨师傅的人?”

落梨轻轻一推,马甲立即向阎连翩飞了过去,她吓得连连后退,终是无路可退时,便用手挡住脸,闭上了眼睛。

阎连翩赶紧去扶起她,“常云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她苦楚一笑,“我若不是俗人,又怎么会被他困在这里而不能自救?”

阎连翩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滴了一滴在毛毯上,而后黑溜溜的眼睛望着落梨,“落梨师傅,毛毛喝了一滴,我也能喝一滴吗?”

在天上飞了一圈后有些累,他们便在一个水湖边歇息,水波粼粼,明月倒映,晚风吹人,夜鸟啼鸣。

她侧脸贴住他结实宽阔的胸膛,倾听着他怦怦怦直跳的心房,泪水竟忍不住夺上眼眶。

阎连翩立即连连摇头,一下老实的跪在地上,垂首道:“师傅,请喝茶。”

“孟流玉,你为了逃跑竟连这样下贱的偷盗行为也做得出来?”

“阎连翩!”他的脸忽地靠近她,吓得她一下屏住了呼吸。

魏清水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她鼓鼓气追上阎连翩,“好啦!以前都是我不好!可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是吗?”

魏清水暴汗,“孟流玉,伏什么羲,是季裕啊!”

她摸摸胀起的肚子,满足道:“本还以为要偷才有得吃,没想到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会子吃饱了她的困劲也上了来,她打个哈欠,转身回到屋里躺下。

落梨将她抱起,走出屋子,化作一片花海,像屋顶飘了上去。

“不至于吧?”

阎连翩笑得前仰后弯的,她捂着发痛地肚子,“啊哈哈,活该!”

阎连翩任他抱着自己,她只乞求让这该死的泪水停下吧。

“老五,住手!你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火爆的脾气?没大没小!到底谁没大没小的!你忘记她是地府的二公主了?你要以下犯上吗?”一个鹤发童颜,飘逸若仙的男子呵斥道。

“是。”

阎连翩咬紧下唇,眼冒泪花的瞪着他,“你本来就是老妖怪嘛!你不是老妖怪还有谁是老妖怪!”

这时,迷月从一个角落懦懦的走了出来,她低垂着头。

玄鱼子剑眉挑了挑,连续几声咳嗽后,微笑道:“那她为什么现在还能在这里呢?”

所有的问题都无法解答,因为线索已经完全断了。

阎连翩忽想起以前听过的一句话,人不可貌相!她一直以为李建成才是那种处心积虑,城府极深的那类人,她怎么会想到平易近人的李世民才是,而且看来,李建成的城府还不及李世民的一半,这就难怪李建成在玄武门事变中成了败寇的。

阎连翩当然知道他在顾忌什么,现在她是李建成的疯妾,若是李世民带着她乱跑,别人会怎么想?会怎么说?

她扭身正欲走,落梨忽然又叫住她,“接着。”

李元吉云淡风轻一笑,“你既然不承认,待本王回去后好好折磨下那鬼丫头,叫她敢以下犯上!”

想她活了六百年哪时哪刻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就像被待宰的家禽,明明被砍了一刀,却又无反击之力,真是气死她了,委屈死她了!

阎连翩心中悔恨不已,她本以为对付流氓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流氓,但现在她才知道,这招用在超级流氓身上是无效的,掉血为零。

落梨似乎有点儿明白了。

此时魏清泉的血像突泉一样流淌,麻姑将小皇子交给一个宫婢抱好,跪在魏清泉身旁,泪水纵横,嘶声道:“娘娘,娘娘。”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本公主要回地府有那么难吗?”阎连翩撇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