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翩刚想开口说点什么,落梨却道:“阎连翩,要拜师吗?”

走在凉风习习的永巷里,她有种落泪的冲动。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阎连翩,你是不是趁本仙春眠时,偷吃了本仙的果子?”

“殿下,还记得玉儿吗?”秦玉儿只淡淡一笑,周围的一切却已黯淡失色。

魏清水瞪着她,脸颊鼓得老大。

梨树依然无声。

待魏清水走了,落梨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眸子带着一种讥诮看着她,微笑道:“你哪来的奶呢?”

这个小恶魔真是太可怕了,她既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老缠着自己。

“哎,孟流玉,你嘴能干净点不?”魏清水听她说自己的亲侄子是怪物,不由大动肝火。

李建成移开目光不再看着她,他目光放远,眉宇微戚,“你喜欢四弟,是吗?”

阎连翩暴跳如雷,“你们到底是谁?!凭什么在本公主的房里?”

“回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晴儿福了福道,“孟娘娘的失心疯又犯了。”

绾儿和晴儿望了望四周,又摇了摇头。

过了半晌,血娃知道玄鱼子开不了口,他才道:“地府在一夕间已被化为灰烬了。”

“不得对冥王无礼!”玄鱼子身旁的血修罗恶狠狠道,听他的语气就知道他多么的愤怒。

阎连翩与李世民互望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阎连翩认真的点了点头。

“实不相瞒,之前那道士收走的鬼魂乃我姐姐的魂魄。”

“不一定是。”

李元吉一直狂笑不止,他也没有要止住的意思。

“你!!!”李元吉瞪目,哑口无言。

“你!!!”阎连翩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阎连翩瀑汗,这什么歪理吗?她只听过好奇害死猫!

阎连翩急了,“妖胎,她是你的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望着她们二人灰溜而去的背影,阎连翩冷笑一声,人就是贱骨头!

绾儿眼珠转动,点点头,“你说得也不无可能!你想啊,她上次不也是这样睡下的,第二天她身体就发凉变硬了。”

李世民哈哈笑道:“四弟,你若是真心想找还不容易吗?”他当然知道他这四弟在外还有一个响当当的称号,为“多情公子”,公子若不多情又怎会被别人叫做多情公子呢?

待她的魂魄又回到孟流玉的后,她马上跑到梨树下,“老妖……喂,本公主找着孟流玉了,可是她,可是她一见到本公主却像看见鬼一样,跑得比鬼还快!”她一脸怒气,想她堂堂的地府公主,还是第一次那么窘迫!

“本仙说的是孟流玉的魂魄。”

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吓?昨晚李建成来看过她?

有没有这么厉害?阎连翩不相信的斜睨她一眼,又道:“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认出本公主身上的焰气了是吧?”

另外一个侍卫二丈摸不着头脑,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闹肚子疼了?

阎连翩头埋在常云怀里,她觉得温馨极了,常云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也正是她母后生前最喜爱的香味,她不由将常云抱得更紧些。

她转过身不满地瞪着梨树,怒道:“你笑什么?”她白一眼,双手环抱胸前,不屑道:“山野蠢妖!”

待她哭得累了,还坐在地上嘤嘤咛咛地抽泣着。

突然门口一阵铁链子地响动,她红红的眸子呆呆地望着,却不知道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突听一人大声道:“太子殿下有令,孟良媛失心疯已无可救药,即时起,铁链封门,永不开启。”

阎连翩只觉得被一道突如其来的雷电直击天灵盖,她整个人瘫软如泥,她不相信那个人会这样做,他怎么可以?他刚才还吻着自己的泪水,怎么这会却就将她打入了地狱!?

她挣扎着起来跑到大门那里,却怎么也打不开,只听得外面铁链相互交击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已流泪过多的眼睛又流起了泪水,她整个人趴在门上,慢慢地滑落瘫坐在地上,她只觉得自己的十指也跟着心一起痛得紧。

她一边流泪,一边在粗糙的地上来回搓着手指。

她的泪水涌涌不断,她心痛得哭不出声来,她只能以搓手指来缓解自己的指尖的痛楚,哪怕搓破了皮,流出了鲜血,她也不能停止。

一旦停止,她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觉得呼吸都要断了,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崩溃。

落梨终于化作一团白色的花海来到她面前,他蹲子,修长的手为她抹去流个不停的泪水,却不知道自己能说点什么,索性什么都不要说了罢。

他也知道,无论此时他与她说什么都是徒劳,兴许让她好好哭一场,当做发泄,发泄完后他相信她一定能重新站起来。

阎连翩泪眼模糊的望着他,嘴唇颤抖了几下,她太累了,她只是想叫他一声落梨哥哥,却终是没有力气叫出来。

她整个人忽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噼里啪啦的哭着。

落梨眸子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他嘴角似带着一抹无法形容的笑,是苦笑还是欣慰?

他修长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后背,他想起她第一次与他说话时那骄横跋扈的样子,想起她被他像打自己的孩子一样鞭打,想起她偶尔灿烂的笑容……其实无论谁都会有软弱的一面吧,只是她从不曾告诉过谁。

他眉头微蹙,双手不由将她搂进怀里,阎连翩,其实本仙还有个好消息没告诉你呢,但就算本仙不说,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心情很沉重,今天码这章时诗诗的眼圈都红鸟,一直忍住没让自己哭出来,呜呜呜……偷偷哭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