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子夜拉着线,红槿在身后抬着风筝,“我放手咯。”子夜不停的奔跑,“阿姐,你看,风筝飞起来了。哈哈……”栖蝶在一旁听着他欢快的笑声,原来当时娘亲便是这样看着我的,我也体会到她当时的心情了。

“不这样做,我怎么知道他的主子是谁,以后你们也得多加注意,这次他们调换我们的人我们竟然不知道。”栖蝶轻声说道,

“宫主,怎么了?”叶疏问道。栖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感受周围的情况,从刚才起她就发现了马儿有些不安,脚步也放慢了不少,动物的感觉一向比人要来的灵敏,前面必然有什么在等着我们,快到一片竹林前,栖蝶明显感觉到了藏在竹林深处的人,一个,两个,竟然有八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不安的气氛,马儿嘶鸣了一声,就在此时,

“嗯,不错。”栖蝶满不在意的说道。

“主子还在睡觉呢,你们等等啊,我马上叫她起来,她知道你来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说完转身进了屋,屋里一顿折腾,似乎是那位主子赖床不肯起来,栖蝶倒是早就习以为常了,耐心的等待着,里面传来小桃无可奈何的声音:“主子,你再不起来,栖蝶宫主可要走了。”

出了密道,栖蝶微眯着眼睛,冬日里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好温暖啊,仔细聆听,鸟儿扑腾的翅膀在林间盘旋,不远处的清泉铃铃咚咚的流过,旁边的角落里几位宫人正小声的讲话,栖蝶发现自己的感官比以前灵敏了不少,浑身也说不清的舒爽,好似自己已经融入了这天地之中一样。

算了,还是再等等看,兴许,兴许这正是焚情功与众不同的地方,红槿自我安慰道,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一阵暖流从身体的每条经络缓缓传来,好温暖,“蝶儿,醒醒。”

“是。蝶儿一定不辜负您的厚望。”以前栖蝶都叫她为宫主。如今换成自己做宫主了,再这么叫也是不妥,可……“蝶儿,你唤我外婆吧,虽然我并没有资格做你外婆,”老宫主轻轻将栖蝶拥入怀中,“外,外婆……”终于能向普通人家一样叫外婆了,心里涌起层层感动。

“既然礼已送到,告辞。”三人不带一丝停留,转身离去。几人一离开,众人又热闹了起来,大家纷纷讨论着花离阁的来意。

“嗯,你下去吧。”

栖蝶离开雾隐村以后,并没有立即赶回焚情宫,而是沿着乡间小路施施而行,一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遇上有需要帮助的人还会停下脚步帮人一把。日子倒也清闲自由,好久都没有如此自由过,栖蝶心里感到无比惬意。

“那我与颜姑娘交个朋友可好?”凌沐风轻描淡写说出这句话。

“栖蝶。”“哦,原来是栖公子,不过,这名字略略有些女气,不过和公子倒是很配呢。”语中竟是暗指栖蝶是女子,栖蝶斜掠了他一眼,“与你有何干系?”听着语中含刺的栖蝶,似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凌沐风,祈玉寒暗自猜测他们有过怎么一次的见面。

“若累了,便睡会,”温柔的声音像能蛊惑人心般,栖蝶竟是气着气着,真的睡着了,“这只倔强的小蝴蝶。”祈玉寒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是,是,”祈玉寒看着栖蝶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蝶儿,已有办法了?”

“好,好,半月前的一天,那日小风在田里干活,突然间晕倒了,大家都以为是他劳累过度,叫了张大夫来诊断,也说并无大碍,大家也就不以为然了,谁知,谁知他一直没有转醒,就在他出事不久,村里其他人都断断续续的昏迷了,症状和他一样,怎么都叫不醒,但是气息还在,无奈张大夫也倒下了,村里其他人都人心惶惶,都怕明天就是自己了,我便遣了几人出了村子,让他们去外面找一些大夫来救救我们,我日日在村口等待,可是都没有等到他们回来,想不到等到两位公子,两位公子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这是哪里,”栖蝶翻身下马,“似乎是迷路了。”祈玉寒也没惊讶,心里倒是希望真的迷路了,这样就可以和栖蝶两人好好呆在一起了,这可是拉近两人距离的大好时机啊,但很快,他就发现上天对他还是不薄的。

可是栖蝶却没有理会他的怒气,仍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无解……”寨主此时才大彻大悟,竟是自己害了兄弟们,一阵气血上涌,从墙上拔出剑就向她劈了过来,栖蝶轻巧的一闪,身子已移开很远,昨日自己就试探过了,她并无半点内力,所以才掉以轻心,没有将她想的很厉害,没想到今日,她哪像没有内力的样子,越想越气愤,此时寨主已经气冲斗牛,红了眼,一个劲的向栖蝶砍去。

在几人的拉扯间,栖蝶被人扯下发带,一头乌黑的秀发没了束缚,如丝绸般滑了下来,“什么事,这么吵?”声如洪钟的声音响起,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过来,“寨,寨主。”几人如临大敌,立刻停止了动作,恭敬道。

“杀我,好啊,牡丹花下死,我做鬼也风流呢……”

哎,栖蝶深深叹了一口气,霎时,指尖的银丝动了动,栖蝶眼眸一闪,鱼儿上钩了,栖蝶不做声响,静静的立于屏风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