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间,把我惊出了身冷汗。心下不断安慰着自己这只是个梦,可心里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回想起昨晚,那丫头扑进我怀中,哇哇大哭的情景,不觉哑然失笑起业,想起我替她整理耳边鬓发,不觉有些面红耳赤。

听了我这番甜言蜜语,赵芸方才喜笑颜开,眼中尚自水汪汪的,仿佛眼泪刚才差点忍不住就掉了下来。赵芸轻轻拭了拭眼角,微嗔道:“臭哥哥!就会说这些话逗我开心!”这话我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夸还是骂?不过,见她开怀,我也是说不出的高兴。连忙抓着机会,道:“小芸,你这话就不对了!就算你不信哥我的话,那个混人陈光亮你总认识吧?”

“什么?”舌头被烫木了,咬字不清楚,说话间更是含糊。

看来我这声不压于睛天霹雳,不单把这丫头从出神状态中喝醒,更是把她吓了大跳。这番成绩,也够让我满意的,这丫头老是不把我放在眼中,这这声“晴天霹雳”也让她长长见识,让他知道我这哥不是白当的。看到我满面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瞧,赵芸恍然大悟是我这做哥的在捉弄她。

“冤枉啊!陈大哥,你可听清楚了?我刚才说的可是‘我们’,不单说是我一个人,我是代大家向将军请辞。再说了,将军说过了‘选亲兵’这事都慎之又慎地交给老王去办了,只怕我们现在回去也占不着什么便宜。”田鹄这般解释还算交待得过去。

见公孙越将军问上了我,我也不好装聋作哑。只是赵芸那楚可怜,又带着一丝哀求目光,让人怪受不了的。不过想想,公孙越的话甚有道理,昼夜行军都不知道我吃不吃得消,更不用说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了。话又说回来,现在我就她一个亲人,让这个妹妹陪我吃苦,我又于心何忍?

“‘白马义从’又怎么样?难道就他们称得上是‘精锐之师’?我们跟着子龙将军那次不是刀里来,火里去的?真刀真枪和乌桓干了这么架,也没见着乌桓讨着什么便宜去,乌桓现在只怕是听着‘常山赵子龙’五个字就吓得两腿发软,哪里不用得着我们动手……”

“二哥这番话子龙受教了。”有大哥如此,夫复何求?一扫刚才的烦恼心情,“走!二哥,我们里面说话去,多面风大。”我一手拉着公孙越,一手拉过赵芸。拉着公孙越并未有什么,倒是刚攀上赵芸玉臂,我感到她娇躯明显地震了一下,还有就是她瞧我的眼神,不只是水汪汪的,还带着点妩媚。

我又将目光移向那个年青人,记忆像开闸了般,怎么也锁不住。

被他二人给吸引过去,我饶有兴趣地看着场中情形。

“好!好!好!”他接连说了三个好字,笑得合不拢嘴,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条线几乎看不见了,“子龙!我等你这声‘二哥’可是等了等足足快两年了!”我明显感觉到了他握着我一只膀子的手突然加上了两分力。此时此刻,我心中也情不自禁泛起一丝温暖,公孙越将军对我的好,绝对不只是将对兵那么简单,这是我真真切切能体会到的。

“忘了什么?”田畴关注地问道。

此时,又传来赵芸的和公孙越的对话。“小芸,你叫这么大快声干嘛?子龙他又不是聋子,他听得见的。”说着他自个儿又扯着嗓门大声叫了起来:“子龙……子龙……”这当儿,我想笑偏偏是笑不出来,这公孙越将军平时看上去正正经经的,这会儿倒好,怎么像个小孩子似的?他叫赵芸不要大声叫,可他自己却是这般卖力呦喝,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原来尾大不掉的世家豪强借此机会抬头,连各地诸候也是蠢蠢欲动,这次诸候会盟只怕就是一次契机……”听他说到这儿,我大吃一惊,道:“什么?居然连这你也知晓?”

“不错,常山一役的确是出于田某之手,想我田畴为常山一役,整整谋划了半年之久,可还是没想到因为将军鬼使神差的介入,使得田某功亏一溃。若是能够再来一次,纵是将军突然闯入,在无一兵一将的情况下,田某亦有把握将将军生擒,让公孙瓒和他手下‘三千白马义从’全军覆没。”看到田畴充满自信的面庞,和炽热的眼神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