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前几天自己溜出去了。”

“嗯……”林作岩点了点头,然后忽然凑近了几步,平西徒的觉得气氛有些微妙。岩哥很少谈起这方面的事情,就算是谈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特意提起。

“咳…咳咳……”

男子皱着眉,满是汗水,血水的脸没有一丝温度。他薄细的唇却喃喃低吟着,一遍又一遍:

“这”藤原将军“是在我们从西北出来的时候,就跟上来了的。他带着板垣征大佐的手函,要查询尚野将军的下落。按理说,这信从板垣手中寄出来,是不可能用的上海的纸张。”

她的意思是,她可以不顾刚才有些好转的伤势,迎接战斗。林作岩读出她眼中的凛然和决心,他轻轻一笑,揉了揉她的短。

沁心更羞怯,摆摆手,红着脸道:“才不是呢,没有这回事。”

姓卓的面容更加铁青,一语不的盯着男子。

血顺着粗绳淌下,霓裳看着心疼,眼倏然就红了,但又不能出声,只能隐忍着啜泣。

看似很宁静,莫非施月的人还没到?

林作岩带着她跳,目光不曾从她的脸上移走,他本以为,她会回忆起她与洛舟的共舞,他也以为她会触景生情,会伤心,但她没有。

“都是骗我的……都是骗我的,说的每句话,每个誓言,都是骗我的……”眉眼一颤,她才把隐忍的泪水放出,一颗颗结实的滚落,她忽的咆哮出声。

突然撞到墙壁,沁心吃疼一喊。

“先喝茶吧,待我想想。”

沁心适时的顶了顶身边的霓裳,霓裳恍然,才接下了下句。

“不擦,那我出去了。”

这是哪啊,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住这啦!

…………

他皱起眉,手不自觉的拂上胸口。

“他妈的,老子玩女人,谁管的着!”

戎沁心一边看着走来的男子,一边目光又扫向屋子外面。

瞪了眼老头,沁心也不作声,蹲了下来只当没看见。却只见那老头对着自己嘿嘿一笑,黑黄的牙齿露了出来,好不恶心。

现在绝不能出去,林作岩这么聪明,动了一定被他找到,到时候皮都给他剥了。熬过天黑,过了今天,明天清晨天未亮时再走。

戎沁心脸一红,怎么开口说自己是谁?

戎沁心不抬头,突然,身体开始微微颤抖。肩膀轻轻抽动,仿佛在哭。

双手互捏着,像知道犯了错的孩子。戎沁心依不抬头,目光打在地上。

戎沁心瞪着惊讶的眼睛,在面具后闪闪夺人。

真的有家姓戎的锦丰公司,这个世界真是太好玩了。原来,是家连这个冷血男子都不得不敬畏的大集团。不由得,心中燃起熊熊的好奇心。

女子站起身来,有些跌撞蹒跚的走向戎沁心。

“什么,岩儿?!你说什么?”林母蓦的从木椅上弹起,停下了手中不断转动的念珠,眼睛圆睁。

林作岩站在中心,飘逸的黑凛然夺目,阴影下面埋着他的眼睛,黑眸如潭。

“谁叫你们这么慢,再不快就没地方住了!”

女子轻吟出声,很是享受。

天气阴霾,上海又要开始没停歇的下雨了,空气中湿漉漉的,略微透着些寒气。戎沁心站在门槛边上,抬头看着天,她咕哝的抱怨的一声,然后冲这内堂里一吆喝:“快下雨了,把椅子还有桌子都赶快搬进来!”

内堂里忙着布置的小厮们纷纷点头回应,然后一个个的往外跑,把搁在外头的家具都搬进屋子。

这里是正在重新整修的林家大院。

这些日子里,戎沁心知道林作岩比以前压力更加大了。他虽然嘴上不说,但杀母之仇焉能轻易作罢?毕方就这么人间蒸,带着一层又一层的未解之谜。他为什么要和林家作对,柳韵美说林太太害死了一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夏冯乙又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有关联,却又一时半会拼凑不起来。

但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那就是必须把毕方和夏冯乙找出来。无论过去生过什么,都不足以就这样残忍的逼死一个绝望的女人。

雨终是下了下来,淅淅沥沥的逐渐增大。戎沁心见雨势越来越大,便索性把今天的活搁下,吩咐下人早早的回去歇息。不过一会儿,整个林家大院便只剩下滂沱大雨的声音,一切都沉浸在这久违的寂静中。

女子坐在高高的门槛上,把双腿伸的很直。屋檐上倾斜而下的雨水把的脚踝打湿,一点一点的沁凉渗入肌肤。戎沁心眯着双眼,看着周遭的一切,迷蒙之中,一切仿佛回到过去。这树木,这景致,这气息都有曾经的味道。

时光如白马过隙,有很多回忆,很多回忆都凝固住了。戎沁心在想,怎么就能变化的如此之快,转眼之间,他们竟然经历了如此之多。曾经繁华的林家大院,曾经简单着的人生,突然就变的面目全非。

女子抬起眼帘,朦胧的大雨中,一个身影缓缓向自己走来。因为雨势的关系,那个影子看起来恨是模糊,但沁心还是认了出来。

男子没有撑伞,也仿佛并不怕被淋湿,他直直的走了过来,一直走到沁心的身边。戎沁心仰起脑袋,看着男子浸满雨水的俊脸,有一些些苍白。雨水顺着他的线滴落下来,他的眸光温淡,看到女子时,像是找到了一直在急于找寻的依赖。

戎沁心拉了拉他的袖口,他便顺势坐在了门槛的另一端,挨着沁心。他把的外套脱了下来,只留了件白色的衬衫。

全世界只有雨水的声音,两个人并不说话,却默契之极,他们并没有相互依偎,却亲密无间。

许久之后。

“时间过的好快。”

戎沁心先开了口,她拉过男子的一个胳膊,然后缓缓的把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她目光看像远方,轻轻眯着。

男子不语,但却在默认。

“坐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曾经的事情,就好像刚才生在眼前。”

曾经。

这个堂内,男子用枪指这女子,他质问她:“怕么?”

她倔强如犀牛,反驳道:“你凭什么指着我?”

曾经。

她哪么的讨厌他,觉得世界上最恶劣最恐怖的男子,非他莫属。但是现在,她才现他有那么多,那么多她以前忽略的一面。他虽然暴戾,虽然冷漠,虽然强硬,但他同样孤独,深沉,脆弱。

回忆在这寂寥的一刻,如潮水一般涌来。在这些熟悉的景致里,戎沁心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幻影,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感觉都在飞絮。她侧回脸去,仿佛看见堂间正摆着一张圆桌,上面放满了嫁妆,自己坐在那,瞪着眼,一脸懊恼和委屈的看着背光而站的林作岩。他笑的温良,眸若星灿。

沁心又回过头来,仿佛看见一排吹号打鼓的队伍,一媒婆边走边囔,身上背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但这群人的最后,却格格不入的尾随着一身姿矮小的男子。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