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谢谢,谢谢。”沁心点点,望向屏风后袅袅生暖烟的木桶,清水浮动。

“东西还好吗?”

戎沁心一时不语,跟着他去岂不是自己往没人的地方钻,自己往坑里添土?到时候,更不可能扭的过他们众多大汉了。不行!

然而,待她定眼看到周围的时候,顿时心就停跳了一拍。这是一条山路,而自己的屁股正硬实的坐在石突突的地上,太阳当空艳照,空气中弥漫一层炎热的薄气。她惊恐的侧过脸,自己的身边一辆黑色的旧时轿车,车门大开,车身不自然的横在路途中。

“你说,你叫什么?”林作岩往女子身边靠近,浓重的压迫感袭向女子。

女子缩了缩肩,缓缓道来:“卓敏儿。”

“噢?”

林作岩偏回头,眯着眼睛望向此刻坐在椅子上,坚硬不堪的戎沁心。

心里仿佛闪过一道青天霹雳,结实的把刚才的雍懒劲给劈了个烟消云散。戎沁心睁大双眼,对上林作岩的目光。

林作岩又继续细捣盘问:“那你可知,坐在那边的小姐叫什么?”

女子抬起头,看着林作岩,眼中白白怔怔,又望望铁着脸的戎沁心,终是摇了摇头。

“那位小姐,也姓卓,名敏儿。”说时,林作岩故意把脸凑近,危险的调调眉毛,着重吐露“卓敏儿”三个字。

女子哽咽一顿,仿佛硬掐住了喉管。双目圆瞪,惊恐的看着林作岩。

“你可有信物?”

女子心中大起涟漪,她埋下脑袋,企图镇定内心。

卓先生温和而冰冷的声音仿佛还萦绕于耳。

“到了那里,只需要大哭,说你是卓敏儿。你放心姓卓的女儿已经死了,绝对不会有半点危险。信物是一块翡翠红玉,形如菩萨,是分外珍贵的玉种。东西虽然没有,但你只要说是丢了,形容出玉的模样,也定不会有人怀疑你。”

卓先生咬牙紧紧叮呤:“只要你记住,不能慌乱,镇定才能演出好戏。”

女子从臆想中折回,抬起头坚实的对上林作岩的目光。

林作岩眉头一蹙,感觉到女子的不同。

女子站起身来,有些跌撞蹒跚的走向戎沁心。

“你怎么可能叫卓敏儿?你怎么可能?你是谁,你是谁!!”女子先是静静问道,语气却出人意料的越来越歇斯底里。

“谁!谁!”

戎沁心瞳孔惊瞪,看着几乎在撕吼的女子,心里慌乱不堪。只是此刻的脑子一片空白,只能双手紧紧扶按住椅子的双靠,身体冰冷。

林作岩却又默不作语了,仿佛是隔岸观火的局外人,眯着眼睛看着两个女子。

“我全家都没了,你怎么能冒充我?你想怎么样,是不是你杀了我们卓家的人?是不是?是不是啊!!”

说着,女子居然动起手来,扯起坐着的戎沁心,纠缠摇摆。

“没——没有——我没—”戎沁心惊慌的想甩掉女子的手,嘴里喃喃反驳道。林作岩一个大步上前,扯开女子胡乱牵扯的手,一把把她退倒在地。

女子大诧,居然收了声。

林作岩蹲下身来,问道:“还没回答我,信物是什么样子的?”

女子颤抖双唇,眼泪不停的流:“一块翡翠红玉,行如菩萨,非常珍贵。”

听罢,林作岩从怀里掏出血玉,牵着绳子,跃然与眼前的玉色亮泽了女子整个瞳孔。

“对,对,就是这块!”欣喜出声。

林作岩目光更加犀利,冷声反复:“你确定是这块?”

女子望着玉,的确是血色出众,行似菩萨。

“没错,就是我爹给的玉。”

林作岩冷笑,缓缓起身。令人诧异的是他居然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块一模一样的玉,刹时,两件信物都摆在女子和沁心面前。

“这——这——”女子结舌,冷汗出涔。

“你说是这块,从小就伴随的东西怎么可能认错模样。”林作岩邪魅的挑起嘴角。“你看清楚了,两尊佛的方向是不是一样。”

女子定眼看了看,果然,两块玉虽然十分相似,但佛祖栖坐的方向却是相对的,并不是一样的。此刻,她的心里仿佛被掏空般,绝望闪过她的眼眸。

卓先生并没有和她提过啊!

未等女子语,林作岩把枪拿出,对准了匍匐在地的女子。

“你说,你是谁?”

女子看见枪,瞳孔一缩,吓的全身打抖。

“不是我,不是我。不关我的事啊,不关!”

林作岩恨恨道:“不关你,那是谁?”

女子却哽住了,眼神慌乱的扫在地面上,怔怔摇头。

“说不说?”仿佛是黑暗来临前的预警,男子凄厉的杀气节节疯长。

“不—我不知道——我不—”未等女子说完,林作岩冰冷的枪口已经贴在她的脑门上。丝丝绝望的冰凉从太阳|穴的口径处传来。

“我说——我说!是个姓—姓卓的男子,他,他叫我来冒充卓小姐的。是他主使的,并,并不关我的事啊!不要杀我,不要啊!”女子几乎是哭腔。

卓?

姓卓?

莫非是卓先生?戎沁心立在一旁,看见杀气腾腾的林作岩,仿佛自己陷入了一个毫无天日的旋涡。他竟是那样冷漠,恨绝。绝美的男子,居然凝聚这样的邪气。

但卓字却硬生生的打断了戎沁心的僵硬。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能反映的就是他。

“卓?”这个字在林作岩的嘴上轻喃了一声。转而,又冷言命令道:“带我去找他。”

女子一听,却慌了手脚。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我怎么找他啊,我父亲把我卖给他,我只见了他2面。我真的是无辜的,无辜的。”女子大声哭泣,这句绝对是实话,姓卓的绝对不是猪头狗脑,会把自己的行踪给曝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