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的魅力真大啊!连熊妈都能搞定。”

两天过去了,没有进展。

伊斯德面无表情继续前行,他的目标是地牢最深处的那间牢房。赦令和任免令就在身后骑士托住的银盘上放着,就连军团长的服饰和佩剑都已准备好。对格鲁的任免激起了教会和元老院的强烈反对,但在林德三人的弹压下,反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贝尔兰三巨头鼎立的政治格局初见端倪。

卡嘉看着镜面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镜子背后隐藏了些什么,对于未知的事件人,总是会怀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但她还是走了进去。

“您太客气了,收到科曼家族的邀请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长老阁下。”伊斯德带着谦虚的微笑回应道,但心中却快的思量着为什么科曼的一族之长会采用这样激烈的出场方式——在客人到达之前站在大厅等候,这才是一个老牌贵族应有的风范。

“我们来服侍主人沐浴。”那个瘦削一点的女孩止住笑答道。

“我说伊斯德,现在这个村子的安全受到魔兽的威胁,我们作为村子的一员是不是应该出点力呢?”

伊斯德指了指那几道印痕,头低的更厉害了。

卡尔巴伊淡淡笑了笑,“好吧,这个你自己作决定。如果修炼时有什么疑问再来问我。”

他话音刚刚落地,一道炫目的白色光柱直射入血球。白光的源头,一位须皆白老人举杖而立,源源不断的魔力从法杖顶端的宝石上往外奔涌。

数百具血色军团成员的尸体堆叠在离他们不足三十米的距离,大睁的眼睛带着无比的怨愤。前面的密林已经给打出了一条长百米,宽数米的通道,地面上一遍焦黑,只有在通道边缘处才偶尔能看到烧焦的残肢断臂。

飞溅的花火已经燃着了附近的林木,漫天的火焰吞噬着森林中的一切,不断的有全身着火的人凄厉的惨叫着冲出来,没跑几步就倒在了地上扭动了几下,就不在动弹。

“一二排长枪手准备,其余骑士准备无差别投掷”格伦大声命令道。

那些好不容易从火海逃生的敌人很快就被掷来的斧头短剑等各种武器砸成了碎肉,即使有幸避过,但马上就撞到了丛林般的骑士长枪上,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血色军团防御的毕竟只是一小块地方,更多的人从他处逃遁。

打破了雾幻结界,伊斯德再也支持不住,他软软的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凯恩急忙过去,将他报到床上。

“你好好照顾他,我去杀人。”凯恩抹干脸上的泪水,通红着双眼,咬着牙道。

说完冲出车厢跳上马,一勒缰绳,骏马长啸一声直立而起。

他抽出长剑,大声吼道:“为了死去的同袍,为了骑士的荣耀,杀!”

阳光落在他飘荡的金上,青色的剑锋散着犀利的寒光,凯恩有如战神降临到人间。

“杀!杀!杀!”

幸存的骑士出愤怒的咆哮,强烈的杀气布满了双瞳,雷鸣般的喊杀声让天地也为之变色。

凡是能行动的骑士都重上战马,跟随着凯恩追杀溃逃的敌军。

蹄声如雷,杀气冲天,已如惊弓之鸟的敌人很快就被淹没在了血色的洪流中,大军所过之处,只留下踏为肉泥的尸身。

不留俘虏!

这是前血色军团的军规,现在已给凯恩完美的继承。那些跪倒在地、乞求饶命的敌人,得到的回答就是一把迎面急劈的长剑或是直刺而来的长枪。

没有抵抗,只有溃逃;没有阻滞,只有追击。

凯恩追了多久,血色的蹄印就延伸了多远,直到夜满穹庐、月上中天,他才止住向前的脚步。

心中的愤怒得到了足够的宣泄,凯恩这才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来。

“哎呀!能动弹的都给我带来了,那伊斯德那儿咋办呀?”

于是,我们这位刚才威风八面、有如杀神的英雄人物,急惶惶的往回赶去。

此时,在银辉洒大地,夜风暖人心这如如幻的景致之下,伊斯德用他仅剩的一点精神在捶胸顿足。

“凯恩,我恨你!你把能动弹的全带走了,留下一地老弱残兵,我靠,我和你没完……”

“好了啦,你再骂他也听不到呀,留点精神吧。”伊丽丝一边给他施着治疗魔法一边劝慰道。

只是这番劝慰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效果,伊斯德依然是不干不净乱骂个不停,全无白天那危难关头从容不迫的悠然神态。

倒也难怪他心中忿怒,凯恩把人马带走后,还有些个不长眼的贪婪小贼,抱着侥幸心理想来这里讨个便宜。

“既然带不回人头,那割上两片肉说不定也有赏金。”他们如是想道。

虽然这些不知天高地厚小贼的阴谋最终破灭,但可怜的伊斯德还是给割了个遍体鳞伤,离那千刀万剐也差不到哪去了。若非他在桑德兰的残酷压迫下练就了一身可以和野猪皮相媲美的金刚不坏神功,现在早就去见那与他关系暧昧到近乎同人地步的衰神同志了。

你说,他能不生气,能不愤怒吗?

“嘿嘿,你等着,凯恩,要不好好折腾你,我枉称为堪那亚祸水。”伊斯德心中暗暗下了决心。

在月夜下急驰而回的凯恩忽然全身一阵恶寒。

“完了,伊斯德这混蛋又在算计我了。”对于自己狐朋狗友异常了解的凯恩,不禁心中大声哀叹。

“那我还要不要回去呢?”他缓了缓缰绳,恶劣的想道。

第三十四章悲伤的伊斯德

一张铺着厚厚羊绒的桌子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的水晶碎片,一位面容矍的老者静静的坐在桌边,深邃的双目中似有深思之色。

“哈哈,曼因斯。你的结界居然给一个毛头小伙给破了,真是值得喝一杯!”

一个满脸大红胡子的矮人将两条腿搁在高背椅的扶手上,来回晃悠着两条小短腿,双手捧着一个大铁缸,不停的将其中暗黄|色的液体倒入嘴中,一股浓烈的酒气立刻在屋里蔓延开来。

“西弗拉斯,你就不能喝点高级的酒么?”那位叫曼因斯的老者皱了皱眉,虽然和这个老矮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但这种强烈的酒味他还是不太适应。

“呵呵”老矮人笑起来,“那种软绵绵的酒是娘们喝的,我们矮人就喜欢够烈的。你别扯开话题,他是怎么把你的结界给破的,那个结界好像花了你不少心思啊!”

“他的那辆大车就是一个魔法存储器,里面存储了强大的魔力,我结界的魔力比他弱,结果给他攻破了。”曼因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道,“这小家伙简直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从哪弄到这么多魔力。”

“那你知道他是谁吗?”西弗拉斯问道。

曼因斯吐了口气,道:“不清楚,这是一个老朋友拜托的,我欠他一个人情,现在算是还清了。”

老矮人咂咂嘴,道:“你还真是不负责任啊,任务没完成就拍拍屁股跑了。”

“我事先已经说好,不管成功与否,只此一次。对付这样一个年轻法师并不是值得骄傲的事。”曼因斯有些不悦。

“不过我倒是很期待和他见个面呢!”西弗拉斯醉醺醺的说,“我觉得他应该有些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