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纪念他在“囧受的深入认识”这一课题上为丰富材料做出的不朽贡献,我们姑且将他称之为a君。
我惺惺作态:“不用了,这么麻烦怎么好意思,你拿回去吧。”
那年我未满20岁,腐龄七,宅龄五,又宅又腐的状况让家中高堂深感前途未卜,十分忧虑,便想通过相亲这种原始又有效的途径把我未来的不安定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我怎么知道,他打就说:oo我的名字在学校被人阴了吧?——我以为他知道了呢。”
我咬咬牙,那天我的确是先打了电话囧受,没讲就挂了——难道被他猜到……
“安啦,他又不是定春,就算他是定春,咳……你也是神乐嘛!”B君安抚我。
“你还是新八呢,不人气眼镜弱气男。”
“我分明是银酱,叫爸爸!”
“会糖尿病的啊你~我还登势……”
“……”
“……”
闹了一下,挂了电话。顺手给囧受了条短信,叫他那些照片不要往外贴——那些照片中,有好几张都有囧受的脸,万一e同学被逼急了,想反咬一口或者把他拉下水都再容易不过——然而以囧受那个鱼死网破的个性,大概根本不会介意这个……
第二天早上囧受打电话来,语气低沉,一听就是一肚怨气:“那么紧张那个照片?”
“你也拍在里面啊。”
“切,我反正破罐子破摔……”听上去倒像我千了他八百万。
“你傻的啊,你爹妈还不知道呢!”
“…………”
沉默了一下,他换了个开朗的语气:“我今天和e了断,你来不来?”
“还是不去了,杵在台风眼里太危险。”
“哧——”他在憋笑,“等我好消息。”
“嗯。”就挂了。
只挂了不到30秒,我脑海里就充斥了囧受在公共场合公然把e君抓起来一顿暴打或者拿把刀子直接阉掉之类惊天动地的血腥场面——囧受同学他一旦一进入失心疯mode是完全置自身安全公共法规及基本理智于不顾的……连忙抓起电话又打回去:
“我一起去,几点啥地方?”
准点到达。
我心情比较恐慌,行为有点失序。之前对囧受暴走的样子有耳闻,没目睹——所谓最恐怖的是未知,只凭想象,更觉可怕。加上B君大力渲染,让我对囧受的可控制性和安全系数大打问号。
那天我们的行程安排是我先陪他去逛街,然后和他一起去见e把事情解决掉。
逛街的时候,他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照样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左一个“你看那人在看我”右一个“哇这人头怎么染这样”。
但是他的表现越是和平常不同,我心里越没底,挽着他手都不禁小有颤抖,结果被他嘲笑说“我分手又不是你分手你抖什么抖?难道是看着你的男人被我抢了气抖了?——那抖得也太迟了……blablabla……”
我一气就忘了抖了,站在路中间大骂“去你个公孔雀,你今天就算被架起来烤成肯德基全家福套餐老娘也不管你。”
囧受买完了东西,时间还没到,我们就先到约定的地方坐着,点了东西喝
说实话,虽然被囧受嘲笑了一番,不好意思公然打抖,然而俺的心情还是十分忐忑的……
忐忑了没多久e君就出现了,他见到我又条件反射地出现了猪肝色脸,看见囧受在旁,还蒙在鼓里的他很狗腿地上前,哈着腰问囧受:
“你要点什么?”
“我要你滚。”囧受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连我听了都不由觉得骨髓都凉了。
e显然没反应过来:“哈?”
“我要你卷铺盖走人从今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e整个懵了:“什么?为什么?”
“做人做得像老鼠一样,做gay做得像黑熊一样,衣服穿得像咸菜一样,说话说得像放p一样,我再跟你耗才tmd有病呢。”
这边囧受数得毫不犹豫,那边e的脸早像打翻了的颜料筒,五色杂陈:
“但我们都那么久……”
“嗯,历史出清,一次结帐。”
话音刚落,那些吡——吡——和吡——的照片就一股脑地被摔在桌上。
e的脸瞬间死黑死黑。
囧受拖起我就走,临了甩下一句:“我有梅毒啊,你记得去查查,我们有几次没戴套。”
我被他拽得差点跌倒,努力扭回头去,最后望一眼e:他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那堆照片,听到囧受这一说,手一抖,有散落了一地……
脸,早吓蓝了。
我被囧受拽出好远,好容易停下来,喘着气问他:“你有梅毒?”
“骗他呢,你也信。”囧受擦擦汗,满不在乎。
我松口气:“那些照片……”
“我没那么傻,角度都很正的!”囧受举起打拇指,做了一个“goodjob”的姿势,门牙居然真的在夕阳中闪了一下。
“^&…………”我抓住他的袖口,他停下脚步,转过身不明就里地望着我:“干嘛?”
“你不喜欢他,干嘛跟他在一起?”
“你脖子上的那个是不是脑袋啊?居然现在问这种问题……真是一颗红心尽付予,无情汉,怎叫小娘自我,不对月,暗神伤……”
“我又没叫你跟他在一起,你……”
“不是你说的,我自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