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南和慧空跟在驴车后面,沿着山路向少林寺的方向走去,雪已经积了很厚,每走一步都异常的吃力,山路陡峭,风雪之中越的湿滑,两头癞驴行进的步履艰难,口唇之中不断喷出大量的白汽。

蒙南大声说:“你说我非礼你的女儿,还报警把我关了起来,其实真正的罪魁祸就是你自己!”

蒙南不服气的说:“少劝……我……我会……怕他……”

蒙南心中不由得一怔,没想到了尘大师法眼如此厉害,隔着衣服居然就看到了他的这把‘戮天神剑’。

云濛美丽的瞳孔顿时缩小了,她不愿继续和蒙南交谈下去“对不起……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云濛逃避似的离开了这里。

晶甲龙的长尾忽然翘了起来,这是它将要起攻击的前兆。

蒙南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大同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劝他不要和花木直太生冲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蒙南只能看到黑白两色的缘故,云若带给蒙南的感觉相当的虚弱。他隐隐感觉到,她绝不是和正常人一样的生命体,也许就是云若的鬼魂也未必可知。

罗小蛮一曲舞完,博得了满场喝彩。

这时阿土伯端着早餐走了进来,他看到蒙南已经下地:“伤口不疼了?”

吴妈比周馆长还要利索的多,她给了蒙南一身工作服,一个拖把和一个水桶:“你把一楼到三楼的阅览大厅全部拖一遍!”看她的神态,俨然像位骄傲的领导人,估计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找到这种感觉,官大一级压死人,蒙南万万没有想到,进入大学的第一位领导居然是位老太太。

他垂头丧气的站起身来,这是什么世界?自己在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傻子。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蒙南奇怪的问。

司机也许是怕他们太闷,启动车内音响播放起了佛教音乐,把蒙南听得昏昏欲睡。好在这段路途并不太长,十分钟后他们已经进入了‘兰舞镇’。这个地名对蒙南来说相当的陌生,他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的学习地理课。

两名武僧马上停下了攻击,蒙南回过头去,看到刚才在寺院中打扫的小沙弥踏着树枝向他们的方向飞掠而来。

蒙东方和妻子对望了一眼,彼此都露出羞愧的神情,他们以前对蒙南的关注的确太少了,在儿子病以前,从来没有去关注过他的身体状况。

他并不想对安妮老师的身体造成直接的伤害,粉笔攻击的目标是她上方的空间,两股气流夹带着一百零八颗粉笔在她的头顶相撞,白色的粉笔灰从天空落了下去,一时间讲台被罩在一团烟雾之中。

篝火很快将母鸡化冻,蒙南用‘戮天剑’削尖了一根木棍,将母鸡穿在上面,火焰燎去了鸡毛,没过多长时间,两只母鸡光秃秃油汪汪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香气扑鼻而来,顿时勾起了蒙南满肚子的馋虫。

他为了晚上的这顿美餐,偷偷从厨房中拿了些佐料,两只鸡在他的手中简直成了艺术品。

烤熟之后,蒙南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只大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正当他沉浸在美味中的时候,一个嘶哑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后传来:“分一只给我!”蒙南吓得双手一抖,险些把烤好的鸡掉在地上。

转身看去,却见一个身穿灰布僧衣的老和尚颤颤巍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大约六十多岁年纪,身材瘦小,脊背微驼,满是皱褶的脸上,看不到肌肉,两只眼睛微微向外凸起,一看就知道是个营养不良的家伙。

灰衣老僧贪婪的嗅了一口香气,干枯的手掌向他伸了过来。

蒙南把其中的一只鸡向他扔了过去,老和尚一把抓了过去,将母鸡从中分成了两半,张口咬了下去,贪婪的吃相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他从腰间摸出一个破旧的酒壶,仰喝了两口,这才舒舒服服的出了口气:“好爽啊!我已经整整三年没吃过荤腥了!”

蒙南笑了起来,这个老和尚倒是蛮有趣的。看来少林寺的清规戒律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有约束作用。

老和尚看了看他:“你就是智源的侄儿吧?”

我点了点头:“敢问大师的法号?”

老和尚皱了皱眉头,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想不起来了,很久都没人喊过我的名字……,我居然忘了!”

蒙南暗想,原来是个无名僧人。

无名僧又吃了两口鸡肉,他品评说:“看来你的厨艺不怎么样,花椒粉放多了,盐却放少了,好好的母鸡就让你给糟蹋了。”话虽这么说,他吃鸡的度却没有丝毫的减慢,眼看着一只母鸡被他风卷残云的吃下肚去。

蒙南又好气又好笑,白吃了自己的一只母鸡,居然还满腹的牢骚,这老和尚实在是太过份了。

“大师是佛门弟子,为什么不戒荤腥呢?”蒙南有些奇怪的问。

无名僧一脸的茫然之色:“你这么一问,我倒记起来了,善哉善哉,我明明是佛门弟子,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蒙南本来以为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可是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内疚到了极点,并不像装模作样。

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太晚了,那只母鸡被他吃得只剩下了一堆光秃秃的骨架。

“阿弥陀佛!”无名僧竟然在那骨架的面前跪了下来:“小僧罪该万死,居然再次破戒,请佛祖责罚我吧!”他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

蒙南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这老和尚八成是个神经病。

无名僧在雪地上拜了三拜,脸上忽然露出喜色:“佛祖罚我面壁三天,我这就去!”他的身躯凌空而起,转眼之间已经落在远处的雪地上,在雪面上流星般滑行而去。

蒙南这才知道无名僧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看他的这手轻身功夫,应该远在智能和慧空之上。

他垂下头去,现雪地上竟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脚印,无名僧在这里停留期间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的足迹。

蒙南叹了口气,遇到这个神经兮兮的和尚算他倒霉,他把地上散落的鸡骨拣起,唯恐留下把柄被别人现。

就在他准备将鸡骨埋下的时候,树林的周围忽然亮起了数支火把,几名僧人满脸怒容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慧正和尚也在其中,他看到蒙南手中的鸡骨,马上明白了一切,愤怒的大吼道:“蒙施主!你太令贫僧失望了!”

这下可是人赃并获,蒙南根本无法抵赖。

两名负责巡夜的僧人,冲上前来拧住他的两臂,蒙南刚想反抗,就被慧正在胸前点了一指,两条臂膀顿时失去了力量。

慧正大声说:“把他先关到柴房,明天送往戒律院听候主持落!”

蒙南陪着笑说:“不就是吃了两只死鸡,何必搞得这么严重!”

慧正怒道:“少林寺内决不容许这种事情生,我也没有办法。”

就这样蒙南背负着偷鸡贼的罪名被投入了四处漏风的柴房,在黑暗和寒冷中渡过了整个夜晚,这帮可恶的和尚根本不体恤他刚刚从大病中恢复,蒙南把他们的仇恨最后归结到那两只母鸡身上。

“慧正和尚怎么会现我偷鸡呢?八成他也抱着和我同样的目的去挖母鸡,结果被我捷足先登,他们之所以这么恨我,就是因为没能吃上鸡肉,呜呼哀哉,想吃鸡就明说嘛,何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蒙南一整夜都在反复想着这个问题。

第二天一早,慧正带着两名僧人把蒙南押到了戒律院,他好话说尽,慧正还是不为所动,看来这场责罚是不可避免了。

蒙南上山之前就听智能说过,戒律院的主持智澄大师为人严厉,铁面无私,这次落在他的手上估计讨不了好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慧正历数完他的罪行之后,智澄气得大吼了一声:“蒙南!你可承认?”

蒙南点了点头,事到如今根本容不得我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