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朕应该将那盔甲器械都给李信?”皇太极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范先生可是说不怕他提条件,就是怕他不提条件?”多尔衮止住了多铎,轻轻的问道。

“主公,杀不杀?”句突张弓搭箭,望着李信说道。

“皇阿玛放心,儿臣这就亲自领一军荡平西山,儿臣就不相信那李信生了八个脑袋,这么能打?”说话的是豪格,他双目中喷着怒火,刚刚回到营地的时候,迎面碰见了多铎,被他夹枪带棒的嘲讽了一番。虽然他很讨厌多铎,但是此刻却更加讨厌李信,若非李信,他岂会如粗尴尬?想来若是李信再次,恐怕他早就杀上去,将李信碎尸万段了。所以这个时候,皇太极刚刚一说话,他就立刻请命。

“因为主公勇猛盖世,领着数百骑兵纵横疆场,所向无敌,连续闯过建奴七道拦截。据说那建奴黄台吉极为喜欢汉人。像主公这样的人,他首先想到的是招降。”一边的蒋毅不咸不淡的说道。

“李信,你放肆,居然污蔑我家大汗?大阿哥,杀了他。”鳌拜大怒,不光是他,就是他身边的人也是面色涨的通红,恨不得将李信撕成碎片。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那个年轻的小伙子赶紧问道。

“蠢材,真是蠢材。连几百人的人马都拦不住,简直太丢了满人的脸了。”一处军营之中,纯白色中军大帐内,尽是身披白色盔甲的将军。多尔衮端坐在帅坐之后,在他面前,一个年轻英俊的将军正在四处走动,口中谩骂着不停,在他面前,众多将军等等纷纷低着头,不敢说话。

皇太极闻言不由的哈哈大笑,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先生说笑了,不过,两位先生可知道,朕为什么对大凌河城围而不攻吗?”他扫了两人一眼,脸上隐隐可见得意之色。他本就是喜欢重用汉人,尤其是汉人的读书人,这两人都是有大才,更是深得他的信任了。他左边一人叫做宁完我,字公甫,辽阳人,现如今为清直文馆学士。而又边一人更是出名了,叫做范文程。字宪斗,号辉岳,辽东沈阳卫人。是北宋名相范仲淹第十七世孙。且不说,此人有大才,经常为皇太极出谋划策,更重要的是他的身份,他的祖上是范仲淹,他的曾祖在明嘉靖时曾任兵部左侍郎,祖父范沈曾任明沈阳卫指挥同知。有这一点就足以让皇太极对此人加以笼络了。

“哦!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个身份啊!”李信面色一动,望着远方,只是双目不经意间扫过句突一眼,很快又笑呵呵的说道:“此战句突当为首功。”

“主公,看前面有骑兵杀来了。”杨雄则是跃跃而试,这些日子他虽然也曾杀了不少后金的哨骑,但是却没有和后金的正规军交手,这个时候有大队骑兵杀来,他如何不惊喜。

“要是我说,这时候就应该领军退出大凌河,将军以为如何?”李信双目圆睁,望着祖大寿说道。

何可纲闻言顿时吓的面如土色,死死的望着李信,最后长叹道:“应该不会吧!我们有这么多的骑兵在此,在锦州孙承宗老大人手下精兵无数,岂会就这样让他轻轻松松的修建起围墙来。”显然何可纲心中还存有幻想。

“什么办法?”李信好奇的问道。

“不错,正宗的金钱鼠尾,末将仔细的看了一下,是东虏的探子。”何可纲点了点头,说道:“从我们到这里,恐怕有五批这样的探子出现过了。”

“虽然还没有前来,但是也差不多了。相信不久之后肯定会来的。”李信摇摇头说道。按照历史的记载,这大凌河之战是大凌河城修建两个月后发生的。却不是现在,这也是李信有把握在两个月内修建好大凌河的原因之一。但是现在他已经没什么把握了。

“应该不会。”李信想了想,说道:“若是真的遇到了,那也没有办法,杀了就是了。”其实李信心中还是很紧张的,因为大凌河城如此大的变化,对于东虏来说是不可能不知道,这东虏是和人带领,那是皇太极在领导着这支强大的军队。皇太极不但是一个杰出的政治家,更是一个杰出的军事家。这点动静肯定是瞒不过他的。派了哨骑也是有可能的。

“公子,东虏的骑兵不是很强大吗?与他们野战,如何能行?”高猛有些迟疑的问道。

“李信见过祖将军。”大厅很大,一个面色清瘦的中年人坐在帅案之后,他双目如电,整个人端坐在那里,却是如同一只猛虎一般,被他盯上却是不寒而栗。

“老爷,老爷。”第二日清晨,那孙二急冲冲的闯入了府衙后院,脸上尽是兴奋之色。

“此处景色如何?”李信与董小宛坐了下来,而那董小宛好奇的望着张翼辅一眼,不明白李信找此人是为了什么。

“谢谢世伯,小宛留在锦州,我也放心了不少。”李信这个时候彻底的平静下来,刚才心中涌起的一阵愤怒现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前的邱禾嘉不就是如此吗?虽然他与李固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一旦涉及到关系到自己的前途的时候,就算是故人之子又是如何?

“赵兄说笑了,你乃是名将之后,岂能高攀,若非我乃是待罪之身,恐怕也想与赵兄皆为结义兄弟了。小宛,还不还见你义兄。”李信这个时候也笑呵呵的说道。他知道董复生此举,一方面是让董小宛在这边有个照应,但是更重要的是,他不相信邱禾嘉。若李信不是待罪之身,就算是邱禾嘉做出了什么事情,李信也可以堂而皇之的带着董小宛离开锦州,可是现在李信是自身难保,而赵广极为忠义,所以才会让董小宛拜赵广为兄。

“公子虽然厉害,但是小人还想来试试。”李信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健壮,面目英挺的汉子推来人群,走了出来。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都已经定下来了,若非小宛尚小,信哥儿孝期未满,我都想着将小宛现在就嫁给信哥儿了。”董复生满不在乎的说道:“再说,小宛虽然还没有过门,但是到底是李家的媳妇,任之兄被杀,小宛也是需要守孝的。留在辽东也算是有个照应啊!”

“大帅,末将倒是认为先等等再说。”祖泽洪眼珠转动笑呵呵的说道。

“公子慎言。”蒋毅低着头赶紧说道。

李信点了点头,从邱禾嘉这句话中,他已经感受到辽东文武相对,这个邱禾嘉恐怕早就对祖大寿极为不满了。但是却是文臣,手中无人可用。这次李信前来,或许就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一方面李信与他有旧,但是更重要的是,李信手中有人。否则的话,就算李信乃是故人之子,邱禾嘉也不会如此厚遇自己的。一想到这里,对邱禾嘉的感激之心也就少了许多。

“公子真是好幸运,能从祖泽润将军手下逃的性命。”那孙二引着李信等人进了锦州城,这锦州城大概是地处边陲之故,李信入眼的多是豪壮之人。

“哼!我家公子既然让你离开这里,你肯定是要离开这里的,难道还让那东虏来抓你不成?或者说你本身就是东虏的探子,想着投靠东虏不成?”杨雄不满的说道。

“那公子的意思,是想让我二人投入邱巡抚的部下了?”杨雄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说的袁督师,可是指袁崇焕?”李信有些好奇的问道。

杨雄和蒋毅二人相互望了一眼,最后那杨雄拱手说道:“不敢劳烦少将军,既然我等是奉刑部之命前来,就应该做到有始有终。虽然刚才杀了两个胡子,但是也只是为了保命之举,算不得功劳。更是不敢劳烦祖大帅了。”那蒋毅也点了点头,两人也是不亢不卑,显然没有将祖泽润那所谓的请功放在心上,两人只是想将李信安全送到锦州。

“有多少骑兵?”李信紧张的问道。骑兵不同于步兵,若是步兵,众人或许还有机会逃脱,可是骑兵却不是。在这个地方,众人根本就逃不了多远。

“哼,待会抢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杨雄最后目光却是望向张翼辅,轻轻的说道:“我现在倒是奇怪,张翼辅一个商人怎么会有银枪。”不愧是做捕头出身的,总是在不停的发现问题,寻找问题。

“这?能行吗?”杨雄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哼!那些晋商真是可恶,自己霸占了草原上的买卖,却不允许我们去做买卖的。一旦发现我们去做买卖,就会向官府告密,说我等里通外国,而他们自己却经常走私铁器等重要物品,甚至连弓弩等都是在走私之列。”张翼辅忽然恶狠狠的说道:“像我们虽然也曾走私一些东西,但是多是私盐、茶砖等等,铁器却是不敢走私,那可是杀头的买卖。”

“你,你们敢妄议朝政,真是该死。”那年轻公子面色涨的通红,双目中露出羞恼之色,然后指着那胖子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议论家…温大人?”

那李信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只能是连连点头,神情极为衰落,那杨雄见状,也只能是叹了口气,最后招呼众人走了出来,半响之后,就见一阵阵车轱辘的声音,李信顿时感觉自己的身形动了起来,感情自己是躺在一辆车上。

“李信,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我家十四贝勒正领着数万大军在山下,你如此对我,难道就不怕数万大军攻山,就算你盖世无双,你有天大的本领恐怕也不能逃脱一个死字。”范文程大声的说道,声音中尽是惊恐。

“范文程,你难道没有看见这个石堡之中已经没有老弱了吗?”李信不屑的说道:“你以为西山除掉正面的一条道路之外,就没有其他的道路可以逃走吗?”

“李信,你,你这个无耻之徒,居然敢耍我!”范文程大怒道。

“老子玩的就是你。”李信不屑的挥了挥手,说道:“拖下去,刺字。”

“李信,我不会放过,唔唔!”最后的话,却是被杨雄用蒲扇大的手掌将他的嘴巴死死的捂住,拉了出去,刺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