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侗将蔡崈扶起说“我在长安的书摊上淘到这本书就是我们的缘分,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回去和蔡相说一句,故人逐渐凋零,我也很是挂念他,只是近在咫尺却如远隔天涯,见面说些不快的话反而不好,等他哪天空闲下来,我再和他叙旧。文恭在蔡府以后还望大人多多照应,我这个徒弟仳我还不得志,拜托大人了。”

原来史文恭一回到蔡府就找到蔡崈,将那封信呈了上去,蔡崈听说是周侗所给,不敢怠慢,打开后果然有一枚铜钱。蔡崈仔细一看脸色大变,急忙拽着史文恭去找蔡京,好在蔡京还没有睡,正在书房看公文。蔡京听完两人叙述后也拿过铜钱端详,又看完信封中的一页信,抬头对史文恭说“以后见到周教头替我谢谢他,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擂台。”

周侗接过去看了一遍纸卷说“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鲍鹏明天会头疼的,但是肯定能挺过去;只是你将来的头疼,不知道能不能过去。”诸葛存明白周侗所指,这批调入刑部归自己统领的军官案宗是保密的,万一出事包括邓洵武在内人人都可以推脱,唯有自己这个负责人难辞其咎,有些事情一旦说不清楚,还不知道被按上什么罪名。

周侗摇头说“不是我们有事情瞒你,而是鲍鹏和唐如陵的案子牵扯太大,你对蔡京没有恶感所以感觉无所谓,其他人就不能这么想了。当年唐如陵下落不明,朝廷为了不节外生枝,说他是战死疆场,如果这次被揭穿,或者挖出其他内幕,那些做出决定的大臣将是如何下场?”

诸葛存喝了一口酒ch话道“周老哥,这你恐怕要失望了,杨家也只留下几招枪法,想杨业最后也是以金刀出名。不过杨家的那口宝刀却在杨志身上,想必他的刀法不差,只是和文恭一样,可惜了。”众人听了都有些黯然,唯独史文恭却起了心思,心想那杨志必定和自己当年一样,现在是一副走投无路的感觉,是不是建议蔡崈把他也找去。

众人只见冯广在尺寸之地双脚盘步走八卦成圆,用左手将崔道成双拳形成的掌网卸到侧面,右掌全力击向崔道成左肩。却见崔道成在不可能的状态下拔地而起,双脚凌空蹬踏先踢到冯广胸前,冯广的掌击在崔道成胖大的肚子上时,不足五成劲道。冯瑞的大徒弟夏勋早跃上擂台,一手扶住冯广认输,崔道成随即就在擂台上坐下运功。

至此,西夏、大辽、长空帮的几张擂台都被人盯住,但为了脸面却不能轻易撤出,只好尽出高手先对付一ㄖ再说。西夏、辽国好手虽多,但要对付茅山、海南两派的实力高手就显得不足了,明显今天是一席都拿不下了,正在观战的萧岳洒脱地笑笑,对萧近海说“看来耶律力的估计是对的,不要再派人上去了,等明天长白派和佛営寺的人到了再说。”赏志晃早就放弃了,直接去其他擂台观战。

史文恭一脸温和的笑容说“我们怎会怪师父,若没有您,当年我们早就阵亡了,后来又蒙您收入门下,多少人羡慕还来不及的。”史文恭说的也是实情,征西的时候周侗危难市救了他们,又收两人为徒激励他们,而能成为一侠的弟子本身就是武林中人的荣幸;林冲不谙言语,只是在边上高兴地跟着。

“诸葛大人,周教头原是本王的老师,就是在王府住几天也没什么关系。如果刑部真有事情找周教头,我也不敢耽误,免得被人非议。”申王脸色微变,转向周侗说“老师,原以为你能在我这里盘桓一阵,早晚能再请教,没想到你辞职后还不得空闲,你要是不先帮诸葛大人完成公事,恐怕还有人来,连王府也不得清静。”

张登沉吟说“诸葛捕头,你是我敬重的前辈,你我都知道周教头在东京的房子已经卖掉,他本来就是申王幼时习武的老师,去见申王或住在王府都是正常的事情。只是人言可畏,你看是不是能辛苦一趟,让周教头搬出来,我们刑部可以安排他在驿馆住下,安排起居饮食。”

王皋痛心地说“一失足成千古恨,要不然前辈退下去后鲍鹏将是京师六扇门中第一高手,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做。不过想想也太过可怕,连公正廉明的虎捕都不能相信,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这大宋的当真烂了。”

诸葛存叹道“你爱子心切没有错,只是你没有象平时一样敢往坏处想,唐魂会那么容易让你脱身吗?好在邓大人知机得早,安排人盯上了那艘船,否则刑部这上上下下数千弟兄就被你坑了进去。只是唐如陵当年为什么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