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说话声音不大,偏偏擂台上下近千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众人只听得萧岳和百法道长同时恭声说“任凭前辈裁定。”老者闻言点点头,伸出右手慢慢地ch进萧近海和百达道长掌间,那手很平静,如同一把裁纸刀轻轻裁开了两张薄纸。

诸葛存似乎知道鲍鹏的疑问,看看邓洵武说:“南海派到京城的人除了虬枝飞龙牟广元外,还有四位主项阳、孟来、严竹、昌神子;茅山派来的有俗家长老许仲书和两位护法高手百松、百达两位道长;至于两派下面的高手和人物大半在京,蔡府又邀请了大批高手助阵。除非西夏和辽国倾巢而至,否则实力上不需担心。”鲍鹏一下子明白了,诸葛存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旦南海、茅山两派获胜,江湖中人将望风归顺蔡京一党,只是碍着邓洵武在场不能明讲。鲍鹏转念想到蔡府为什么会拿出鱼肠剑,让今年的擂台造成这么大的声势?饶是虎捕千锤百炼,鲍鹏也感到自己背后冷汗直流。

鲍鹏早已得到报告,西夏、辽国、高丽、高昌回鹘、东海帮、长空帮的人各自围着一个擂台打,争取进六十四人名额。应该说这种取巧方法不犯规,但是对那些独自前来的江湖人士就太不公平了,这就激起了民愤,几个擂台从大清早就进入白热化状态。七号擂台开封府著名跤手曹跌凛已经一连串击败六名西夏人,现在正面对西夏的另一名选手李石同。

出了酒店,杨志现诸葛存并没有把自己带往刑部,不由得大是好奇,却也不问,只是默默地跟在后面。转过三个街角,到了汴河边,河中舟船往来,皆奇巧打造,雕栏画栋,行运平稳;远望州桥青石为之,石梁石笋螲栏,石壁雕镌海马水兽飞云之状,桥下密排石柱,有头置巨杆铁方浅船二只,岸上有铁索三条防夜间遗失舟船用。

雄必放下心来说“我们白天也没事,不如到口福酒店大吃一顿,让杨志给我们讲讲昨晚的事。”杨志和孙立都笑起来,孙立回头吩咐士兵自己回去,杨志三人则来到口福酒店。口福酒店竹栅布幕,是家兼卖包子的酒店,除了酒菜,挂牌卖鹅鸭包子、四色兜子、肠血粉羹、鱼子、鱼白之类。

蔡崈笑着说“有宿大人在此,只怕蔡某没有机会献丑。”两人相对一笑,都知道不再需要互相掩藏,收敛心神准备出手。只听得衣襟飘动,有两人已经来到身边,一个黑衣遮着黑纱面罩,一个白裙红巾蒙面。黑衣人低声说“二位大人,请交出鱼肠剑。”说完走向宿元景身边。蔡崈一步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白裙人笑道“你还是看走眼了吧,宿大人和蔡大人都分明身怀绝技,我们俩还不知道能不能全身而退啊。”

宋徽宗点头说“听黄恒说王郎的螳螂拳现在已有传人现身,加上沈偕,应该越来越多了。”宿元景听着皇上的感慨,心中一震,抬头看看杨戬,正紧紧地望着自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好在宋徽宗对书画外的东西关心有限,又是用人不疑的性格,说了一会,就结束了谈话。

宋徽宗的身体动了动,西夏王朝因拥有宁夏周围的花马池等盐池群,经济上也就靠盐业与大宋抗衡。当年宋仁宗与李元昊谈判时,什么都答应了,唯独西夏提出的每年输出“十万担盐”的要求不与理会,只要西夏的盐不能卖到中原,就相当于绝了西夏的财路,于是宋夏的“盐战”经久不息,狼烟四起。西夏从商家到官府,都千方百计鼓励宋夏之间的盐业走私;宋朝则全力以赴地杜绝走私,当年范仲淹、晏殊和吕夷简这些宰相都是从盐官升上来的,宋徽宗也是全力支持宋境中博州的宋盐,

其实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开封府就开始安排工匠绞缚山棚,用来安排各地进献的彩灯。平常艺人纷纷进场展示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馀里;坊市卖药卖卦之人横列三门,沙书地谜,奇巧百端,ㄖ新耳目,游人渐渐聚集到御街两廊下

不待岑茹答应,樊誉就吩咐抬一架筝进来。经过这般变故,穆芙五人竟然有了不甘示弱的心理,不再准备出去。杜雯、穆芙坐到耶律齐和刘延德身边,探月、惜月则过去陪李元簇赏志晃,抬筝的两位姑娘放好筝后就站在王汉之宿元景左右,只有周雅仙退到厅角独自坐下。岑茹看得分明,知道自己不能退却,明月楼和沈偕的名声不容错失,所以等筝一放好,就不再做作,欣欣然上前演奏一曲。

“樊公子,你老师就是怕你这样才不敢来,你想,各国使团商团来来往往,哪天主客司不接待人,君子之交淡于水知道吗?”耶律行拍着樊二公子的肩膀说“还是赶紧带我们上楼,安排酒席吧。”

赵佶颔笑道“总管能领悟至此,实在不错,只是这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时过境迁,观看相扑已是底层百姓的乐趣了。你看这城中有多少可以去游玩的地方就明白了,歌舞管弦下倚红偎翠,东海的活鱼岭南的荔枝出现在平常巷陌,这就是市井商贾的力量。我大宋疆域远不如汉唐,税收却远远过他们,靠的就是对这种力量的认识,所以要如蔡相所言,广开财源才可保证财政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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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焕章四十开外,白面黑髯儒雅洒脱,身边跟着一个大汉,赤黄须臂长腰阔。闻焕章也点头笑着说“我这个亲戚是山东莱州人氏,是个贩羊马的客人。最近因为消折了本钱,想来算一算有没有翻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