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笑着摆好纸笔说“还请先生写上一字,让在下琢磨。”吕注接过笔,略一思忖,写下了一个草书的“蔡”字递了过去。蒋先生接过后赞道“先生的狂草笔法虽弱大家一筹,字的气势却不输张旭,可谓难得的极品。蔡字时下如ㄖ中天,不知先生还想询问什么?”

“空着,空着。”博士忙不迭地叫小二引路安排,自己去准备酒菜。吕注喜欢醉仙楼不仅是酒菜合胃口,最重要的是可以看见楼下巷子里一字排开的算命摊子。有的算卦先生举一上面画有人物或是山水或是傀儡的扇子;有的算卦先生喜欢哗众取宠,穿着宽大的道服标榜自己为“铁扫帚”;也有手无缚鸡之力的算卦书生闲时卖几篇小文补贴家用。

吕注听到脚步就知道蔡崈到了,握着书站起来说“我也是实在无聊,才拿书消遣。我也不是第一次到蔡府,这里的规矩和你的难处我是知道的。我也正好趁空闲练练功,筹划一下南海派以后的事情。”蔡崈当然知道吕注现在和自己一样,不是当年想怎样就怎样的毛头小子,吕注身为南海派掌门这次跟自己到开封来的目的就是想把南海派扬光大。

八虎之霹雳火秦明急忙手持狼牙棒抢入圈中替下奚山,两个长兵器搅在一起,战成一团。秦明的功夫远高于奚山,天生神力步伐稳健;史文恭不敢怠慢,凝神运枪。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三十几个回合没分胜负,只是秦明渐渐力怯,五十招外被史文恭一枪刺在手腕。四周观看的百姓和士兵静了静,是雷鸣般喝彩。

蔡崈急着问“跑走的人可曾跟上?”

官府为了商业活动在时间上打破了昼夜限制,包括开封在内的很多城市五更开门,三更方休。根据朝廷公布的数字,去年全国农业税仅占全部税收的三成,工商业税却占了七成。只是苛政猛于虎,商家求利的心境没有尽头,贫富的差距让很多人顿感失落,元祐党人常常攻击的道德层面的世风ㄖ下,自己却没有办法。

蔡崈在一旁说“绦弟早提过这个黄文炳,是无为人士,卞叔居池州时,他经常过去。他有个哥哥吕兄必定知道,无为黄文烨,江湖上称万家生佛。”吕注当然知道,黄文烨在江湖中地位不下于自己,更因为行善事,修桥补路,塑佛斋僧,扶危济因,救拔贫苦而出名。

蔡崈安慰说“大人不必自责,楚州大小官吏衙差如此之多,难免鱼龙混杂,出现个别贼子也是正常的。目前此案已经扑朔迷离,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大人在地方上鼎力协助,我们才可以找出真相,给蔡相和枢密院一个交代。”缪直这才定下心来,吩咐师爷安排三人落座上茶。

随着连续碰撞的响声胜负立判,吕注心中却是诧异,前面两个虽然重伤倒地却没有死,后面两人仅仅被震退到门边。两人一站稳就转身把后门关上,任凭吕注冲到跟前将自己一一击毙,吕注听到门外马蹄声远去,心中暗暗叹息,将两人的尸体轻轻放下。蔡崈也已经赶到,将黑衣人面巾和衣服拽下来不由得脸色大变,黑衣之内竟然是厢军的制服。

戴宗急忙回到家里,对着屋里的一群人恨恨地说“帮主早就要你们过来,你们却一直拖延至今,现在京中来人,你说怎么办?”

但蔡崈却知道缪直一直在新旧两党中左右逢源,所以多次经历风雨,总能保住自己的位置。蔡崈索性一言到底“缪大人,蔡相并没有明确的安排,我二人只是奉命前来帮忙,所以还请大人先给我们讲讲案子吧?”

蔡京淡淡笑道“司马迁写《史记》,反复数稿,或是到当地调查,或是借鉴先前的散史记录。就算是他由于激愤,为身受残废尽抒心中之言,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推敲,换个角度可能其中智慧更大。”蔡攸知道父亲没有准备后退,才放下心来,于是不再多说,垂手站在一边。

下人没有看错,王巩更没有猜错,那人影正是禁军虞候马千里派出的探子。马千里听完探子的汇报后,诧异地问荀嘉“荀县令,你看这是怎么回事,那王巩老儿怎么跟得了朝廷的褒奖似的,还在家中饮酒。”

周侗身为少林俗家弟子当然知道度牒和少林的情况,闻言笑着说“放心,我只是带他去玩玩,王仑的年纪在这里,我不会教他伤身的功夫,就教他一点心法和太祖长拳。去少林不入山门,只是看恨禅了云他们有没有新奇的玩意,王仑能不能专门拜个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