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楠又碰了一下小蕾的头说“这么没礼貌啊!什么你你你的,男朋友称呼哥的,你都要跟着叫!”我笑着说“不必这么客气了,叫我刘颜就好了,你小子也是,大不了你几岁。”

我冲她笑了笑,然后小声地说“有这么开心的吗?想你美国的男人了?”

“你快告诉我她在哪?”我冲她吼道。

老马看到我的时候,嘴角也在笑,但那意思我明白,他是说“孙子,你就看着办吧,今天要是出了什么事,都是你自找的。”

小蕾停了一会,然后说“不要再见面了。”她说的时候,鼻子出十分委屈的声音。

我看着她,皱了皱眉头,满脸堆积着苦闷,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

“没事的,伯伯心里有数,你放心好了”,李伯又说“你小子千万别给我干傻事,要是干了什么傻事,我们都原谅不了你!”

阿姨笑了笑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那待过一段时间”,阿姨突然又问我“哎,小颜,你多大了?”

说着她呵呵地大笑。

回家之前,在商场里,我给小蕾买了几身高档的服装,她开始不要,死跟我作假,说什么,现在她已经有钱了,不是以前那样了,如果老花我的钱,会让人家感觉是被包的,那样不公平。

是小蕾,她找来了,手里拎着从市场上买来的菜。

“还行,但不比我们大学时候了,那个时候,感情不一样——”

看着公车慢慢远去,我拿出了根烟,静静地看着前面人来人往的车流,早上有点冷,车窗的玻璃变的越来越朦胧,我的眼睛也越来越模糊。

我慢慢地走到了李一梅的身边,小蕾看到了我,慌张地想躲开我,但她被李一梅的话牵着不放,只好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

十八岁以后我就去外地上大学了,这几年当中,只在大二的那个暑假和她有过一段漫长的性爱时期,那时我们去外地去旅游,在一个旅馆里,我们做了很多次爱。后来她就去外国攻读博士学位了,自那时起便和她失去了联络。在她离开的那段日子,我基本没想过她,如果说有,只是怀念过她的肉体,我知道我并不爱她,只是喜欢和她做爱,仅此而已。现在她又回来了,并这样站在我的面前,让我有点挺害怕的。

“可你现在不是在伤害我吗?”我皱着眉头说道。

我开着车经过林荫道的时候,一个女孩子的身影慢慢地向我靠近。

她又是点头。

她说“要和你结婚吗?”

“昨天想了你一天,晚上,还到你了,想我吗?”我咬着她的耳朵问她。

我当场就指着那老头说了昨晚他都干了什么事,那是人干的事吗?妈的!禽兽!

我拿起烟灰缸就向他砸了过去,并骂道“妈的,我是你大爷!”

一杯酒下肚,老马说“兄弟我也不是怪你,只是公司里的事越来越有点背了,现在网络公司如雨后春笋,一下子跟他妈的吃了伟哥一样地往上冒,多投点心思在公司上,自古女人红颜祸水!别太当真!项羽的事咱不能学,虞姬,小蕾那丫头也做不了,看起来就没那么烈到时候四面楚歌,谁也陪不了你!懂吗?”

脱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住了。我猛地把身子转了过来,然后呆呆地坐到了床边,搓了搓脸,然后点起了根烟。不知为什么,虽然刚刚玩过,但见了小蕾还是欲火焚身。

老马说“那丫头问过我了?”

她呵呵地笑了。

她摇摇头,说了声“没。”

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熟悉,走过那条街,穿过那条巷子。

在巷子里我放慢了脚步,就在这条巷子,我和小蕾曾经并肩幸福地走着。那是一年前的事。而此刻只有我一个孤独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欣喜与恐惧,我就要见到她了,见到她,我该说什么呢?她会不会见我呢?会不会认我这个儿子呢?

我站在门口,犹豫了会,敲了敲门,我幻想,小蕾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可是没有,出来开门的是她的妹妹。

她看着我,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跑回了屋。

然后她的妈妈在她的陪同下,从里屋走了出来。

我们就这样互相地望着。

我一咬牙,走了过去。

“您还好吧!”我问她。

她眼巴巴地看着我,眼中似乎有泪水在打转。

“你进来吧!”

她转过身去,我走了进去。

“坐吧!”她坐下后,便让我坐。小蕾的妹妹走了出去。

我慢慢地坐了下来。

“您还好吧!”我再次问她。

“还好!谢谢你!”我看着她,对她这样的把我当外,感到心里很难过。当你以这样的场合和你的母亲坐在一起,却不能像一个普通儿子那样去和妈妈说几声心里特想说的话的时候,心里不是滋味。

接着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低着头,忽然想到给她准备的礼物,于是拿出给她的礼物,说“这是给你买的衣服,我不知道合不合身,我是看着家里的一张照片比对的——”

说到这个,她就哭了,她低着头说“小颜,你肯定恨我吧?。”

我见她哭,眼中也充满了泪水。”没,我和爸爸都觉的对不住你的,我们都想着你能回来,”我先前还对自己说,如果妈不见我,或者不认我,我不会表现出什么太难过的,可她一说这话,我就控制不住了,骨子里那种想妈妈的感觉,把我弄的不知所措。

“是妈妈对不起你们,是妈妈对不起你们!”她不停地摇着头。

她终于承认她是我妈妈了。

我真想叫她一声妈妈,可我却张不开嘴。我抖着嘴唇,不停地鼓着勇气。

“叫妈妈一声吧!”妈妈抬起头看着我,似乎猜出了我的心思。

“妈!”我终于当着她的面喊出了这句话,将近三十年了,我终于可以在妈妈面前喊出这个字了。我难以控制着情绪,几乎想扑到母亲的怀里。

“哎,”妈捂着嘴,呜呜地哭着。

“你别哭了,你别哭好吗?”

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

这个时候门突然开了,我转过头去,看到小蕾站在门口,她又变了,变的成熟了许多,肚子微微地鼓起,好象是怀孕了,她用那种十分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我能猜的到,是她的妹妹去告诉她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