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还怎么了呢,再不去,咱爸就被那女人彻底说服了,你若和她结婚了,我怎么办?”

“还没”,我笑了一下说“怎么着,你想请我吃饭?”

老马开始向四周打量,我知道他是在找我。

是小蕾,是她!我本能地把车子停在了路的另一边,然后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她,我的心在一点点地紧缩,胸口竟然透不过气来,我真想跑过去喊她。可我却没那个勇气,我在车子里如坐针毡,但眼睛却只能那样平静地看着她。

我在远处静静地看了她半天,待那对老夫妇十分满意地走后,她一转头,就看到了我,她看了我一眼,然后抿了抿嘴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好!好个屁啊!”我爸放下笔转过身来说“怎么见了你梅姐,连个招呼都不打?”

第二天,就在我和老马恼后的第二天,老马离开了公司,他把他那部分资本全部拿走了。我们当初有个协议,谁做了对公司不利的事情,谁都有权彻资。我因为不干正事,做了对公司不利的事情,因此老马有权彻资。

小爱说“你还不知道我们是哪个学校的啊,北外啊!”看起来小爱是不怕别人知道她出来做的,她有那种一般女孩子没有的勇气。

她一笑说“哥,我会记得你的,不会忘了你的。”

“这个代价过分了是吧?”我弹了弹烟头说“我知道这钱少了,如果我满意会再给你一大笔钱。”

她看了我一会,然后上前不顾一切地抱住了我,一边呜咽一边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该死,该死!你没事吧?”

他们说“本来想找那个丫头问话的——他们笑笑说——你知道,夜总会都是关系!”

一个台湾老头带着几个人拿着杯子往小蕾的嘴里灌酒,那些人见我们破门而入,立刻停止了他们那些淫乱的举动。

“她有难处,中国这么大的地儿,比她难处多的人不知有多么呢,共产党都管不过来,你能管过来吗?”

我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老马叹息着,最后说了句,“算你小子命好!”过后又有些失落的感觉。

老马的那个丫头,根本不信这个,她也叫道“你就吹吧,鬼才信呢!”

我喝了一口,她也喝了一口,接着她就被呛着了,她用那光洁的小手捂着嘴巴,咳嗽了一下。

小蕾不停地碰我的腿,示意我趁她妈妈高兴的时候,提出请求。

我鼓了一会勇气,然后放下筷子,扑通一声,跪在阿姨的面前。

阿姨被吓了一跳,她拉着我的胳膊说“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啊?”

我笑着说“阿姨先祝你在来年里身体健康,再就是——”

“再就是什么啊,孩子你快站起来说话!”

小蕾也不知我会突然这样,她扭捏着表情说“你别把我妈吓着了,快起来吧!”

我说“阿姨,我想娶小蕾,希望你能答应我,”我低下头降低声音说“如果阿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耍起了小孩子撒娇的把戏。

阿姨在那里拿我没办法,最后只好开心地叹了口气说“哎,真拿你这孩子没办法,快起来吧,阿姨答应你好了!”

我开心地竟然猛地给阿姨磕了个头,然后拉着小蕾的手高兴的几乎要跳了起来。

如果此刻我还能忍心去回忆,我想我会泪流不止,当我给她跪下的时候,我知道,我来晚了,晚了这么多年,上天以他那怎样的能力把我召唤过来,把我那头狠狠地摁下,是在向她忏悔我来晚了吗?还是在忏悔,我为了见她而做了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呢,如果是为了这,上天却以那样的方式把我召唤过来,那似乎是太残忍了。

吃过饭,小蕾把我拉到了她的屋子里,我进去的时候,仔细地向四周看了看,心爱人住的房间,会让你有一种十分特殊的感情,你会想到,一个孤独的女孩子在这里,住了无数个晚上,她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会有怎样的心事呢,会不会因为生活的艰难,因为母亲生病的那段日子而捂着被子泪流不止呢?

我想我这辈子干的唯一一件后悔的事情,就是在她屋子的墙壁上多看了那一眼,那是一个相片框,里面有不少的老照片。

其中有一张照片我真是太熟悉了,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就这张照片,它陪我度过了我童年那无数个因为想妈妈而流泪的夜晚。我想我不会看错的,这场景,这样的面孔,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会有。我的直觉让我犹如被人闷了一棍子。我压着所有的恐慌问小蕾“这人是谁?”

小蕾看着我的表情,非常不解地说“怎么了?我妈啊!”我几乎当场就要跌到了地上,我扶着桌子,胸口有股气闷在里头吐不出来,我刚转脸,就看到阿姨正站在门口,她的表情漠然,可怕极了,她一定知道什么了。

时间在一点点地静止,每个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跑出去。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后面小蕾喊道“怎么了啊?”接着又喊道“妈——”

我转头向跑回去,但我已没有勇气,我跑到了车里。

我在车里,不知所措我抖着手动了车,心里乱极了,动了几下,车子竟然还在原地不动,待我动起来后,我便疯子一般地把车开的飞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我只想尽快地逃离这儿,我死都不愿意会是这样的结局,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吗?我一再地问自己说“是吧?不是吧?我先前没被车撞死吧?还是我陷入了一种神灵的设置好的安排呢?这是在干嘛,是为了惩罚谁吗?”我最后还是抱了一点点的希望,“小蕾不是她妈亲生的,她和我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不会有的”,可一回过神来,又是深深地恐惧,这意味着什么呢,我还是人吗?我竟然玩了我的妹妹,竟然对她做过了那么多下流无耻的事情,我天理不容,我他妈的是禽兽,我那次车祸怎么不被撞死呢?那样多好,我不要再去面对这样的结局了。如果小蕾真是我的亲妹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快乐了,我忍受不了这样的结局。

这个社会最可怕的是什么呢,是人们的目光,是良心的谴责!是世俗的不容,你和你的妹妹生关系了,你天理不容!

我将要怎样去面对这所有的一切呢?我的心里冷到了极点,我实在无法把车开下去,我在路边的一个小酒馆旁停了下来,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酒了,只有酒能让我逃避这些。

我像游一样跌进了酒馆,服务生拿来菜谱,我只说“快给我拿酒来!”

那天,我几乎喝了一瓶白酒,醉生死,我真希望我能在醉的时候静静地死去,我不想去面对,即使仍旧会有那么点希望,我也不敢去想。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车里,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手机仍旧不停地响着,是小蕾打的,我看了看,只有两次,相隔是半个小时,我望着手机,想给她回个电话,但最终我还是把手机关掉了。

我现在想到了一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把这事告诉我爸,尽管这是点火自焚,但我不能这样隐瞒着他,即使过后,我要为这事背负所有的责任,我会和小蕾永久地内心不安,会永远没有结果,会从此不再见面,我也要告诉爸爸她在哪?我真的不愿意叫那个女人是我的妈妈,她为什么会是我的妈妈呢?我拿起手机,又放下了,我靠在坐椅上,真想大声地哭一场,我流泪了,我不想流那些没用的东西。

想到小蕾,我想我应该振作起来,小蕾会怎样呢?她肯定会比我还要痛苦,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她将怎样面对这一切呢?

过了一会,我还是把手机开了,我想了想,抖着手拨通了李伯的电话。

我不知道我该怎样开口。

手机响了会,我就按了暂停键,振作了会,再次拨起了电话。

李伯笑着说“你小子怎么这时想起给你李伯打电话了?”

我不说话,脑海中一片空白。

李伯继续说“昨晚我和你爸爸聊了一夜呢!你爸特高兴,说你这孩子有出息了,有了女朋友,这么快就学会‘翘家’了,都去人家过节了。”

我仍旧没说话,我想挂掉电话,但李伯马上问道“怎么了,孩子?你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