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初她的世界里没有一个沈棠而已,所以她败了。

宋知寒嗯了一声,朝外面的沈棠作了个鬼脸,唇瓣动了几下。

沈棠道:“你去哪儿?”

阮笙急的脸更红了,只能下意识的去揪沈棠的袖子:“沈将军您快跟宋小姐解释一下,我没有……”

小玥看了看宋知寒身上系反的外袍,默默低下了头。

这其中定是有她不知道的,她看了看大臣们的名单,在一个人的名字下划了一道红痕。

宋知寒坐在凳子上,懒散的将手举在眼前,本来细嫩的掌心此时却红的不像话,就像是被打了一样。

她有些生气,不就是摸了一下嘛,难道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做这种事情很难理解吗?不见得吧。

他一身出逸的蓝袍,袖口还纹着几株海棠花,腰间挂着一块虎形玉佩,额间还有一个狐形的样记,整个人像是不染俗世的仙子,那么高雅不凡。

段弦愣愣的答道:“是,这件事本来是唐公子负责的,公子只是抬高了价格而已。”

她还没觉得尴尬,外面就传来了云夜尘的怒吼声:“你们将军府最近是被屎糊了吗,怎么天天有病人?”

宋知寒这才满意的收起鞭子,道:“段弦你是不是聋,他自己都说了自己晦气,还不快把他关在猪窝里冷静一下?”

段弦一怔,脸色有点难看,就因为上一次他扮了女装,就成了公子的小妾?简直胡说八道!

她音色森然的道:“本小姐记得姬菀的医术不错。”

这几日他并不清醒,时常会乱发脾气,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对她生气,昨晚那一耳光已经足够让他后悔一辈子了。

可终究人非草木,焉能无心,她身上的这些伤痕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确实受过那些苦,甚至将来可能还要受那些苦!

齐意的脸色瞬间变得晦暗无比,他将笑眯眯的齐心一把提起来从窗外扔了出去,并上了锁,浑身满是寒意的转向宋知寒。

齐意倒是很平静,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他想宋知寒难得叫他们出来,必然是有事要吩咐,可是在这之前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云馆一趟,她一向爱美,那张脸上若是留下什么痕迹……

宋知寒趁机给了他一巴掌,喝到:“怎么不早点出来,没看到刚才我差点被杀了?”

她让下人准备了一副新碗筷,毫不客气的吃起来,在场的人都有些懵,这还是那个倔的要死的宋知寒吗?她竟然妄想跟她们同桌吃饭。

小玥被她脸上的红痕吓到了,捂嘴惊呼:“小姐,你这脸……?”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她的眼中竟然已经蓄满了泪水:“是不是相爷又打您了,疼不疼啊?”

沈棠在马车里平复了许久,心才静下来,她说的那句话像是天蚕弦音一般,一直萦绕在耳旁,他想要忘记,舍不得,想仔细回味品尝,却不敢去触碰。

唐一倾:“……”

好爽,沈棠也真的不够意思,有这么爽的事情不告诉她,竟然一个人去享受!

她冷冷瞧了一眼宋温寒,想着今晚回去怎么折磨他,可是宋温寒却没有丝毫的异样。一身儒气的样子真的很想让人给他喂一夜壶的□□。

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墨尧上前的脚步挪回去,眼色柔和了几分,看向不卑不亢的宋知寒。

她低声道:“今日的事或许有些麻烦,但是你要记得,千万不能交出调遣令,知道吗?”

宋知寒到了前厅时菜已经布好了,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毫不客气的坐下:“阿棠我相信你,所以我不要在我面前看到不想吃的菜!”

第二日,宋知寒是在一阵吵闹中醒来的。

宋知寒嘲笑他:“你躲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沈棠身体一僵,更加不敢动,把手抽了出来。

她都懒得跟他搭话,随意说道:“你若是敢,沈棠能切了你喂猪。”

宋知寒:“……”

沈棠压不住心中的那股愤怒,转手提起一把剑便往墨尧那边走,今天他真的必须杀了墨尧!

他很瘦,但是摸到腹间方知,内有乾坤,宋知寒没忍住,又说了一句:“你……身材真好!”

所有的人都没有怀疑,那个举手投足间不像身体那么稚嫩的姑娘一定会走向墨尧,她和墨尧已经是皇都默认的一对。

上一世她不曾与墨尧交过手便被他挑断了手脚筋,沈棠虽武艺高强,但是在常年蛰伏的墨尧面前……她不敢保证。

本以为就要香消玉殒了,可是没过一会儿沈棠便单枪匹马的从外面闯进来,抱走了昏迷不醒的宋知寒,好像没看见她。

荼战低头应了,身影徒然消失在夜色中。

待他去了南疆后,他和她将死生不复相见,她会忘记他,会忘记那个曾经在寒池底下抱过她,吻过她的人。

此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医术是真的不上道,他压根无法诊出宋知寒的病因。

他曾经为她种下一块花田,说他的名字里有个墨字,她的名字里有个知字。墨和知是要相依偎一辈子的,他也是为她而生的。

·

心情几乎跌入深渊,她赶紧抓住他的手,给他涂了一点随身的伤药。

沈棠盯着茶杯里的嫩芽儿,看它在水中扑腾,也觉得开怀:“骗你没那个必要。”

直到看不见侍卫后,她才小心翼翼的露出了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