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郑凌雪蹲下来,检查了地上那枯死去的雪依花,没办法了,她将它连根一起刨出,觉它的根茎已经腐烂。

朱子漠不相信地看着她,“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从南京来的。来饶州就是想混口饭吃。”突然觉得这个话题不好,郑凌雪连忙岔开话题指着朱子漠腰间的那把赤霄剑,问道:“你的剑叫什么名字?”朱子漠看向腰间的剑,说道:“赤霄剑。”

郑凌雪盯着手臂上的那只手,正色道:“张睿,婚姻不是儿戏,我爹娘还未答应你,而且我也不喜欢你,你能否不要将我看得太重?”她将张睿的手缓缓推下,望着他道:“很谢谢你喜欢我,但喜欢不是强迫,我们尚未成亲,你却自称夫君,若是传出去,你让我的清白怎么办?”

见郑凌雪不说话,朱子漠转眸看她,她这才缓缓回答说:“是、应该是吧。”

其中一位大夫道:“解毒解毒,自古以来都是要知道毒药成分才能解毒,现在世子中了什么毒我们压根儿没点眉目,怎么解?”郑凌雪点头赞同,但转念一想,说道:“咦,他不是伤到脚踝才中毒的吗,若是因为兽毒所致,那直接对着伤口吸啊。”大夫们纷纷赞同,但是她忽略了一个细节,朱子漠已经中毒了一天,并不是刚刚才中的毒,用吸已经不管用了,而且还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张瑾若无其事地继续吹着。

“这毒苏大夫也没有办法,现在饶州内凡是有名气的大夫们都动身去到王府了,就差咱们医馆,你快点去吧,耽搁了时辰我们担待不起啊。”

“呃……我,那个今天二九18岁,尚未有什么婚约。”郑凌雪忐忑不安地回答,又忐忑不安地看着老板的表情。

朱子漠怀抱胸前,嘴角上勾,“呵呵,曾经你舅舅就做过类似于这档子的事情,是被我亲自处决的,从此之后你就对我怀恨在心,不仅在街上贼喊捉贼地找茬,还从知府里逃了一万遍后开始做起割人头的活儿,却又偏偏不让知府的人捉着行踪,现在胆子大了,就冒险来杀我的女婢,然后溜之大吉……”

朱子漠的剑越来越快,快得让她看花了眼,就趁着她开始眩晕之际,他一剑停在了离郑凌雪脖子只有一寸的地方。郑凌雪怔住,愣愣地定着。她知道只要她稍微一动,他就能送她上西天见佛祖。

朱子漠轻笑一声,靠在椅子上,嘲讽般说道:“也是,你若会武功又怎么会搞到腿受伤。”

“没错,知悉淮王世子朱子漠武功高强,估计你也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就特地送来你的扇子,让你有些胜算,当然,你这脚伤什么时候能好?不会是骨折了吧?”张瑾带着嘲讽意味地盯着郑凌雪的腿。

送走老板的下人后,郑凌雪欢呼一声,倚靠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内,望着面前的一张床,她幸福地躺了上去。

忙活完后,老板便开始打算着怎么跟康海医馆的人算账。

壮汉想要反抗,无奈还没见着是谁打了他,自己的胳膊就被人反方向扭了一下,“喀嚓”一声,脱臼了。郑凌雪单跪,用膝盖抵住他,掐着他的脖子厉声对壮汉的手下道:“小样儿,你们再敢过来我就将你们的老大咔嚓。”

“老板!”郑凌雪看着他这样就这么跪了,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朱子漠挑挑眉毛,像是料到一般,并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地说:“没信,至于你想留在王府的事情,本世子是不会答应的,请回吧。”说完便转身就走,临走时,他的身影如风,带走了一片花香。

什么,张瑾不是说过他不会收徒的吗,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不要师傅,尤其是这个破了我迷药的大夫做师傅。郑凌雪的脸刷的一下白了。挂,开打了。

“什么事?”

撕心裂肺的叫声在街市上回荡,众人默默为孕妇加油鼓舞。

就在郑凌雪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无齿?我的牙齿好着呢。哈哈哈哈……”张瑾昂天大笑,走出了地下室。

朱子漠笑道:“那有什么解药,我问过苏方了,原来是他今早在我的膳食上加入了薏苡仁,原本是为了给我健脾来着,却恰好救了我一命。”

原来薏苡仁能够抵抗瘴气,啊,小女子真是孤陋寡闻啊,知识浅薄。

“你的手。。。。。。”朱子漠低头看向郑凌雪那只被止血布缠得像粽子一般的手,心头莫名一抽。

是为了他?!

“没事,不过三刀而已。”郑凌雪缩回手,把茶杯还给他。朱子漠微笑着接过,将它放在桌子上,沉吟一阵后,望向郑凌雪的眼睛,眸中带着一丝复杂,他缓缓才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个问题,王府里那么多丫鬟,大可不必用你的血,可我听苏方说,是你一直坚持说要去,如此执着,你到底是为什么呢?”他的态度颇为认真,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郑凌雪看着他一点一点凑近,而且他那眼神,眸光一闪一闪地宁凝视着她,刚刚他那语气又好似在暗示着什么,她突然觉得心脏蹦蹦乱跳。

“当、当然是为了你呀。”

朱子漠眸光更加深邃,郑凌雪的呼吸愈加急促,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也越来越浓烈。

“世子爷,你想想,我是一名大夫,这治好你是一种职责,而且要是治不好你,我们这些大夫就要通通地陪葬了。”郑凌雪扯出一抹笑容。

“是吗?那也轮不到你啊,王府丫鬟挑一个跟去就行。”

她摆摆手,“不行,她们身子太柔弱,捐出去那么多血肯定会晕倒的。”

朱子漠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不以为然,“也不见你有多强壮啊。”

“我、我不放心,我这人就是喜欢亲力亲为,不喜欢别人插手。”也想不到有什么好的理由,这个基本就是她的绝招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朱子漠恍然大悟状。郑凌雪见摆平了,微微松了一口气。

思绪一转,她的眉头又一皱,糟糕,只采了两朵雪依花,若是两朵都用了。。。。。。她顾不了那么多赶紧爬下床,刚想站起来,右脚一痛,她踉跄地就要摔倒,朱子漠赶紧起身扶住她。

他语气微微不悦,“你想去哪里?”

“快,带我去大夫们现在的地方,快点。”郑凌雪焦急道,也顾不上为什么右脚上助于方便行走的绷带被人拆掉的问题。

“怎么带啊?诶,你脚不是好了吗,怎么?”

“背我,快点。”她二话不说地攀上朱子漠的后背,拍他的肩膀催促道。

“你。。。。。。”朱子漠无奈,只好背着她走出房间。

两人身影合为一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而仔细一看,朱子漠的腰间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羊脂玉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