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仍旧惊异于眼前这一切,郑凌雪便连忙将昨晚的事情告诉了他,然后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老板,我今天能不能放假?我的腿定是骨折了,麻烦了,我下辈子要瘸腿了!而且这就算了,我昨晚帮老板打坏蛋,精力已经消耗完全,再不让我休息,我就要死掉了啊啊啊啊,这是工伤啊!要是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早上横尸的日子就不远了,老板,我不想晚上再呆在这里了,求你了,我多不容易啊,早上当大夫晚上当守卫。啊啊,疼啊,别动,这是骨折啊。”郑凌雪眼中含泪,说得惊天地泣鬼神的,让大夫们都忍不住同情起她来。

那低声交谈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近,其中有人提到“康堂医馆”四个字,看样子正是冲着康堂医馆而来。莫非是来看病的?

郑凌雪啧了一声,用眼鄙视着他,心想:这傻子,你觉得可能吗?

不过幸好苏方提醒了他,不然到时找到后伸手去采摘那可就死翘翘了。

苏方缓缓抬起头,他那一张清秀的脸让郑凌雪愣住了。这、这男人也长得太好了吧,温润如玉,五官精致得无可挑剔,眉宇间显露出成熟男性的沉稳和睿智,给人一种不寻常的感觉,那乌黑的秀随意地散落在两肩,却毫不显凌乱,反而还带有一种独特的美感。那温柔的眸子淡淡扫过郑凌雪,抿起嘴含笑。她吸吸鼻子,重新调整心境,再次弯腰,行了个礼道:“请苏大夫收下徒儿吧。”

“不择手段。”郑凌雪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你……你叫一个姑娘家当众脱鞋?情何以堪。”郑凌雪对于他这个要求实在无法接受,这对她一个完全没做什么的指证人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郑凌雪脸色一敛,“贼喊捉贼,我明明看见你从她的口袋里拿了东西,别抵赖。”

“知道了。那第二个任务呢?”

老板的下人倒是贴心,见郑凌雪不方便,便帮忙收拾了屋子,打扫了一下院子,整个小屋像是翻新了一般。

送走老板的下人后,郑凌雪欢呼一声,倚靠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内,望着面前的一张床,她幸福地躺了上去。

乖乖,怎么这么柔软,终于不用睡那冷冰冰、硬邦邦的折叠床了,她爱抚地摸了摸。

“嘿嘿,今天放假!”郑凌雪像只小猫一样往床铺上蹭了蹭,蹭着蹭着,觉有什么不对,脸色一敛,连忙翻下身来将床铺掀开,她倒吸了一口气。

床板上放着一把匕,匕的手柄上刻着蒙古鞑靼的语言。她将它拿了起来,阅读上面的文字:今日午时莲香楼二层“承蒙恩宠”房见。

郑凌雪的血液瞬间凝结了,刚刚来帮她收拾屋子的人里居然有太师的人,她怎么没有注意到有可疑人物?大意了。

若是这样的话,她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太师的监视下。

这狡猾的老狐狸!

原本打算休息一番,但是被这把匕消去了她所有的困意,她愣愣地呆着,忽然外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她赶紧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移向门口。

开门一看,是老板。只见老板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对她说道:“凌雪啊,刚刚我们去知府指正康海医馆的人闹事,那壮汉也很配合地全招了,知县大人便罚康海医馆400两银子给我们啊,整整400两。”郑凌雪的眼睛“噔”的变大了。

老板摸摸口袋,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了她,“这里有两银子,是给你的奖励,也是你脚伤的补偿,还有从现在开始,你的月薪再加2两。”

郑凌雪喜出望外地接过钱袋,激动地看着他,按照这个度,应该不会太久就能还完所有的钱了。

“那老板,这屋子的房价是800两银子?”

“嘿嘿,不用了,我免费送给你。你只要好好地呆在康堂医馆,哪儿都不要去,养好脚伤回来工作就行。”一栋房子算什么啊,郑凌雪就是他的财神爷,自从她来了以后,他两天的收入就能买下这房子的后院,还愁什么房子的价钱。而且放长线钓大鱼,长得这么好看,又能干,拉进门成为一家人多好。

郑凌雪愣了愣,连忙摆手,“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收下房子。”老板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过来坐在椅子上,说道:“才没有平白无故呢,这是有代价的,代价就是你要一直留在康堂医馆。”

一直啊,恐怕不能一直吧。

郑凌雪还没回答,老板就耐心地叮嘱道:“这几天呢,我会派人来照顾你,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能再伤到了。就这样了啊,医馆还有很多人等着看病,我先回去安排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啊,千万不要再受伤了,我明天再来看看你,你一个人要学会照顾自己哦。想吃东西到对面,那家面馆的面特别的好吃。好了,我走了啊。”老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老板唠唠叨叨说了几句,就像父亲叮嘱自己的孩儿一般,让她不禁想起父汗。虽然老板的关心并不是无私的,但是这样的关心真的很温暖,哪怕他是出于利益的角度关心自己,她还是觉得这份温暖值得珍惜。

父汗啊,女儿一定会将你救出来的,等我。郑凌雪昂头看天空,觉那蔚蓝的蓝天居然没有一丝云,倒是很像鞑靼的天空,也是没有云的。

不过郑凌雪并不知道,她苦苦想解救的父汗早已不在人世,早已飞向那没有云的天空,可是她仍在太师阿鲁台的欺骗中犯着傻,做着一件,或者是两件让她铭记终生的事情。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