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罢,因巫月安在吃饭时吩咐小厮将门槛砍下,是以没有麻烦云钰便出了南居室。骆齐溪、司靖离、墨羽轩三人早已离去,只剩云钰坚持着要为巫月安推轮椅。巫月安烦不胜烦,脸上却是一脸笑意:“云钰,你武功比较好,待会儿我想吃城北的桂花糕,你去帮我买来如何。”

帐篷内十分温暖,火盆里传来噼啪的声音,临时搭成的床上躺着一个二九年华的少女,她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脸上的表情并不算好,好像是想通了什么,最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别人都说我很聪明,我不觉得,阿安比我聪明,我会的都是她在一旁辅导我,可是阿安从来不炫耀她的才能,每次听说别人说阿安笨,我都很想上去打他。我问过阿安为什么她不让别人知道她的本事,阿安的表情变得很伤心,口中喃喃着我听不懂的话:“知道又怎样?她永远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那时候我不懂,在我十岁的时候终于知道阿安的意思,我跑到已然是尼姑的如月那,狠狠地骂了她。阿安出现了,我以为她会打我,自从那一件事后我与她的关系势如水火,但她没有,只是她的眼神更令我伤心,失望的眼神。

巫月安装作没事人,假意打量着周围的景物,待快要抵达崖上的时候,为了躲避月修玄的询问,直接装晕,寒少绝有些无奈地笑了,但仅是转瞬即逝。寒少绝的眼睛似乎变得有些柔和,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巫月安,是那一次为了那个荒诞的理由,哪怕被他打得遍体鳞伤也不退缩;还是那一次在皇宫她因失忆而无助的哭泣;抑或者是那一次为了就月修玄而罔顾腿伤,直接将wǔqì拔出掷向他的门内shāshǒu。

“修璟笙?”巫月安低声呼唤修璟笙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半丝回应,四周只剩下树叶吹动、小虫的声音,不觉有些孤寂,眼睛微微半合,红色的光似乎暗淡下去,【好想她,每次有她的地方,就不会觉得寂寞!】

骆齐溪继续沉默着,月铃怒从心来,大声说道:“你别给我装沉默,你觉得阿安亏欠你,不,她从来就没有,她甚至为你寻遍天下的医书,药草,就是为了不让你觉得屈居一隅,你是不是觉得这是她应该做的,那我告诉你,阿安从来就没害过你。”骆齐溪依旧没说话,眼中充满不相信!

虽是这般想,巫月安精神的波动却是越来越大,打算助前主一臂之力,又传音给前主:“待会儿趁我发力,赶快跑,死也不要死在他们手中。”

前主将月铃紧紧抱着,一双眼睛盯着外面的黑衣人,月铃靠在前主的胸膛,费力地抬起头,入眼的是一副护犊、紧张的面容,微微闭上眼,感受着眼前人的心跳,那颗心脏跳得很快,月铃甚至从中感到前主的害怕,【太好了,原来你还是在乎我的,我们还是。。。。。。】

“罢了罢了,反正也捉弄到你了,就算是报了那惊吓之仇。”巫月安停住笑声,手中的力量也消散了,她感觉不到修璟笙对她的敌意。

“你呆呆地在这儿想什么?”就在巫月安发愣的时候,一股温热的气息打在她耳边,有些痒痒的。巫月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回了一句:“想家人!”话落,巫月安反应过来,用手肘砸向后面的人,暗骂自己警惕性什么时候降低。

巫月安正要说话,突然一群人鱼涌而出,拿着手中的棍子组织着街中央的人来到街的两旁,接着一行人抬着一轿子出现在巫月安视线范围内,一个男子跪坐其中,四周用白纱掩盖,随着抬轿的人的走动微微飘起。

墨颜联想到民间的传言,实在无法与眼前的少女联系上,在她眼里,巫月安仅是缺少别人的理解,巫月安只是心中有太多结没化开,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但她会尽自己所能疏导巫月安。

月伊苍想了想,说道:“月安,你也该管管你的侍女了,在主子面前吵吵闹闹算怎么回事?”月伊苍撇了撇嘴,那侍女真不懂礼貌!

巫月安愣了一下,绽放出一个阳光的笑容,答道:“以!”或许以与他做朋友。看到巫月安的笑靥,月伊苍微微愣神,心想,【月安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