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好,我太幸运了。”肉文女主的恢复力比星矢还强,我笑得比哭还难看。

一切还有转折余地,南宫冥和南宫焕不同,他现在也不过十三岁,或许只是对我感兴趣,未必用情太深。退一万步,就算他现在有龌龊念头,身体也没能力吃肉。所以我不能太害怕,若露出原著林洛儿那种楚楚可怜神态,反而更容易勾起禽□望。

“大概不是看我。”等所有人通过后,我揉揉弯得发疼的腰,松了口气,自我安慰着。可是心里总有点不好的预感在隐隐作现,挥之不去。便随便将今日任务完成,匆匆回去让人感到平静的厨房躲着,做缩头乌龟。

石头堵着耳朵不肯听,只一心一意想去偷看南宫世家的练武场,学功夫,做大侠。

看他气得小脸发黑,拂袖而去,我挺心虚的。

厨娘愣了一下,笑了半天,然后伸手捏着他的小脸蛋,彪悍地解释:“男人身子不值钱!摸两把有什么大不了的?!”

“呸,大娘白疼你这孩子了,凡是长得齐整点的,能干点的都不送我这儿来。”马大娘白了他一眼。

舅母叫道:“那就是祖坟上烧高香了!我们一定得去磕头。”

“就你家那好吃懒做的闺女好生养?!也不看看她满脸麻子!胳膊都有人家大腿粗了!”外祖母把她骂了回去,然后转过身又骂我,“那么大个丫头,别整天在大太阳下面到处疯跑,小心晒脱皮!”

这段发好人卡的台词,我念得挺自然,说完后还偷偷瞄了石头一眼,他脸色缓和了许多,嘴巴却还很硬:“懒得理你!还有,备胎是谁?我们村的?”

“你以为我会和娘们一样小气吗?尽管吃就是!”石头很不屑,“拉紧我的手!否则被拐子拐了可别哭!”

他是认真的,我太不厚道了。

那边是梦?那边是现实?

我看看外祖母,犹犹豫豫地张嘴,给他看掉的那两颗小门牙。

虽然,我是不怕鬼的。坟场附近也不是坏人打劫的好地方。

我从锅盖下看着他的黑云靴迈出门外,终于探出半个脑袋张望。

他却闯进来,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皱眉道:“你头发怎变得那么难看?”

掩卷后,对女主角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里面所有男主角阵阵厌恶,对作者的三观更是鄙视至极,里面的大部分激情描写也很恶心,绝对不适合在公开网站发表。

“石头这娃,才九岁就无父无母,又没什么近亲可依靠,以后的日子也不知怎么过……”

“他们家也没留下多少家产吧?”

“好可怜啊……”

村民的议论声声入耳,有叹息的,有同情的,有虚伪的,有感叹的……说什么的都有。

可是,毕竟不是他们家的事,再多的安慰也抚平不了痛楚,说完后继续回家煮饭带孩子。

我恍惚想起许多年前母亲离开的那个夜晚,我还是个六岁的孩子,只知道抱着玩偶兔子,乖乖地守在医院急救室外等妈妈,不明白亲友为何用怜悯的眼神望着我,不停地念叨这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开始害怕,一个劲地追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醒来?她说要给我买新兔子的。”

“爸爸买给你。”爸爸不停用宽厚的手掌抚摸我的额发,叹着气,一句话也不说。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妈妈再也不回来了,她不会带我去迪斯尼了。

爸爸没有给我买新兔子,却带给我一个新妈妈。

新妈妈长得很美丽,说话总是客客气气,不会像童话里恶毒的继母般打骂我,只是等有了新弟弟后,他们欢喜地给我买了漂亮新裙子,新书包,然后送去寄宿学校。

爸爸对我说对不起。

我能理解他,亦不怨恨,但从此很少回家,也不喜欢和人太亲近。

大家都说我孤僻,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不过是个胆小鬼,害怕失去喜欢的东西,更害怕再一次承受这样的痛楚。

看着石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当年的我,那只被丢下的小猫,迷惘无助,却不知向谁求救。我心里梗得发慌,仿佛在重新经历这最不想经历的过去,想着想着,身子就沿着土砖外墙慢慢滑落,蹲在地上慢慢陪他难过。

家里没大人,铁头大叔的丧事就由村里同宗的长辈们安排,他们先说了一大堆安慰的好听话,然后熟练地派人去买棺木,选墓地,办各色用品,石头只机械似地胡乱点头。

舅舅和舅母来叫我回去吃饭,我不好拒绝,揉揉发红的眼睛,被半拉半扯回去了。外祖母身体好了些,可以在床上纳鞋底,做绣活,见我回来十分欢喜,拿着孝顺的东西看一回赞一回,舅母摆出的饭桌不但鸡鸭鱼肉摆得丰富,还给我碗里添了个大鸡腿。

我强颜欢笑,食之无味,脑子里只有石头的事情。

入夜,我陪外祖母说了会闲话,将南宫世家的待遇赞得和仙境似的。等回房后就熟练地爬窗翻墙,往石头家跑去。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蟋蟀鸣叫声,这世界的丧事规矩繁多,而且七天后要连续守三天灵,所以长辈们都让石头去休息,留着体力做事。可是石头没有休息,也没有守在父亲旁边,而是独自坐在屋外的铁匠铺里,双眼通红,却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只不停翻弄着打铁工具。

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心里打了几次腹稿,还是无法决定要说什么。

石头先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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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了:“你来了?”

我点头。

两人一起沉默了好久,石头拿过一把几十斤的大铁锤,低声说:“我小时候觉得舞这个锤子敲铁块特别威风,老是想玩,但爹爹不准,说要等我长到十二岁才能教我打铁手艺,他的手艺真好……”

我附和:“大家都说他是十里八乡最好的铁匠,我们家的农具和菜刀都是他做的。”

“是啊,爹可厉害了,”石头举起锤子,在空中轻轻松松舞了几下,模仿打铁姿势,忽然转头对我说,“洛儿,他们都叫我去休息,可我睡不着,闭上眼就听见铁匠铺里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依旧在响,爹爹还会半夜推门进来给我盖被子;睁开眼会看见他坐在铁铺外大口喝酒,喝多了,会笑着骂我是只猴崽子。你知道这种感觉吗?”

“我知道的。”这一切我都经历过。

石头继续说:“他最大的愿望是看我有出息,继承他的铁匠铺。然后娶一个好媳妇进门,给他生个小孙子,可是我一样都没做到。”

“你总会做到的。”

“他那么高,那么壮,骑在肩膀上可以看很远。我以为他就像山一样,永远可以挡在我面前,为我遮风避雨,可是从没想过他会离开得那么突然,我没有和他学到一丝手艺,也没来得及孝顺他。”石头放下锤子,原本每天烧得火红的铁炉如今已变得冰冷,声音极为难受,“他昨天去镇上是为了帮我买最爱吃的松子糖,路上遇到老顾客,所以……”

“这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再沉默下去不行了,赶紧出声劝告,“要是你爹知道你这样胡思乱想,会生气的。”

石头自嘲地笑笑:“我爹?我爹已经不在了。”

我说:“胡说八道,人死有魂,他还在看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