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爹我这个混帐!你个小混蛋,怎么办事的?”脾气有些火爆的大长老凌高锋怒叱的时候,已经风风火火的冲到了凌正山面前。

凌家也有这种断龙石机关,不过整个凌家,也只有两处有这种断龙石的机关。一处是凌动的爷爷凌越锋闭关静修的问心居。而另一处,就是凌动现在所处的这天字号地火丹房了。

别说是这李忠只有后天七层的修为,就是后天九层,凌动也一样能收拾了他。

倒不是凌动怕这个水大师,而若是现在得罪了这位水大师,会让凌动的父亲凌远山非常难做!

如果说凌家还有人认为凌动不是纨绔公子,那就非凌动的老爹凌远山莫属。

“再想想,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最好多为你的小命着想!”凌动眯着眼睛用匕首轻拍着手掌说道。

至此,百酒儿完全肯定凌动是跟他一般,是一个十足十的孝子,此举完全是为了帮他,心中的最后那丝不明就里的顾忌完全消除了!

看着脸色变得惨白无比的青皮大汉四人,凌动却是点了点头!所谓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却怕疯子!

看到自家公子那爽快样,高远也学凌动一般,将面前一碗酒一饮而尽,几乎是同时,高远便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那叫个天昏地暗,鼻涕眼泪一股脑儿的出来了!

“百酒儿,这租子你到底给不给?连你爹欠的,这都欠六个月了。虽说你爹过世了,凭你爹与我这么多年的老交情,我不该这么逼你,但是我也得生活呐!一家老小,全指望这几个租子养活!”那中年人却是越说越生气,凌动看到的时候,已经指着一名身穿洗得发白的灰衫,腰间缠着热孝青年鼻子骂了起来!

出了凌府,凌动与高远满大街的乱逛,时不时的对着路过的年青少妇,美貌少女口花花几句,惹得路人纷纷远远避走。

目前凌动可以凭经验战胜修为比他高的一部分后天者武者,但若是修为高出太多,比如碰到先天境武者,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经验都是空话!

虽然有一位炼丹师,但是这地火丹房也不是经常用,概因为能够用作炼丹的药草,都是上了年份的宝贝,太过珍贵了,以凌家的财力,压根消耗不起,一两月能开一次炉也就不错了。

最要命的是,这个冯过江,乃是他凌正山的死对头!

话说到这里,凌正山发现自家的大哥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等凌远山接话,又道:“这赢点财货是小,但是大哥你可知,动儿今天可是赢来了一件宝贝!先天木罡珠啊,能够让修炼时事半功倍的先天木罡珠啊!”

闻言的凌远山目光一凛,看向凌动的目光很是惊讶:“这些事是谁告诉你的?”显然,凌远山对凌动突然间知晓家族内争权夺利的事情有些惊讶!

“还嘴硬!你没输,那怎能怕成这副模样?再者,你那点本事我还能不知道,十赌九输,赢的那一次,还是他们怕你不去,故意让你的!今天是不是玩得大了,输多了?我不是告诫过你,不要玩太大吗?”看到凌动不说,凌远山的脸色不由得一沉!

不过,这一次,凌动可没有继续玩弄左光宗的耐心了,一股罡气悄悄涌出,三粒骰子原本要定格在六点上的玉色骰子,又来了个惊天大逆转。

在相信自己的赌术,还有翻盘出气的赌徒心理下,左光宗做了一个极不理智的行为——典妻!

骰盅中,第三粒骰子突然一个仿佛伸懒腰一般来了个神奇的翻滚,砸到另两粒骰子的中间,另两粒骰子便如同喝了酒的醉汉一般,剧烈的摇晃一下,猛地翻动了个,然后,三粒皆定!

“有什么不敢?”凌动指着那摞银票冷笑道:“我这可是45万两赌本呢,只要你们拿得出相同的价值,一铺定胜负也没什么不可以!”

他们的原计划是提个百两,待到赌性调得差不多了,再提千两,没想到凌动直接提到了千两,这可大出他们意外呐。他们几个世家子弟,虽然手头宽松,但是平时也就是个千两左右的零花,赌个百两就也有2万余两。

凌动手摇露点美女扇,昂首出了凌家大门,一副纨绔模样,看得几名凌家的护卫在远处指指点点,摇头不已。

不过,凌家有竞争族长资格的人不止凌动的父亲凌远山一人,出于家族大长老二长老一脉的几位叔伯,罡气修为别说是在凌家,就是在整个南山郡,那也是个顶个,十分的优秀。

“那讲吧,里边的事情,这里的护卫也是听到了些,若敢有一丝偏颇,哼!”最后一个字,却是凌动用先天罡气哼出来的,震得那名护卫脸色变得煞白煞白!

大长老凌高锋脸色一沉,却又发作不得,凌远山的行为,压根挑不出刺来。

经此一吓,那名护卫却是不敢过份的添油加醋,完全是按照事实来讲,只有在描述说话人的语气方面作了点手脚。

无外乎是将凌动说得嚣张之极,将那李忠李管事的行为说得更委婉一点,将那水大师的生气程度说得更剧烈一些。不过,他们所说的话的内容,却不敢有丝毫乱改,毕竟院外护卫那么多双耳朵不是白长的。

讲完了,护卫退下了,凌高锋的神情也变得凌厉起来:“远山,这护卫所讲的事,你听着可有所偏颇?”

凌远微微一笑:“基本上没有,除了某些语气!”

“语气吗,自然难以模仿得唯妙唯肖了!这么说,这件事你是了解了,也认同这个经过了!”大长老凌高锋继续问道。

“是!”凌远山答道!

得到肯定回答的大长老凌高锋刹那须发皆张:“既然认同,那你说,擅自杀人碎尸,侮辱惊吓家族供奉丹师,并且打断了水大师突破中品炼丹师一事,你说怎么处理?”

几项罪名扣下,一众在场的凌家子弟包括护卫个个变色。

做为一个大家族,其生存之道中,严厉的家法自然是有的,这家法当中,有对家奴护卫的,也有针对家族子弟的,对年青的后辈尤为严厉。

当然,也有人高兴的,像凌安与凌卓,脸上就露出一丝喜不自胜的笑意,不过随即被凌正山一个要杀人的目光给瞪了回去。

所有人都紧盯着凌远山,等着凌远山的回答。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事已经有了家族内部斗争的味道,但是没办法,大长老一脉占住了理,铁证在此,由不得凌远山不低头。

他们只是在好奇,凌远山会怎么办?弃子保权,还是出让一些家族的权力,以获得对方的让步,从而保下儿子凌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凌远山却是不慌不忙的踱了几步,笑道:“杀了个不本份的家奴,有什么好怎么办的?”

说完目光一冷:“若是我碰上这种不尊主上的家奴,岂止割舌碎尸这么简单?这等豪奴,都是后面的主子给纵容出来的,纵便不是,身后也定有人撑腰!若是我,一定擒下这家奴,找到身后的主子,与他论个一二三四五!”

大长老凌高锋脸色一变,正想说什么,却又被凌远山抢先:“我凌家的大好男儿凌动,岂是他一介家奴能左一个纨绔,右一个纨绔说的?

再者,我家动儿来这天字号地火丹房炼丹,乃是获得了正山的首肯,取了令牌钥匙,正正当当来的!岂是他一个小家奴能够质疑的,竟敢说我家动儿来此是捣乱?该杀!”

说完又冲凌正山问道:“正山,你说是也不是?”

凌正山的表情有些难看:“是有这么回事,可是”

“没什么可是!有这么回事就好!”凌远山直接抢白道,“有这么回事,就代表我家动儿来这地火丹室不是捣乱,来办正事被家奴挑衅,兼且那家奴不尊主上,该杀!”

“至于水大师吗,我想不过是因为这血腥场面受了点惊吓而已。刚才那守卫和护卫的描述当中,你们可曾听到我家动儿对那水大师出言不逊?”

“况且,我家动儿杀这不尊主上的家奴,乃是我凌家族规赋予的权利。反倒是这水大师,近年来被你们惯得越来越不像话,我凌家的家务事,也是他一个供奉丹师能够插嘴的?

是不是我们处置个家奴,都得去请示那水大大师才能决定处置与否。”说到这里,凌远山的神色变得讥讽无比:“与其这样,我们不如把这族中大大小小的权力,全部交给水大师得了,这凌家上下,干脆也改姓水算了!”

“你”大长老凌高锋的老脸瞬间变得铁青一片,想训斥凌远山两句,却发现,凌远山的话句句在理,叫他如何反驳?

其它一众族人,却开始咀嚼凌远山那句具有无比讥讽意味的话:“这凌家上下,干脆改姓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