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应声走到空地上。他到底是人还是动物?身形似兽,面孔似人,耳朵似狗,一头蓬松的红褐色头,两个耳垂各穿着一条碧绿的青蛇。蜂鸟和苏灵姬吃惊的长大了嘴巴。

他们走的比刚才更慢了,竖着耳朵,捕捉最细微的声音。突然,前面的空地上,他们清清楚楚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动。

“嗯,——那倒没有。”蟹黄承认。

“好了,”财神说:“终于熬到太阳落山了,快去抬笼子。”

葫芦娃显然是聪明的家伙,再也不跳了,稳稳当当地躺在锯子下面。等待财神锯开葫芦,只听见刺啦两声,一个葫芦成了两个瓢,里面躺着一个穿红肚兜白白胖胖的小葫芦娃。

“人参娃娃应该比你还胆小,”蜂鸟说:“《千种神奇药草和覃类》中说,一有动静他们比兔子还快,就钻入土里面了。”

“你不希望我与你为敌吧,好运,”霉运说着朝他逼近一步。

蜂鸟这才想起霉运教授和即将到来的比赛。”

财神没有怒气,还是那副喜相,“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没有的东西当财富呢?”

“门一开,我就跌了出去,”蜂鸟说:“睁眼一看,我已经在镜子外面了。”

“你肯定不是人,这根本不是人有的东西嘛。”蟹红说。

“还有什么办法?”蟹黄说:“你回家的时候,也可以问问你爸爸,他是否知道鸿钧这个人,问问他们是很安全的。”

与此同时,在更衣室里,蜂鸟和其他队员正换上大红色的西牛贺州队服,东胜神州穿的是绿色队服

“算你们走运,没有被石头巨人打死,你们为什么不跳出书本?”胡璃花教授问。

尽管纸片很小,要控制风吹起来很不容易。蜂鸟和朱獾子一挥一抖,一挥一抖,做了一遍又一遍,纸片还是纹丝不动。

蟹黄按耐不住了,“这不是什么旧轮滑,”他说,比4s还高级的无级变,你说你家里有一双,什么来着,2sa级变,”蟹黄对蜂飞舞大笑:“a级是挺棒的,但是跟4s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你们两个在这里等,”蜂鸟说。

“绝对当真,”哪吒干脆地说:“他驾驶风火轮的度我都追不上。”

蜂鸟拿起觉得沉甸甸,他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一支轻巧的笔竟然这么重。如果让他拿着写字,一定很累。

婷婷拉着妈妈前脚刚踏进去,后面豆大的雨点就跟着砸下来。狂风吹得广告牌哗哗作响。雨很大,蜂鸟抱着财神瓷像挤在外面帮邻居挡雨。

“比如,”精灵提示:“草莓味的棒棒糖,烤得滋滋作响的鱿鱼,带孜然味的。加入香葱和酸豆角的臭豆腐。上面摆满红樱桃的水果蛋糕。当然,你还可以选虾扯蛋。

“哼,那多费脑筋,我就喜欢组装好的,”黄瓜瓜嚷嚷起来:“我就要最新版的。”他脸涨得通红,蜂鸟知道黄瓜瓜稍有不满就要大雷霆。于是趁他还没有把桌子掀翻之前,连忙狼吞虎咽,把他的那碗稀饭一口倒进肚子里。

“各路神仙,抓住了那个小毛贼,最后却因为争夺造化玉牒打起来了。”胡璃花教授问道:“是这样吗,先生?”

花园的树荫下也不凉快,他们满头大汗地看着画一个仙桃。可是桃子好像怕晒,趁百花羞老师看不见,就拉过了一片叶子盖住自己。蜂鸟想它们一定和财神家的朝天椒一样,是会从树上悄悄溜下来的。

蜂鸟全心全意地投入考试,尽量忘记手心里剧烈刺痛。自从上次从塔林回来,这种疼痛的感觉就一直纠缠他。苏灵姬看到蜂鸟整夜睡不好,以为他患了严重的考试恐惧症。

实际上,蜂鸟不断被过去那个噩梦惊醒,而且比过去更糟,因为噩梦里又个白影子追杀他。

蟹黄和苏灵姬并不像蜂鸟这样,整天为造化玉牒担心。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见蜂鸟在塔林里遭遇的情景,也许是因为他们没有断掌纹。命运女王确实令他们害怕,但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并没有纠缠他们的梦境。而且他们整天忙着复习,也没有时间去操心霉运或者其他人可能采取什么行动。

最后一名考的是妖精历史,只要再坚持一会子,回答出妖精起义生在那年的几月几日,他们就自由了。就可以轻轻松松玩上整整一个星期,直到考试成绩公布。当吴承恩老先生的灵魂叫他们把答题的牛皮纸试卷交上来的时候,蜂鸟和其他同学忍不住欢呼起来。

“比我原先以为的容易多了,”当他们随着人群来到外面阳光灿烂的场地时,苏灵姬说道:“我不需要记住孙大圣都和谁开战。只记住起义的日期就好了。”

苏灵姬总是喜欢在考完之后核对答案,但蟹黄说最讨厌这样。错了怎么样,试卷已经交上去了

他们慢悠悠的走在校园里,方寸山下碧绿的湖水中白鹤游弋,山上玄辕白鹿出没。美好的校园,美好的日子,再也不用复习了。蟹黄快乐的吐了口气,伸展四肢躺在草地上,“蜂鸟,高兴一点嘛,一个星期后才知道考试的有多遭,没必要现在担心。”

蜂鸟揉揉他的手心。

“我真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突然恼火的说:“我的手心一直在疼,以前曾经疼过,但从来不像现在这样频繁作。”

“去找华佗夫人吧?”苏灵姬提议到。

“我没有生病,”蜂鸟说这是一个警告,意味着危险即将来临。蟹黄打不起精神,天气实在太热了。

“蜂鸟,放松点,苏灵姬说的对,只有才高八斗先生在,造化玉牒就不会有危险,不管怎么说,我们没有现任何证据,能够确定霉运打听到了制服竹叶青的方法,他上次差点弄出大事,不会匆匆忙忙再去尝试了。

蜂鸟点点头,但他怎么也摆脱不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似乎它忘了做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当他想对两个朋友解释这种感觉时。苏灵姬说:“都是考试在作怪,我昨天夜里醒来,忙着复习变形课的笔记,然后才突然想起来,那门课我们已经考过了。

然而,蜂鸟可以肯定,那种不安的感觉与考试没有关系。他望着一只洁白的信使扑闪着翅膀掠过蔚蓝色的天空,往学校的方向飞去。只有财神一个人给他写信,财神是永远不会背叛才高八斗先生的,财神绝不会告诉任何人制服竹叶青的办法——绝不会的——可是——?

蜂鸟突然一跃而起。

“你去哪儿?”蟹黄带着困意问。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蜂鸟说,他的脸色变得煞白,“我们必须马上去找财神。”

“为什么?”苏灵姬喘着气问,竭力赶上他。

“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蜂鸟一边匆匆跑下草坡,一边说道:财神最希望得到一粒宝葫芦种子,而一个陌生人口袋里就装着葫芦种子。天庭已经禁止养殖葫芦娃,有多少人敢私自藏呢?要知道那是违反妖精法律的呀。你们难道不觉得,能找到财神不是太幸运了吗?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点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蟹黄问,但蜂鸟只顾飞跑着穿过草药园,往财神小屋奔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财神正在他的小菜园里,提着铁通,拿着一个碗给黄瓜浇水。“你不要这样泼水好不好?你是不是穷的买喷壶的钱都没有?”朝天椒很尖锐地问。

蜂鸟三个闯进了,“喝杯茶吗?”财神问。

“好的,谢谢,”蟹黄说,可是蜂鸟打断了他。

“不了,我们有急事,财神爷,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玩牌赢得宝葫芦的那天晚上吗?和你玩牌的陌生人长什么样儿?”

“不是陌生人,是清风明月请我去的,那天镇元大仙不在家,他们找我打麻将。”

他看见三个孩子脸上显出惊愕的神情,不由扬了扬眉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镇元大仙也住西牛贺州地界。除了他家,谁还会有这么珍贵的种子?”

蜂鸟扑通一声跌坐在辣椒旁边。“你当时和他说了什么,财神,提到造化玉牒没有?

“我也记不清了,”财神皱着眉头使劲回忆,“让我想想,他们问我在沙卜粒粒可好。

我当然很好,看管这些好玩的植物,是我这辈子的最爱。他们问我,照看的是那些植物——我就告诉他了——然后他问我有没有能让葫芦娃安静下来的草药,因为他们想种宝葫芦,——我说当然有了。后来——我记不太清楚了——他们就端来了酒和菜,我们边说边喝酒——让我再想想——对了——我说我也想要一个葫芦娃,他手里有正好有一颗宝葫芦的种子,如果我想要,可以拿草药来换——但他必须弄清我有没有能力对付一群葫芦娃,他可不希望娃娃们跑出来惹是生非——,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连奢比人的竹叶青都管的服服帖帖,一个葫芦娃不算什么——”

“他是不是显得——显得对蛇怪很感兴趣?”蜂鸟问,竭力使自己的口吻保持平静。

“没错——挺感兴趣的——你能碰到几条真正的美人蛇呢?即使在沙卜粒粒附近,所以,我告诉他,美女蛇其实很容易对付,你只要找些丹顶红花给它吃。

财神脸上一下子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不应该把这些告诉你们的,”他脱口说道:“把我说的话忘记掉吧!喂,你们上哪儿去?”

蜂鸟蟹黄和苏灵姬没有交换一句话,一直跑近前厅才停住脚步,刚从外面的草地上进来,门厅里显得格外的阴冷黑暗。

“我们必须去找才高八斗先生,”蜂鸟说:“财神把制服美人蛇的方法告诉清风明月,就是天神也想得到造化玉牒。”

“只要把财神灌醉,就很容易套出他的话。看来很多人想要造化玉牒,已经行动起来的不是只有霉运教授。这下子造化玉牒有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