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余庆看到林肃宁潮红的脸,立马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哎呀,你发烧了,温度计温度计。”

“我没有啊。”余庆说,“我家里人也没有。”

“又怎么了?”容胜岳问。

最后你要有超凡的动手能力,为了孩子变成哆啦A梦。get,余庆本来就是个手工狂人好吗。之前只是懒,现在就像打了血一样的冲动,宝宝来到世界上接触的第一件柔软衣物,必须是亲手制作好吗。

两人私底下的关系并没有在公司里公布,梁若谷从前是在余喜办公室外面办公,后来才在总经理办公室旁边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不用和那些大胸美貌的秘书们共处一室。余喜又在休息室朝他的办公室开了一扇暗门,只要两人就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暗通款曲了。大雾

“植被又多又好,想不空气清新都难。”林肃宁说,“就是经济有点落后,不过大家也都安贫乐道就是。”

如此挣扎了三天后,余庆做出了决定。打包,去云南,投奔林肃宁。

“妈——”容胜岳简简单单的打招呼道。

dr苏:有这个功夫你早就弄明白了。

半夜两点被饿醒,黑漆漆的卧室,孤零零的双人床,饿的疼的肚子,余庆突然觉得很委屈,还没等他弄明白思绪,眼泪就哗的往下掉,一边抹眼泪,说怎么了怎么了,一边觉得挠心挠肺的委屈,眼泪掉的更凶。

外头太阳已经升起,容胜岳突然很害怕,如果找不到余庆怎么办?现代社会要找一个人很容易,可是一个人换了手机不上网,又是那么的难以找到。已经两个月了,不管是金叉局还是私家征信,都没有找到人。

他身上常用的就四张卡,一张是上初中后老爸给的卡,零花钱,生日钱,过节费都是打在卡里,别的亲戚给的钱一般也是打在这张卡上。一张是大哥当上集团总经理时给他的名下附属信用卡,随便刷。一张是他们正式确立关系后容胜岳给他的联名卡,容胜岳有多少钱,他就能用多少。还有一张就是他的工资卡,他零星工作的工资和偶尔卖画的收入,钱是所有卡中最少的。

“外婆怎么说?”梁若谷问,他已经知道郭汜仪怀孕了,而且声称是余庆的孩子。

余庆把满桌狼藉扫在一个大袋子里装好,拎到门口去,“这才哪到哪,失误了,没买水果上来,师兄,你这有外卖水果的电话吗?”

“余庆怎么了?”容胜岳问。

余庆面容轻松的穿过人群,接受人们的祝贺,在去会场的路上自然转了个弯,穿过一个绿化带走到马路上,凑巧有一辆tAxi经过,抬手,开门,上车。

“我知道纸条在哪里!”两个大人都静默的核实后,余可乐突然伸出手说道。

“哎呦我的宝贝儿子,快带干爹去找。”尹思贤闻言一激动,抗起余可乐就往小楼冲,余庆只能在后面跟着。

余可乐撅着小屁股在鞋柜后面掏啊掏的掏出一张纸来,“从前没有这张纸。”余可乐说,他的意思是从前鞋柜后面没有这张纸,尹思贤拿过来一看,果然是自己留下的纸条,在余可乐灰扑扑的脸蛋上亲一下,“干爹爱死你了,宝贝。”

然后颠颠的举着纸就往林肃宁卧室冲,这误会大了,一定要解释清楚才可以。

余庆牵着余可乐去洗脸,“乐乐,怎么看见了纸条不和爸爸说呢?”

余可乐嘟嘟嘴,“昨天才发现啊,想今天去探险的。”

余庆觉得三岁的小萝卜丁发现鞋柜后面多出来一张纸就能当冒险的想法非常可爱,忍不住肉麻的在他脸上亲了亲。“不过下次探险前还是要和爸爸说,爸爸说可以去才可以去知道吗?”余庆说。

余可乐点点头,“爸爸,干爹什么时候出来啊?我好饿。”

“乐乐饿了呀,那我们先吃,干爹和林干爹等会他们自己出来了再吃。”余庆说。

两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余可乐的早餐是一杯牛奶,薯饼,火腿三明治,余庆的早餐是炒粉丝,鲜榨果汁。余可乐吃着自己的早餐,还要不时拿小眼神瞄余庆,“爸爸,你的早餐看起来好好吃~”

“来,给你吃一口。”余庆喂他吃一小口,就能满足眯着眼睛笑,其实根本不是想吃爸爸的早餐,只是想爸爸喂一下而已。

餐桌侧对着林肃宁的卧室门口,一扇竹门也掩盖不了什么声音,之前还能听到尹思贤小声解释的声音,吃到一半,里面就传来非正常状态下的哼哼声。余庆筷子一愣,你妹啊,是不是解释解释就解到床上去是男人的共性啊!还有,师兄,你不是舟车劳顿,有气无力吗,特么做这些事又有劲了。

看一眼还懵懂的余可乐,余庆压下想叹气的冲动,“乐乐,快点吃,吃完和爸爸一起去地里摘西瓜好不好?”

“好~”余可乐拖着长音应道,一口把剩下的薯饼都塞进嘴里,塞的满满的。余庆见状又变身蠢爸爸,又摸头又亲亲的,我儿子怎么这么可爱。

速战速决解决了剩下的早餐,余庆扛着锄头,锄头上挂着一个筐,牵着余可乐,一晃一晃出门去了,还体贴的把门带好。看师兄那副残样,顶多半个小时搞定,再给半个小时给他们温存,在外面晃荡一个小时再回来吧。

余庆现在的形象是头上戴着自己编的草帽,衣服是自己做的棉麻t恤和沙滩裤,朴素的颜色朴素的款式,脚下是坳上老婆婆纳的千层底,加上扛着锄头挂着框,十足一个农民形象。余可乐相比穿的还好一些,余庆给他做的衣服最次也要用丝绵的布料,只不过款式是汉服改良的两件套,不懂的人看来也略奇怪。

其中这个人就包括容胜岳,容胜岳在小男孩出来喊余庆做爸爸时就石化了,连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四年了,四年能改变很多东西,一直支撑容胜岳找下去的关于余庆深爱他的笃定,在残酷的事实面前也有点摇摇欲坠。

如果余庆真的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了怎么办?

如果他不愿意跟自己回去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不爱了怎么办?

所有问题都没有答案,容胜岳头疼欲裂。

还在纠结中,就看见余庆农民打扮的出来,容胜岳手抵着胸,只觉得心口绞着痛。他的余庆,从小吃穿不愁后来又被他捧在手心的余庆,现在像个地道农民一样熟练的干活。

容胜岳很快脑补出一处余庆到这里来散心,被民风彪悍的妹子攻下,在生下孩子后余庆不得不认命,又因为此地经济落后,余庆不得不早出晚归在地里刨食养家。

一想到余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了那么多苦,容胜岳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不去想余庆和女人生子的事,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所有说,脑补是不分年龄阶层的。

余庆沉浸在好棒,又和儿子手拉手的出去的幸福中,余可乐晃晃他的手,“爸爸,那是什么?”

余庆顺着手看过去,咦,这里怎么停着一辆越野车,不过余庆还是温柔的和儿子解释说,“这个是车车啊!”

“这个车车和镇上的车车不一样。”余可乐说,好奇的眼神一直瞄向车。

镇上很穷,除了运营的小巴外,很少有私家车,仅有的私家车不是面包车就是皮卡车,余可乐还没见过正儿八经的小轿车呢,更何况越野。

“这个是越野车,车车有很多种,爸爸给你买的车模型是不是也有很多种?”余庆耐心的回道。

余可乐点点头,“这是谁家的车子啊?”好想坐坐看哦,不知道会不会和坐客车一样的晕。

大概是男孩子都比较喜欢车,余可乐也喜欢车,做客车晕乎乎的,下次问他坐不坐,还是要坐。余庆摸摸他的头,师兄之前说回B市买房了,他也是时候回去了吧,要不然儿子在这里养着,真的要养成井底之蛙了。

“爸爸也不知道是谁家的,也许是路过的,不过乐乐不能靠近那个车,万一有人把乐乐抱到车上然后开走了,爸爸就再也找不到乐乐了。”余庆说。

余可乐点头。两个人正要路过越野车的时候,容胜岳刷的一下把窗户放下来了,余庆瞄了一眼见是容胜岳,也没什么特别反应,淡定牵着余可乐继续往前走。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虐的擦身而过。

不过容胜岳的心早已伤成金刚心,默默不语的下车,跟在余庆后面,余庆拿着锄头准备除野草的时候,容胜岳就上前接过锄头,弯腰除草。余庆也由他去了,在瓜地里摸了一个西瓜放进筐里,招呼余可乐回去。

小朋友有种神一般的直觉,见爸爸和那个叔叔都怪怪的,就一直没说话,等到余庆牵着他走远了,余可乐回头看看还在笨拙的锄地的容胜岳,小声的问余庆。,“爸爸,那个叔叔为什么帮我们家锄地啊?”

“儿子,你要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叫做雷锋。”余庆摸摸余可乐的头解释道,眼神落点不明。

到家的时候,余庆让余可乐去找小伙伴玩,淡定的把西瓜放进井里冰着,然后淡定进屋,失控的去敲林肃宁的门,“师兄,师兄,不好了!”

“容胜岳他找上门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