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抚着李仙惠的背轻轻的拍了拍,淡然笑道:“没事,我真没事。其实,只是在县衙内见了那几具尸首,有点恶心吃不下饭而已……嗯,不说这个了,怪寒碜的,身上直起鸡皮疙瘩。真是苦了墨衣那个丫头了。跟着我去干这种事情,她当场就差把肝胆都给吐了。”

秦霄笑了一笑,举起酒杯跟她对饮了一杯,心里暗道:新罗女子,汉话倒也还说得标准。这李重俊和李隆基,还都喜欢这种丰满型的幼女……

笑个屁!笑!

剩下的基本功训练里,‘箭术’一项,就改成了铁弩的训练。由于铁箭矢数量有限,而且能射得极远,石头也能插进去,不便于回收再利用,秦霄就令将士们自己动手,削了一些木箭头先代练,熟悉一下这种铁弩的功能。秦霄自己也投入了这种训练,一个时辰下来,光是连续的拉弩,都让手臂有些酸痛发麻。好些人,抬着手臂没多久,就有些累坏了……

三百名军士,整齐有序的站在一片空地上,个个精神抖擞,有的还面带喜色——一天就是一个月的饷银呢,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事。

第三卷帝都惊雷第172章极品装备

秦霄喝道:“全都给我趴下,一百个俯卧撑,做完了再回去整理好床铺!队正也趴下,有一个兄弟没铺好床,就做十个。自己没铺。加做一百五!”

众将异口同声。个个欢喜溢于言表。毕竟都是军人,热血的汉子,以一当十的强者风范,都喜欢。

“什……什么嘛!”

这一出,只不过是过场。包括千骑卫士,除非真正穷得掉渣的,否则没有人会愿意受这种刑。李嗣业是朝廷命官,改杖刑为笞刑。五贯钱,小意思罢了。这两人本就没犯什么事儿,要不是发生暴毙案,昨天这样走个过场,人就回家了。

李仙惠微笑摇头:“没事,我都快要习惯了。而且,仙儿这几日算是想通了一些事儿,我的亲人们,现在反倒是相见不如怀念。就好比,我今天在后面,隐隐的看着三哥重俊,大声说笑,大口喝酒,很开心很洒脱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东朝堂里,现在就只剩下了四人。武三思也不想留下来讨些没趣,一拂袖,闷哼了一声走了。

上官婉儿笑嘻嘻的道,“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人’了,我当然要照顾你啦!别的不说,金光门那儿的‘秦府’,我可是要当仁不让的占一半儿!”

陈果点点头,接过秦霄从仵作下人那里借来的刀具,在马成乾的喉间摸索了好一阵。一刀切下去,皮肉翻滚,喉管被切开,一块拇指大小的玉石,被他取了出来。陈果将它拿到停尸间的盛装井水的桶子里清洗了一番,交到秦霄手上:“就是那块翠涎玉。原本我根本就不知道,这块玉有什么重要的。只当是值钱的宝贝。没想到,误打误撞,搞出了这么多事情。”

回到县衙的时候。天色已晚,前堂已经是空无一人,看来值守的衙役都回家休息了。秦霄来到后堂,却见这里围着好一群人,举着一些个火把。李嗣业巨大的身躯立在人群中,分外醒目。

秦霄愕然的愣了愣,看着李仙惠认真的表情,笑了笑说道:“或许,是吧。看来,关于如何判定一个女人的心里状态,如犯罪动机,这方面,我还要多向你学习才是。”

“我知道你指的什么。”

就因为这些小瓣子的存在,哪怕我哪天不当钦差了,甚至是不当官儿了,这些人,也不敢忽视我秦霄的存在!说得不好听一点,徐小月当年所干的事情,现在换作是我秦霄在干了!唯一不同的是,徐小月是借以要挟图谋不轨,而我则是为了护着这些人脑袋不搬家,不想看到一场大屠杀而这样去做的。

铁奴黯然的点了点头。两天前,秦霄就告诉他这个消息了,铁塔一般的汉子,哭了个稀里糊涂。可从那以后,铁奴却执意留在秦霄身边,不愿意回故乡了。这不,每天都踏实的守在秦霄门外,连睡觉都站在门边。

第二卷江南疑云第127章十六字金批

秦霄苦笑:“‘你家那个什么’,是什么?”

“替徐小月抽你!”

这么折腾了一阵,场面顿时清冷了下来。

秦霄不禁拉住了李仙惠的手:“别说得这么消极和低沉。我还有许多的歌可以教你呢,保证你一首都没有听过。等我们离开了这里,解决了火凤的事情,我再慢慢的教你,好么?”李仙惠点头,咬着嘴唇,深吸着气,眼圈却是渐渐的红了,自嘲的笑了笑:“不说了,我总是这般的令人扫兴,说些丧气话。我们走吧,秦大哥!”

正在这时,铁奴已经推开了铁门,一阵匝匝的响声后,门内传来一个娇脆的声音:“秦大人,是你来了么?”

秦霄心里暗暗发笑:这事,是他自己住在江州的时候,从“小道消息”听来的,并不是水乐册上的记载。说出来,不过是诈他一诈,看他老实不老实罢了。六年前武则天仍在任用一批酷吏,这些事情传到朝庭,何开当然是完蛋的下场。

荀丽丽微笑,递了一杯茶给秦霄:“哦,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一向英明的秦大人,也这般苦恼。何不说出来听听。”

好狠的女人!居然不让人家骨肉相认!秦霄心里隐隐发怒,更多的是替墨衣姐妹俩感到伤心,因为,她们的父亲,极有可能就是被自己的亲娘和师父合谋杀死的。

秦霄拿出一柄自己制作的牙刷,含了口盐水,刷起牙来。

逆水逆风,船行不快。到了晌午时分,离鄂州都还有一段路程。

“我们是虎万求的女儿。”“对,旁州虎王,虎万求虎老贼的女儿。”

“于是那个易容高手,就照着你的脸,替她治好了伤,换上了一张新的面容。所以,与其说你和段如长得很像,倒不如说,段如像你。这样更确切些。”

秦霄心里微微的有些激动起来,拿起茶杯猛灌了一口茶水,继续问道:“范先生,吴兴国是三年前,从沙州司马直接调任到鄂州,当刺史的?他不是在房州当司马么?”

李仙惠惊愕道:“对呀,现在我身上的穿戴衣着,都是凤姐特意安排的,说是……容易勾引到男人。她自己也喜欢做这样的打扮。你是怎么知道的?”

于是一拱手:“那,秦某就无礼了!”抬脚便上了楼梯,朝上走去。吴仙儿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长长的拖裙逶迤的抚过一层层楼梯。

女子用汤匙舀了一碗稻米粥,放在秦霄面前,微露皓齿的低语道:“大人请用。”

“祝大人福寿无边,一生安康!”

黑袍人一击再度失手,剑尖在地上一掠,整个身体飞速旋转起来,那柄火红长剑化作蛇舞一般,将秦霄全身上下都笼罩其中。

范式德略略压低了一点声音:“大人,下官觉得,这汉阳县的水,可是有点深不可测啊。昨天,下官带着大人的金印,到了汉阳县衙,找到了熊知权。他当时便兴高采烈的接到下官,表示马上按大人的吩咐去办,并安置下官在馆驿休息。可到了晚上,熊知权却突然派人围了馆驿,将下官捆绑了起来,投进大牢,给我扣了个冒充钦差的罪名!”

岩财札连连点头:“有有有,这就去拿。”说罢转身快步跑了,片刻之后便拿着一个瓦壶罐子和洗脸盆来。秦霄将山上取来的泉水倒入盆上,再拧开醋罐,倒入了一些醋。这白净净的水,便立刻现出了淡淡的幽蓝色。

莫云儿伸手接过手巾,紧紧的拽在手中,脸上泛起惨白的笑容,轻轻的道:“大人,我想好了,我愿遁入空门出家为尼,每日颂经礼佛,为亡去的父母兄长,超渡灵魂消抵罪厄,为大人祈褔祷告。大人的这条手巾,就送给民女做个纪念吧。”

赶到飘香楼,却发现楼门紧闭,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热闹景象。李嗣业上前使劲砸门,过了好一阵才有个龟奴开了门,探出脑袋叫道:“停业啦!要找乐子先去别家!”

秦霄侧了一下头,盯着贾公子:“什么秘密?”

闲聊间,古桑村到了。

李嗣业抬了一下头,但马上低了下去,大声道:“俺就一个人,要那么多钱也没地方花,要那么那布也不会裁衣裳,俺就想要一把好刀,一把好陌刀!有了这把好刀,俺就可以保护陛下安全,谁也近不了陛下的身子!”

秦霄也大喜过望:哈哈!我这特种可没白当!像北斗弓这种简单的器械随便改造一下,加上一个三环暗扣,一弓射三箭也成了容易的事情!

武则天醒目一望,自己尤在长生殿中,方才经历的恶境不过是在梦中,暗自长吁了一口气,狂跳的心脏也渐渐趋于平缓,于是对趴在地上的宫人说道:“都起来吧,不关尔等之事。”

张教官有些哭笑不得的咧了咧牙,指着坐在左边末尾的士兵骂道:“秦霄,你小子恶不恶心。这***驴叫还比你哼哼得好听一点。”

“哦,原来是这样。”

秦霄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永昌驿打理得不错嘛,今日我们这一行人,就在这里住下了,能安排得下么?睡铺床位,饮食器具,可曾完备?”

驿丞慌乱的吱唔了一阵:“应……应该没有问题!”

秦霄心中冷笑不动声色的说道:“那好,先领我去酱菜窑看看。本官对酱菜那是情有独衷啊!而且本官发现,所到之处的驿站,几乎都备了不少的酱菜。这永昌驿,应该也有不少吧!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领路?”

驿丞浑身一抖,额上冷汗直下:“回大人话……永昌驿,没有酱菜窑。”

秦霄直直的逼视着驿丞,突然一声厉喝:“来人,将此贼与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