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走一边回头说:“认识,认识!”
我愣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郭霖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早有准备,早就盯上你了!”
我忙说:“你好!”
他过了好半天才说:“我看你啊!”
我微微地点点头,又问:“出车祸了?”我脑子忽然“轰隆”一声,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谁在哪里?”我颤巍巍地说。
我深吸了两口气,看了看周围,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继续追上前去。
看得我口水都差点下来了,面对这样的免费福利,我不知道是该怎么办,要制止又不知道如何下手,不制止吧,这女人待会要是把衣服全脱了,等她清醒之后,不得把我给杀了。
看来张菁今天遭罪全是我的一时失察才导致的,我心里的愧疚顿时又多了几分。
就在我转过头的瞬间,我差点吓尿了,只见我身后的树杈上,出现了好几颗人头。
我似乎知道张菁此时的用意了,便赶紧跟着张菁一唱一和的说道:“是啊,现在就连铜棺都已经压制不住了,怕是对周家的情况不利啊。
张菁走到我面前蹲下,察看了一眼伤口之后,立刻对护士说道:“没事就是一点小伤,没我们就不在医院包扎了,少则又要花掉好几百,这样,既然医生都说没事了,我们拿点消炎药回去自己包扎就行了。”
我低头一看,只见一只手从棺材和坟坑之间的缝隙伸了出来,牢牢的抓住我的脚踝,并且还不断的往坟坑的方向使劲,我脚上就像是挂上了千斤重的秤砣要一般,想动却丝毫挪不开脚步了。
“开始的是说的倒是好听,什么扩建道观,重塑金身,这下可好了死无对证,周军是摆明了一分钱都不打算掏的,我们这趟连路费和油钱都没赚回来。”张菁一脸的郁闷。
郑航是一脸不明所以的表情扒拉着饭看着我们几个。
为了表示礼貌我将自己的行军床搬到最墙角的位置,这个位置离张菁的床最远,并且在我们的床中间放置着两张木头凳子。
在面对这突发的诡异情况,驾驶室内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拉开车门我就从货车上跳了下去。
我对于眼前突发的一切有些不解,低头一看,只见我右手腕上的麝香珠已经被我的血染红,并且整串麝香珠隐隐闪着一股的光芒。
“他的右手和右脚是怎么没的?”我问道。
张菁回应了一声是就跑开了。
这不就是上次我来找的那个独眼道士的道观吗?
“你不是说会起尸吗?”我问张菁说道。
我一慌乱,往火盆中扔下去一叠的冥纸,瞬间火盆里仅剩的一点火星也全都因为我这个动作给扑灭了。
“我们得先找到一只狗眼,来个鱼目混珠,这样才能保住你的眼睛。”张菁说道。
徐小玉被我突然的一顿吼给吓傻了,眼眶中居然泣出红色的血泪来,委屈巴巴的说道。
很快工作人员就将徐小玉的尸体给推了出来,简单的告别仪式之后,就将徐小玉的尸体推向焚烧室。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里还能有收回的时候。
小玉看着我双眼涌出泪花来,哀戚的说道:“水里好多鱼虾在啃食我的身体,脸皮早就被啃没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急忙问道。
两个店员在一边还有说有笑,听得我是恨不能扭头就走,可小玉此时仍然乐此不疲的挑着衣服。
知道郭叔此时心里指不定在揣度着什么,我没有继续往下追问,欲速则不达。
可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在继续,似乎对方并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
经过张大妈这一形容我的脑海中当下就浮现出梦瑶的长相来,难道会是梦瑶?
警察拘留我们是因为怀疑我们做假证,并且跟保安的死有关系,但警方也找不到证据来验实这个说法,最终在将我们关押了四十八个小时之后,我和李强便被放出来了。
出厕所的时候天刚好放亮,处理了麝香珠之后我心中总算落了一块大石头,还是这些天以来头一次觉得阳光这么明媚。
厂子很大工人却不多,三十几个都是技术工,这年头学徒满地都是,技术工却不好找,带我的师傅三十多岁,工资都已经上万了,他手底下除了我之外还有另外两个学徒,大壮和李强。
“先生您请放心,一切由我处理妥当,您就等着看明天的新闻头条吧。”
只见一把扫帚朝我的面门扑面打来,灰尘迷蒙了我的眼睛,顿时我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接过名片来,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两声电话的忙音之后就是电子客服的声音。
顿时,我感觉心情好多了,于是我开了电视机,哼着一曲旋律悠扬的小调躺在床上,抽了一根烟,意兴阑珊的换到了一个生活频道,上面一个长相标准的女主持人,在讲解怎么选购床垫。
“擦,那个王八羔子敢耍老子!”
忽然,空旷的停尸房里发出了一声“滴答”声,那声音飘进我耳朵里后也变得很冷很冷,我四处寻找声音的源头,发现停尸间的天顶上挂着串水珠,正“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时间太慢了,太难熬了,周围的空气都死气沉沉,我又仔细地聆听停尸房之外的声音,没有人说话,仿佛所有人都睡着了,只有轻微的鼾声。
起风了,风似乎很大,我知道,殡仪馆周围有一片很大的绿化带,草坪被师傅修剪得整整齐齐,绿油油的,停尸房外面的几颗老树开始掉叶子了,万物都在凋零,我也在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