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黑暗。

似乎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这是哪里?“夏令时揉了揉头痛欲裂的头倒吸了一口冷气,昏倒前生的

事情一瞬间都消失殆尽,大脑里一片空白头痛欲裂。

她谨慎地环顾四周,这几乎密封的四周仅靠一扇窄小而破烂的窗户维持氧气。而窗户上有些生锈但仍是很牢固的铁条把她想要破窗而出的念头彻底打断。她应该位于房间的一处墙角,背后抵着朽坏的铁墙。冷风从那破烂的窗户里刮进,

入侵着夏令时的身体。

“丝啦啦…“她感到毛骨悚然,不禁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瑟瑟抖。她又用指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着,还好,除了袖子被划破,衣服还是那样完好。

只是手臂上那几条深深的伤痕触目惊心,好家伙,要凭着多大的恨意,得划破皮多深才能做到啊!她抬眸望向那唯一窗户的光,想凑过去透过窗来看看是什么字。

但是那脚铐却限制住她的活动范围。

“靠!他怎么不把我的手也铐上啊。“她气急败坏,不由得破口大骂。虽然

自己在警队里冲动鲁莽是出了名的,但是这种恐怖的事情就是敌人故意想突破自

己的心理防线,要是现在崩溃就什么都完了。

警队!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里突然闪过几个零碎的画面,但是大脑却丝毫不

让自己思考的机会。好家伙!她一触碰到后脑勺,疼痛就如烽火燎原一样席卷,

她咬牙切齿咒骂了策划人一顿,又开始混混沌沌地思考起来。

脚铐,窗户,手臂刻的字,后脑勺的伤害,这都是有意为之。

脚铐是为了限制她的活动范围,不让她能走出这个死圈。窗户是维持氧气和

一丝光亮,但不保证我能生活在这个小房间多久,而手臂上刻的字,暗示我已被

囚禁,不,准确地来说,是俘虏。后脑勺受到了严重的伤害,看来是不想我记起

以前的事情了。

她勾起一丝嘲弄的冷笑,真可笑,堂堂欧美i区特警队女警花一枚的她会轻而

易举地忘记她的身份和任务么?只不过潜意识一直催眠自己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呵,一个新世纪充满正义市民的风华正茂的女特警居然可笑地被修罗领域挑中

成了第一批尝试修罗地域厉害的良好市民!她这人生还真够杯具的!

父亲是警局中最苦逼的卧底,为了侦探一个贩毒团体的交易地点交易数量不

惜混入该贩毒团体潜伏多年,染上了毒瘾赔光了家产,最后任务居然失败了!失

败了!该贩毒团体早便知晓父亲的卧底身份只是一直佯装和利用,最后压榨完利

用价值后毫不手软地将父亲解决了!

卧底行动最后的失败,使警局不敢声张此事不敢为父亲洗清罪名,她们母女

二人含冤负屈被迫离开刚住没多久的家。

夏令时,从此怀着一颗嫉恶如仇的心加入了警校,一直隐秘地为社会默默付

出着,并打死都不肯实行一次的卧底行动。

结果,她还是为了世界的美好未来光荣地……杯具了!

她回忆完她的杯具一生不禁热泪盈眶都快要被自己感动到了,手指轻轻一动

后却传来酥酥麻麻的痛楚。

被坐在身上的是一截破铁皮,破损的部分极为锋利令时只是轻轻一碰便感觉

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指尖缓缓流下。

令时还没脆弱到被划伤了手指就哭哭啼啼,把血往身上用力一抹后开始对修

罗地域的一草一木充满了浓厚的兴趣。

要不是因为黑暗和脚镣她才不会狼狈地半趴在地上半眯着眼睛不断用破了的

手不断探索着。

灰尘,纸屑,凝固的液体,被吐在地上凝结的口香糖……在她所及范围地上

的东西无论大小都被她摸了个遍,来不及感叹这地上的肮脏便警觉地现经过她

一阵悉悉索索的翻找不远处陆陆续续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看来这房间还有别的人,而且这些人多多少少都受到了跟她差不多的大小损

伤。

说不定被关进来的还有自己的同行!

她大喜地想着又立刻消沉下去并进入警戒状态,就算有同行也无济于事,少

一个同伴在这个鬼地方至少比多一个同伴在好得多。

嘤嘤嘤大猩猩队长我死后千万要帮我喂养下精灵可爱的小乖啊!

她忧郁后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得好,憋住气瞪大眼睛努力让自己不出任何声

音。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进入了尴尬的死寂,看不清面貌甚至连彼此的方位都

不清楚的在场人员一时间都陷入了僵局。

又是一声低声的咒骂,光源区窗台处一个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捂着头坐了起

来,平凡的五官在黑暗中刺眼地反照出来。